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直接應上了沈淮序的想法。
他有些訝異地問：“初初，你為何會如此說？”
宋瑤初緩緩開口：“之前我和你說過，我是穿書而來，自然也知曉書中的結局。”
“原書中，你將江月囚，以此引瑞王上鉤，從而將他們全部殲滅。雖然穩坐了大周首輔的位置，但是瑞王死後得以平反，你卻背負了千古罵名。”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你做的，全是皇帝的意思。他不過將你當作了背鍋俠，替他擔下了這些罪名。”
“所以，我真的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發生。”
沈淮序認認真真聽說完，“初初，按照你的意思是……希我改寫結局？”
“嗯。”宋瑤初重重點頭。
“夫君，依你的能力，不應該浪費在三觀不正的庸君上，你應該輔佐的是瑞王那樣的正人君子。”
這一席話，將沈淮序勸說功。
“你說的對，圣上同瑞王相比，差遠了。”
他牽起宋瑤初的手，將一把匕首塞了手中，“拿好，用來防用。”
“我們現在就走！”
......
夜更深了。
軍營中燃著的火把因為沒有添置新柴，已經沒有先前燃燒的那般旺盛。
整個營地黑蒙蒙的一片，只能勉強看清前面的路。
沈淮序握著宋瑤初的手，躲過了巡邏的哨兵，而後來至門外。
不費吹灰之力，功逃離。
甚至宋瑤初用來防的匕首，都沒有用上。
終于信了沈淮序那句，如果他想走早就走了。
這哪里像兵營，簡直比逛集市還要自由。
“夫君，這真的是兵營？我怎麼覺隨便出路也沒人管？”
沈淮序道：“也就最近一段時日，瑞王同金兵聯盟了才會如此。從前的敵人變了朋友，他們自然放松了警惕。”
“原來是這樣。不過……他們將你抓過來，都不找人看管著你，心也夠大的。”
沈淮序笑了笑，“是我自己過來做客的，小笨蛋。金人要面子，對外宣稱將我抓獲，好讓他們漲漲士氣。實際上，他們并不敢我。”
宋瑤初努了努，“好吧。害我白白擔心了。”
沈淮序聽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關心問：“冷嗎？”
宋瑤初裹了裹子，“還好，也不是很冷。”
聲音依舊發，就連手心都是涼的。
沈淮序將外衫褪下，披在了肩上，卻被手攔下了。
“你快穿上，別著涼了。”
“夫君若是染上了風寒怎麼辦？我還指你保護我呢。”
這話，沈淮序還真沒法反駁。
他確實需要保護。
“那我摟著你，這樣暖和一些。”
沈淮序摟上了宋瑤初的肩，往懷里一攬。
二人就這麼相擁著，走在了荒無人煙的邊疆。
走著，走著……
宋瑤初不自覺地抬眸，天邊的星星閃爍不定，滿目星辰。
邊疆的星星，遠比中原的要更大更亮。
看向邊的沈淮序，指了指天邊最亮的一顆星星，“夫君，你知道我為什麼每次都能化險為夷嗎？”
沈淮序稍稍放慢了腳步，問：“為何？”
“因為，我的外婆在守護著我。”
“你看。”
又指了指天邊最亮的那顆星星，說道：“外婆變了一顆星星，時時刻刻守護著我。”
沈淮序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所指的方向，若有所思，“你在那邊，只有外婆這一個親眷嗎？”
宋瑤初輕輕嘆氣，“比現在的況稍微好點。我有爹媽，但他們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和離了，最後將我丟到了外婆家。而我了沒人要的留守兒……”
講這些話的時候，現代詞匯和古代詞匯雜在一起，也不知道沈淮序能不能聽明白。
“初初，你不是留守兒。”
沈淮序居然聽懂了。
他將宋瑤初擁了懷中，聲音溫，“你以後有我。”
宋瑤初的眼眶再次潤了。
從前不哭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總是止不住……
他說的對。
以後，有他。
原生家庭的痛，在這一刻得到了彌補。
只要有沈淮序的地方，便是的家……
——
半個時辰後，二人走出了荒漠之地。
沈淮序不僅腦子聰明，方向也極強。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他竟然能帶著宋瑤初，索回了瑞王的營地。
老遠便瞧見一抹影站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衛濯。
他回來之後就找不到宋瑤初，急的滿頭大汗，想著要是真的走丟了，要怎麼和沈淮序代。
結果一轉，就看著沈淮序同宋瑤初手拉著手站在他後。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裴兄，你不是被金人擄走了嗎？你沒事了？”
隨後看向了宋瑤初，“姑，你可嚇死我了，下次走的時候記得說一聲，別再跑了。”
宋瑤初笑了笑，“不好意思啊。”
能說嗎？
要是說的話，肯定會被衛濯攔著，哪兒也去不了。
衛濯又道：“好了，現在我們也別說這些了，趕啟程回京吧，這里也不是久待之地。”
沈淮序卻開口：“衛濯，你先帶初初回去，我還有些事要理。”
衛濯蹙眉，“沈淮序，你什麼意思？我聽說瑞王不同意撤兵，你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沈淮序淡淡答：“我打算叛變。”
“判......”
衛濯將話憋了回去，瞪大了眼睛，“你沒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沈淮序神嚴肅：“瑞王的兵力加上金國的兵力高達八十萬大軍，足以與大周抗衡。”
衛濯：“你想賣國求榮？”
沈淮序瞪他一眼，“這不是賣國求榮，而是擇賢而用之。”
語畢，他目堅定，又補充了一句，“這皇位本該是瑞王的。”
隨後，看向宋瑤初，“你先跟衛濯回去吧。”
“我不。”宋瑤初使勁搖頭。
“聽話。”
“不。”
宋瑤初挽上了他胳膊，“我好不容易才來了這里，你要是趕我走的話，我就再逃出來找你。”
衛濯一聽這話嚇得夠嗆，“沈兄，你可別把護送你媳婦兒的事給我了，我害怕。”
沈淮序長長嘆氣一聲，“該拿你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