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 156 章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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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跪地求饒的婦人,轉瞬間變了一冷冰冰的尸

宋瑤初嚇的指尖冰涼,當即放下了車簾,不敢再多看一眼。

金兵的殘暴,早已有所耳聞,所以有了心理準備。

可如今親眼所見,還是嚇得心驚膽戰。

......

兩日之後,馬車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經過近十日的奔波,宋瑤初的早已干裂起皮,渾像散架了一般酸痛。

同衛濯宿在了附近的“客棧”中。

這里的“客棧”十分簡陋,說好聽些是客棧,實際上卻是避難所。

專門供那些前來軍營探親的家屬居住的。

由幾塊破布搭建而,和帳篷也沒有什麼區別。

但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宋瑤初倒也沒有過多挑剔。

雖然瑞王的兵營就在不遠之,但戒備森嚴,并非想去便能去。

倘若真要進去,需要同門外駐守的哨兵報備。

而即便報備了,也不一定能立刻見到沈淮序。

需要等哨兵將消息帶到才行。

可原本只需要半個時辰的事,卻足足耽誤了半天的時間。

宋瑤初從白天等到了夜里,還是沒等到消息。

有些坐立難安,萌生了不好的預

要是沈淮序還在軍營之中,怎麼可能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下落?

他該不會是......

宋瑤初不好的預愈發強烈。

站起,去隔壁找了衛濯,卻見他早已站在營帳之外,正蹲著子清理著馬車車里的泥塵。

這是......打算啟程回府?

宋瑤初走上前詢問:“衛大人,我們不去找沈淮序了嗎?”

衛濯嘆氣一聲,“剛剛軍營中傳來消息,說他三日前已經回去了。看來,我們白來一趟了。”

宋瑤初卻將信將疑。

既然是三日前走的,為何拖了這麼長時間才告知他們?

衛濯又開口說:“你回屋收拾下東西,我們今晚就啟程回去吧。畢竟待在這里也不安全。”

“好。”

宋瑤初表面應下,實際上趁著衛濯不注意,跑去了軍營附近。

想著能不能買通里頭的士兵,再打探打探沈淮序的消息。

說來也是巧合。

剛剛踱步到了由石頭堆砌而起的高墻外,便聽見了有幾個哨兵在里頭聊天。

他們的聲音從高墻里傳了出來……

“聽說,前段時日來咱們軍營中的沈大人失蹤了。”

“我知道,他是被金兵抓走了。”

“噓,你們小點聲。瑞王封鎖了消息,不讓我們將這件事說出去,小心隔墻有耳。”

隔墻確實有耳!

這不……這件事不是被宋瑤初巧聽到了嘛。

果真和猜測的一模一樣,沈淮序定是出了事

折回之後,立馬將事告知了衛濯。

衛濯急的火燒眉,“看來今晚是走不了了,我看看能不能想辦法先見到瑞王,你在屋子里面等著我,不要跑知道了嗎?”

宋瑤初咬了咬下,“好,我知道了。”

結果,衛濯前腳剛走,宋瑤初就出了門。

沈淮序已經出了事,怎麼可能置事外。

瑞王既然已經和金兵聯盟,那他們便是一伙的,若是金人因為沈淮序前來離間的緣故將他擄走。

瑞王不一定會幫他。

想到此悄悄攥了雙拳。

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救他!

可金兵勢力強大,一人必定沒有能力與之抗衡。

所以,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無論結果如何,要見他一面。

不知從何時開始。

沈淮序已經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掛。

若不是他這次遇險,宋瑤初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如此重要。

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對策。

既然沈淮序是被金兵擄走的,那他必定還在他們的營地之中。

想要見他,必須得去營地找他。

要如何才能混進去呢?

忽然間,宋瑤初想起來那位被金兵殺害的婦人。

那婦人死後,金兵在尸首周圍啐了一口,還罵道:“長得也太丑了些,要不然還能供爺樂一番。”

或許,那婦人若生的好看些,興許能夠逃過一劫。

頓時,心生一計。

可以利用自己的容貌,賭上一把。

——

半個時辰之後。

宋瑤初坐著馬車,讓車夫駛往了金兵的營地。

半路上,馬車卻被人攔了下來。

“站住,去哪里的?”

一道渾厚帶著些許口音的聲音傳了進來。

宋瑤初害怕得攥袖,手心已經出了汗。

仰頭深吸了兩口氣,方才平復了心開了車簾。

就見一個材魁梧的金兵,手舉著火把,走到了馬車前。

“什麼人?敢闖我們金國的境地!”

呸!什麼金國?

這分明是大周的土地,你們才是擅闖之人。

興許是對侵略者與生俱來的厭惡,宋瑤初心底的那份害怕減輕了幾分。

強裝鎮定,對著攔路金兵拋了一下眼,笑著說:“兵爺,我只是來探家人,路過此地,不是有意闖你們的境地的。”

的聲音,如銅鈴般悅耳聽。

金兵微微一滯,上下打量了一眼,見生得花容月貌,態度當即緩和了一些。

但他還是有些懷疑份,開口問道:“這麼晚了,你去探誰的?”

宋瑤初胡一說,“回兵爺,兄長名為鐵牛,在軍營之中負責糧草運輸,方才我已經探完了。”

金兵瞇起眼睛,又打量了一番。

聽口音必定是中原人。

那他的兄長應該在瑞王的軍營中任職,就算告知了他名字,他也無從驗證。

要不……放行?

那金兵張了張,忽然改變了主意。

他瞧宋瑤初長得如此好看,又是孤一人,頓時心生歹念。

笑著問:“姑娘可曾婚配?”

呵,哪個好人家的會問一個陌生子這樣的問題。

無非是起了心。

而宋瑤初就是要利用這一點!

搖了搖頭,故意一笑,“還沒,我從小父母雙亡,我是由兄長帶大的。”

“後來兄長從軍,常年待在邊疆。我想擇的未來夫婿便是邊疆的戰士,這樣一來,也方便探。”

金兵被的一席話的心花怒放。

想擇的夫婿是邊疆的戰士?!

那說的不就是他?

從前他也攔下過一些有幾分姿子,但大多數都誓死不從,把貞潔看得比命還重要。

對于那些人,他心好的時候可以放行,心不好了便是往死里面毒打。

倒是難得遇上如此主子。

他喜歡。

一會兒可得好好疼一番。

金兵道:“天已晚,姑娘若是不著急趕路,可去我的營中歇息片刻。”

這話,正中宋瑤初的下懷。

又笑著說:“如此麻煩你,這多不好意思。”

“不麻煩,不麻煩。”

那金兵賊兮兮地盯著,口水恨不得流了一地。

宋瑤初心中暗罵。

蠢貨,敢打我的主意,等我利用完你,有你好的!

——

半個時辰之後。

跟著那金兵去了軍營。

有幾個巡邏的金兵瞧見了,也只當沒有看見。

他們似乎已經習慣士兵們帶子回營地了。

畢竟荒無度,燒殺搶掠是他們常做的事

……

須臾,金兵掀開了布簾,一臉殷勤地邀請宋瑤初進去。

宋瑤初提心吊膽地走進了營帳之中,這才發覺里面還有三四個金兵。

正在看獵一般,盯著

嚇得手心一涼,轉過看向金兵,“這里人好多啊……”

好在這個金兵是這群士兵的頭頭,他瞪了他們一眼之後,將他們全部趕了出去。

這麼好看的人兒,他可不想分

就算真的要分,也得先等他玩膩了才行。

“小娘子,我們開始吧……”

金兵撲上前,就想抱住宋瑤初,卻被靈巧一閃,躲避開來。

“兵爺莫急,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金兵撲了空,本來有些惱怒,可見小娘子實在,心直,倒是將火氣了下去。

宋瑤初則坐在椅子上,悄悄將藏于袖中的末撒到茶盞之中,而後笑著道:“爺,來喝杯茶吧。”

看著的一顰一笑,金兵的魂魄早已被勾走了一大半,他接過茶盞,一飲而盡。

而後瞇瞇的眼神又落在了宋瑤初曼妙的姿上,再次撲了上去。

“小娘子,茶水已經喝了,我們能……”

宋瑤初起,後退幾步,輕而易舉地躲避了過去。

“爺,不著急,我還想跟你打聽一件事兒。”

金兵著火氣,有些不耐煩的開口:“什麼事,趕說!”

宋瑤初道:“聽說,你們前幾日抓了大周的首輔沈大人?”

金兵聞言,瞇了瞇眼,有些警惕地開口:“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宋瑤初笑了兩聲,故意道:“從前我阿兄與他有些過節,我想著要是他真被抓了,那也算報應!”

金兵聽如此說,頓時放松了警惕,開口:“他確實被抓來了,暫時扣押在三營。”

三營?

宋瑤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方才走進營地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同金兵打聽了軍營。

那金兵也著實蠢笨,當真告知了

說整個營地分為四塊。

他們所的是二營,那麼三營就在隔壁……

面前的金兵又道:“現在知曉了,你沒其他的事......”

“咚——”的一聲,他話還未說完,突然間兩眼一翻,倒地不醒。

是藥起作用了。

宋瑤初抬腳,狠狠踹在了他的

讓你起歹念!活該你斷子絕孫!

做完了這一切,宋瑤初趕跑出去了營帳,對著剛剛被趕出去的兩個士兵開口:“你們快去看看,他出事了!”

門外的士兵臉一變,全都跑進了營帳之中。

而宋瑤初趁跑去了隔壁的三營。

此時已是深夜。

軍營中的士兵大多已經睡。

材纖細小,再加上跑得快,竟然躲避了哨兵的巡邏。

子躲在了樹之後,聽他們說話。

“你說,咱們老大抓來大周的首輔做什麼?”

“不知道啊,難不想拿他當人質,迫大周束手就擒?”

“呵,區區一個文罷了,能有這麼大面子?”

“這你就不懂了吧。聽說那沈大人階很高,深大周皇帝的重。皇帝肯定會保他的。”

幾人說話聊著天,完全沒注意到躲在樹樁後的宋瑤初。

“好了,別在這里說這事兒。”

其中一個士兵看了眼後的營帳,“你瞧,還亮著燈呢,肯定還醒著。”

“走走走,咱們別管他,喝酒去!”

沒一會兒,那幾個哨兵便走了。

宋瑤初趁著四周無人,迅速來到扣押沈淮序的營帳前。

深吸一口氣,掀開了布簾。

——

原本以為,沈淮序會被金人囚或者捆綁著。

萬萬沒想到。

他居然在若無其事地喝著茶。

二人目相撞的一瞬,沈淮序的面不再淡定。

他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了,朝著宋瑤初迅速走來,一把將了營帳之中。

“你怎麼來了?”

宋瑤初將這幾天發生的事,都如實告知了他。

沈淮序見如此鋌而走險,一無名火竄上了口,“你做事總是如此莽撞,我瞞著你不辭而別,就是擔心你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結果你還是......”

話說到一半,他卻停了下來。

因為他注意到宋瑤初的眼眶已經紅了一大圈。

不知是被他兇的,還是其他的原因。

沈淮序哪里舍得真的將弄哭,他頓時心了,手將攬進了懷中。

“我的錯,剛剛不該對你如此大聲的。”

宋瑤初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流了出來。

“沈淮序,我沒有生氣,你不要道歉。”

“我知道,我不該來這地方,也不該給你增添麻煩,可是......”

的聲音愈發哽咽,泣著道:“我想你了。”

近半月的相思之苦,終于說出了口。

直到得知沈淮序陷囹圄,而不顧也要奔向他的那一刻開始。

便明白了,早就上了他。

有些便是如此。

平日里朝夕相伴,細水流長的生活會不到,也顯不出。

可一旦發生了什麼變故,便如洪水絕地一般傾瀉而下,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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