宋瑤初端著藥碗的手一。
沈淮序不是已經出去了嗎?怎麼又折了回來。
看了眼藥碗,眼珠子轉了轉,撒著謊說:“是滋補的藥湯。”
沈淮序的面瞬間沉了下來,聲音也冷冽了幾分,“宋瑤初,我不是傻子。”
說完,他黑著一張臉走近,將手中的藥碗一把奪了過來,全部揚了。
“這種寒的藥,以後喝!”
而後,轉過,大步出了院落。
宋瑤初看著面前撒了一地的藥湯,以及他漸行漸遠的背影,陷了沉默。
避子湯,麝香味濃郁。
只要稍微通藥理之人,都能聞出來。
沈淮序那樣聰明,又怎麼會猜不出喝的是什麼......
所以,他剛剛那反應,應該是生氣了。
——
事實同猜測的一樣。
沈淮序果真生氣了。
轉眼就到了深夜。
這還是自婚以來,宋瑤初頭一回獨守空房。
眼見已經過了戌時三刻,沈淮序沒來的房間。
宋瑤初猜測,應該是回自己屋里睡了。
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
還時不時向那面閉的門,思緒萬千。
一碗避子湯而已,怎麼就惹他生氣了呢?
只是不想這麼快要孩子,不得已才喝那玩意兒的。
可他為這點事生氣,也太小心眼了吧。
要不要找個機會跟他解釋一下?
算了,這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他不來正好,完全可以一個人睡覺。
宋瑤初干脆用被子蒙住了頭,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可越是制自己不去想,心里卻總是想著他。
突然發覺。
好像已經習慣沈淮序抱著睡了。
今夜他不在,心里空的,像是了點什麼。
又過了半個時辰,還是睡不著覺,干脆掀開被子,著床邊的簾子發呆。
“篤篤篤......”
這時,門外卻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似乎有一道影立在了門外。
宋瑤初心中帶著些許的期待。
難不......是他來了?
翻了個,從床榻上坐起了,穿上鞋走到了門外。
外面傳來了銀箏的聲音,“姑娘,您睡了嗎?這幾日倒春寒,奴婢怕您著涼,想著來給您添些炭火。”
宋瑤初的眼底盡顯失落,“不用了,我不冷。”
“好的,姑娘。”
門外響起銀箏逐漸離去的聲音。
可腳步聲才剛剛消失了片刻,卻又傳來了些許的響。
宋瑤初以為還是銀箏,問:“銀箏,還有什麼事?”
“是我。”
這聲音,哪里是銀箏的,分明是沈淮序……
宋瑤初愣了一瞬,心底的那份喜悅怎麼也掩藏不住。
當即打開了門,“夫君,你怎麼來了?”
分明是高興的,但說出的話卻刻意低了聲音,沒有表現出來。
“怎麼,不歡迎我來?”
宋瑤初垂眸,“沒有,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
“嗯,確實生氣了。”
沈淮序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而後上前一步拉著的手,將拽進了屋中,“既然知道我生氣了,也不來哄哄我,還要我半夜過來找你。”
宋瑤初咬了咬下,“我也不確定你有沒有真的生氣,要怎麼哄?”
沈淮序蹙眉。
那樣明顯了,都沒有看出來?
“那現在我告訴你了,你想怎麼哄?”
宋瑤初:......
這人還真是小心眼啊,不就喝了碗避子湯嗎,有必要生這麼久的氣?
心里雖如此想的,但面上并未表出來。
罷了,哄就哄一下吧。
真惹了他生氣,自己也不好。
宋瑤初勾了勾手指,小聲道:“夫君,你過來一點。”
沈淮序靠近了一些,“你想做什麼?”
宋瑤初沒答他,而是踮起腳尖,摟著他的脖子直接吻上了他的瓣。
這樣的姿勢實在太累。
只堅持了片刻,便松開了他,紅著一張臉問:“這樣哄,可以嗎?”
沈淮序一把攬過的細腰,又吻了下去……
直到氣息紊,舌發麻,方才松開了。
他凝著,氣已經消了大半,卻問道:“不想跟我生孩子?”
宋瑤初垂頭,“只是覺得......現在還早了些,我想緩緩。”
沈淮序嘆氣一聲,“如果你真想緩緩,可以告知我,而不是喝那些藥。對你的子也不好。”
宋瑤初:“哦,知道了,那我現在說了。”
夜里。
是沈淮序抱著睡的。
這是他們婚以來,最素的一晚。
沈淮序說,等到愿意生孩子,再。
省得再喝避子湯。
他倒是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
翌日清晨。
宋瑤初醒來時,枕頭旁邊空無一人。
此時,屋昏暗,天應該才剛剛亮。
他的婚假不是有半月嗎?這麼早去了何?
思索間,碧桃端著水盆走進了屋中。
“姑娘,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宋瑤初起,一邊洗漱一邊開口詢問:“你知不知道姑爺去了哪里?”
碧桃想了想說:“一炷香前,奴婢就瞧見姑爺出門了,他換上了一服,應該是去了宮里。”
宋瑤初蹙了蹙眉。
沈淮序去了宮中?不會是臨時有什麼急事吧......
......
皇宮。
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元帝端坐于龍椅之上,神嚴峻。
最近邊疆那邊傳來了消息。
瑞王和金國正式聯手,打算聯合討伐中原。
若單單只是瑞王還不足以讓元帝忌憚,但他卻同兵力強大的金國聯手,這便讓元帝有些坐不住了。
早朝期間,無非是商量應對的政策。
結束之後。
元帝將沈淮序單獨留了下來,一雙眼如鷹隼般審視著他。
“沈卿,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