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後。
沈淮序與江羨才斬殺了一半刺客,援軍已經趕到了此地,剩下的刺客被盡數殲滅。
看著躺了一地的尸首,江羨笑道:“沈大人,我比你多擊敗了三人,我贏了。”
沈淮序了面頰濺到的鮮,角微微一勾,“甘拜下風。”
二人的關系徹底破冰,并肩回到了營地。
江羨牽過來一匹馬,打算繼續奔赴戰場。
沈淮序卻喚住了他,他將劍上的拭干凈,準備還給江羨。
然而,江羨卻沒有收,擺了擺手道:“送你了。”
“沈大人,還得護住宋姑娘的安危,不是嗎?”
而後,他拉了拉側馬匹的韁繩,翻上馬,揚長而去。
沈淮序看著他的背影,角上揚。
江羨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敵。
......
這場大戰,打了三天三夜。
最終,大周的軍隊大敗,暫時撤退。
瑞王雖然打了勝仗,但也損失了不兵力,元氣大傷。
不過,士氣倒是毫未減。
他們打算乘勝追擊,攻破京城。
然而……瑞王卻下達命令,讓將士們暫且休息幾日,再準備下一場戰事。
然而......這幾日,卻出了事。
“王爺,西面涌了一批難民,好像是逃荒過來的。”
瑞王聽聞此事,皺了皺眉頭。
沒想到荒無人煙的邊疆,居然還有百姓逃荒過來。
莫非是實在沒有去了?
他囑咐道:“去糧庫里面拿些糧草,分發給那些難民。”
“是。”
下屬應了下來,走了出去。
可只間隔了半個時辰,他又重新折了回來。
“王爺,出事了。”
見他神慌張,瑞王趕問:“出了何事?”
下屬道:“王爺代的分發給難民的糧草,被金兵截胡了。他們還......”
“他們還做了什麼?”
下屬了額間的汗珠說:“他們還將那些難民捆綁了起來,說要將他們活活燒死。”
“豈有此理!”
瑞王氣得攥了雙拳,當即出了門。
不料,他還是晚了一步。
等他趕到時,熊熊烈火在燃燒著,火焰竄上了天空,濃濃的煙霧里藏著的,是一已經燒焦的尸。
“爺,那些糧草我們不要了,求你們不要殺我。”
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金兵卻視若無睹,將婦人手中抱著的孩子搶走,高高舉在手中,便要摔在地上。
“住手——”
瑞王一聲呵斥,將那金兵嚇了一跳。
“誰讓你這些難民的!”
金兵將孩子還給了婦人,開口說:“王爺,這都是咱們大王的意思。他說這些難民瘦骨嶙峋的,又不能充當兵力,活著也是浪費糧草。”
瑞王攥了攥拳。
沒有用,便要殺了?
這是什麼喪心病狂的做派!!
他當即開口:“將人放了!”
“是。”
金兵不敢多言,只能照辦,將剩下的難民放了。
此時此刻。
瑞王忽然想到半月前,沈淮序勸說他的話。
金人殘暴,若和這樣的人聯盟,就算擊敗了大周的軍隊,那對于平民百姓也是一種威脅。
他確實恨元帝,但他不能不顧黎民百姓的安危。
“將這些難民安葬好。”
“是。”
瑞王憤然離去,一夜未眠。
思緒飄到了十多年前,他又回憶起了一些往事。
他想起了雲卿落。
當年,卿落是皇姐的伴讀。
他與朝夕相,暗生愫。父皇看出了他的心思,更是有意撮合他們。
可惜事與愿違。
元帝登基後,一張封後的圣旨,了他與雲卿落之間無法越的鴻。
後來,他迫于家族延續香火的力,娶妻生子。
可他一直忘不了。
瑞王掏出了那塊隨攜帶的玉佩。
那是當年雲卿落送給他的定信,他一直帶在了邊。
三年前,他原本打算再見一面,最後見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尸首。
靜靜的躺在棺木之中,像是睡著了一樣。
那時候的,很瘦、很瘦......
是一種不健康的瘦,就像生前到了待。
他心里存了疑慮,想查清死亡的真相。
直到他無意聽得兩個太監聊天,得知的真正死因是被元帝所殺,他再也坐不住了。
他要為卿落報仇。
但現在,他猶豫了,若是真與金人平分這天下,那必定會生靈涂炭,民不聊生。
他不能置黎民百姓于不顧。
于是,他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他打算兵變。
——
一個月之後。
金兵聯合瑞王的大軍攻破了京城。
就在關鍵之時。
瑞王突然兵變,聯合大周的軍隊將金人一并剿滅。
同年,又過了一月。
瑞王所冤屈終于得到平反,那些謠言不攻自破。
而元帝大勢已去,被迫退位。
瑞王念及手足之,終究放了他一馬,逐去邊疆。
讓他也嘗嘗,駐守邊疆的艱苦。
算是他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祥瑞一年,瑞王登基。
沈淮序作為一等功臣,其首輔的職位不變,甚至加封了侯爵。
天下太平,繁榮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