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
翌日的清晨,天才蒙蒙亮。
沈淮序已經早早起床,收拾完東西,準備去往邊疆。
這次的行程,因為極為危險,他幾乎瞞了所有人,包括宋瑤初。
臨走時,他深深看了眼還在睡中的宋瑤初,輕聲道:“初初,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而後俯,在的額前落下一吻,既輕又溫。
隨後出了門。
——
轉眼到了三日後。
宋瑤初已經連著三日沒有見到沈淮序了。
他走了之後。
臺上只留下的一封書信。
信中短短寫了幾行字,只說他要出趟院門,要過些時日再回來。
但什麼時候回來,卻沒有告知。
這樣的不辭而別,很不負責任!
宋瑤初一開始非常生氣,甚至有意沒去打聽沈淮序的下落。
但今日,卻察覺出了異常。
沈淮序的院中共有六個暗衛,平日里外出,他最多只帶兩個暗衛在邊。
但宋瑤初卻偶然發現,沈淮序這次出門,只留下了一個暗衛。
這個暗衛,還是他留下來保護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他會帶走這麼多暗衛呢?
宋瑤初推測了一番,得出了結論。
無非是他此次出遠門,會遇到危險......
怪不得他會不辭而別,原來是不想讓擔心。
意識到了事的嚴重,宋瑤初哪里還坐得住,當即出了門,去了一趟大理寺。
——
大理寺中。
衛濯正在整理手中的卷宗。
下屬前來匯報:“大人,外面有人求見。”
“誰?”
下屬答:“聽聞是沈大人的夫人。”
衛濯翻著卷宗的手微微一頓。
沈兄的夫人?!
宋瑤初?
他和宋瑤初只見過幾面,不悉,要是來找他,必定是為了打聽沈淮序的事。
衛濯清了清嗓子道:“你就說我不在,外出查案了。”
“是。”
下屬退了出去,可只隔了片刻,他又重新折了回來。
衛濯抬了抬眼,“又怎麼了?”
“大人,沈夫人說,您若是避而不見的話,就一直站在門外等著。”
衛濯:......
“怎麼知曉我在衙署的?”
下屬想了想,推測:“應該看到了您的馬車歇在了門口,所以猜到的。”
衛濯長嘆一口氣,“下回,你讓車夫將馬車停遠點。”
下屬著汗,連忙應下。
衛濯又道:“罷了,讓進來吧。”
片刻之後,宋瑤初步了衙署,開門見山直接點明了來意,“衛大人,你知道我夫君去哪了嗎?”
猜到來是為了打聽沈淮序的下落。
衛濯的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你是他夫人都不知道他去了何,問我又怎麼會知曉?”
宋瑤初卻說:“衛大人是夫君的摯友,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你必定知曉他的去。”
“衛大人要是不愿意說也沒事,我可以去宮中詢問。”
還要跑去皇宮?!
衛濯眼見瞞不下去了,趕開口道:“宋姑娘,沈兄的事,我勸你還是不要打聽的好。”
他這樣說,宋瑤初更加著急了,“他到底去了哪里?”
衛濯垂眸,“圣上將他派去了邊疆。”
“去邊疆做什麼?”
“瑞王和金人聯盟,想要起兵攻打京城。沈淮序被派去求和了。”
世人都知邊疆兵荒馬。
若是沈淮序在這個節骨點上前往,只怕兇多吉。
“估計再過兩日,他應該能抵達邊疆了,我隨後再去。”
宋瑤初蹙了蹙眉,“衛大人也要去邊疆?”
“嗯,好歹我也是他多年的摯友,怎麼放心他一人前去冒險。”
話說到此,他似乎意識到了不對,突然打住了,“不好意思,說錯話了,應該是擔心他一個人太孤單了。”
呸呸呸,他這張大……
宋瑤初沒空穿他拙劣的謊言,只道:“衛大人能帶我一起去嗎?”
衛濯:......
“宋姑娘你沒開玩笑吧?那邊疆環境惡劣,豈是你一個子能去的地方。”
宋瑤初卻說,“衛大人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哎。”衛濯長長嘆氣一聲,“那地方兵荒馬的,稍有不慎,便會殞命。”
“你就是看在當年裴兄舍命救下你的份上,都應該更惜命一些,不該前去。”
宋瑤初滿臉疑:“什麼舍命救我?”
衛濯瞧的神,猜測并不知曉三年前那件事的真相。
猶豫了一瞬,他還是選擇告知了。
“三年前,他為了拿到解藥給你解毒,只前往了蘇言的宴席,以局故意中了一箭。因為只有將蘇言捉拿歸案,圣上才會將解藥賞賜給他。”
宋瑤初想了想說:“可是,原先府中就有解藥啊?”
衛濯解釋:“沈兄一直瞞著你罷了,國公府那解藥是假的,早就被人掉包了。”
宋瑤初聽完他所言,鼻頭一陣發酸,眼眶也紅了一圈。
原來,他那次傷得那樣重,是為了給拿解藥。
他真的為了,做了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
衛濯又補充:“你是裴兄豁出命都要守護的人,他沒將此事告知你,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了。”
宋瑤初仰了仰頭,才沒讓眼淚掉下來,“從前,都是他在付出,我卻沒回應過什麼。”
“假設我們之間的距離有一百步,那他已經向我走出了九十九步。”
“這最後一步,該我走向他了。”
“衛大人,若是你不愿意帶我去邊疆,那我只能雇傭馬車只前往了。”
說完,轉過,假意要走。
可才剛剛走到了門外, 衛濯連忙喚住了。
“等等。”
轉,看到了衛濯一臉無奈的神。
“我帶你去。”
“但我丑話說前頭,你要是嫌那地兒荒蕪,反悔了要回來,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