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村民上樓敲門,
有的是玩家接過的村民,比如王,柳婆婆,火火,有的玩家還沒來得及接。
讓玩家開門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門,要麼說要給他們山上新抓來的‘柴蟲’吃的,要麼說爸爸媽媽在打他,讓玩家收留自己一晚上的。
隔著一扇門,玩家看不見村民的表,只能聽到聲音,語調起伏合理,飽滿,比專業演員還要深。
可惜這種幾乎將‘開門你就死定了’幾個字寫在腦袋上的陷阱,
玩家要是能上當,也就不會好好的坐在這里了。
最後王的理由最好玩,說是要把積分還回去,讓楊業開開門。估計他自己連‘積分’是什麼意思都忘記了,完全是在照著臺詞念。
先不說會不會上當,楊業就是想開,他也沒力氣爬起來了。
……
在村民的陪伴(擾)中,玩家熬過了一個漫長的夜晚,
左安一直擔心的,從村民上長出來的藤蔓會沖破木屋地板,蔓延進屋子里的事并沒有發生。
臨近黎明,天邊已經有淡淡的亮,估計再過不久太就能升起,
雖說天亮了也不一定代表安全,說不定是另一種危機的開始,
比如說副本進了關閉倒計時,村民開啟無差別攻擊模式什麼的。
但的存在真的很能鼓舞士氣。
隨著升起,堵在窗外的藤蔓條迅速回至地底,
‘向村’又恢復回正常的樣子。
左安去觀察外界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村民‘飄’著各回各家的景。
真的是飄著的。
村民一個個頭顱低垂,眼睛閉,跟夢游一般,全靠從腳下長出來的須帶著他們移。
如果沒猜錯的話,第二天一早村民就會跟沒事人一樣跟他們打招呼,并對今晚的事一概不知。
但若是玩家主去問,就會讓村民意識到不對,
運氣差了說不定還會讓村民知道自己已經死亡,引發未知的恐怖後果。
再不然就是用村民夜晚的異常表現,打擾玩家休息,或者讓他們對村民產生提防、抵、害怕等心理,更容易破綻。
果不其然,在太完全升起後,
火火舉著火把,跟沒事人一樣過來玩家們去吃飯,
“哥哥姐姐,柳姨做了一大桌子菜,快去吃飯吧!吃飽了才能消滅怪!”
因為有過晚上的經歷,此時眾人對‘出門’這件事有了點細微的抗拒,
火火的小沒有停,鍥而不舍的拍門:“哥哥姐姐,你們為什麼不出來啊?難道肚子不嗎?還是說……”
火火歡快的語調一沉,上本來還算安靜的藤蔓突然激的扭起來,
連帶著火火的聲音都多了些藤蔓時的雜音,“還是說,你們覺得我的樣子得很可怕?”
過大門的玻璃,玩家能清晰的看見火火上的藤蔓在暴躁扭,一下一下拍在門上,發出叮叮咣當的噪聲。
壞了,熊孩子要生氣,
關鍵是孩子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不等火火繼續發作,木屋閉的大門嗖的打開,
李月秋肩負著哄孩子的重任,臉上出來一個非常勉強的笑容。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去學什麼狗屁學前教育了,
小孩子什麼的,最難搞定了!!!
“哈,怎麼可能呢?火火怎麼會這麼想?”李月秋擔心小孩發瘋,趕安,“火火長得非常可,姐姐最喜歡……最喜歡你這樣的小孩了,哈哈……”
可以說,只要是個正常小孩,都能聽出李月秋這番話說的有多麼違心,
但火火不是正常小孩。
聞言,他凸出的都快要掉出眼眶的眼球了回去,蔓延到四周的藤蔓也乖乖回到了他的上,不再四爬,
很快,除了上實在不回去的小部分藤蔓,火火的外表看起來跟一名普通小男孩差不多。
警報解除。
李月秋背在後面的手打了個信號,示意埋伏在門口的兩人可以放下武了。
‘呼——’
明明只是哄孩子兩句話,李月秋都覺得自己張的快要靈魂出竅了。
大門已開,玩家就算想裝死也裝不了了,
火火繼續熱邀請:“哥哥姐姐!快來吃飯吧!!”
無奈,大家只好跟上他的步伐。
……
今天的村子很不正常,忽略村外蠕的巨大藤蔓海,以及空氣中嗆鼻的異香不談,
穿著暴的年輕孩主跑過來,路過玩家邊時,裝作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掉在地上,
脖子的斷截面無數藤蔓舞,似乎是在尋找丟失的頭顱。
年輕孩掉到地上的腦袋做出夸張的驚訝表:“誒呀~我的東西掉了,小哥哥你知道我掉了什麼嗎?”
掉你個瑪頭啊!!!
玩家沒理,還是火火主跑來把地上的腦袋撿起:“二姐姐,你的地瓜。”
“謝謝小火啦。”孩接過‘地瓜’,神如常的把它放回自己的腦袋上。
腦袋和脖子的斷截面揮舞的藤蔓相互纏繞,重新將頭顱固定回去。
鄭仁還記得火火說過這位‘二姐姐’曾經還有一個帶玩家跳舞的任務,
幸好現在副本變了,玩家不用再跳舞,
不然跳著跳著,突然把腦袋摘下來讓自己跟著學可就麻煩了。
這僅僅是個開始,
與火火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湊過來,
主朝著左安出他的八只‘手’:“哥哥,我是小焰,咱們個朋友好不好?”
左安避開七只由藤蔓纏出來的‘手’,握向唯一的原裝貨:“好啊。”
小焰失落的走了。
……
一路上,村民的和試探連續不斷,
都以導玩家發現村民的異常為主,有時也會在吹來富含異香的山風時,故意纏著玩家說話嘮嗑,
想要讓玩家多吸一點孢子。
村民奇怪的行為,讓人不懷疑他們其實知道些什麼,
但因為游戲規則存在,規定了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異常,他們就只能裝作自己很正常。
也就是說,當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死亡的時候,是無法對玩家翻臉的。
這個‘意識到’就很耐人尋味,
與其是發覺自己已經不是活人,
不如說是告訴游戲,我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份,現在總可以殺人了吧?
因此村民就會不斷的導玩家做不該做的事,或者說不該說的話,
一旦玩家撿起了村民掉在地上的頭顱,村民就可以說:“啊——!我的腦袋怎麼會在你的手上!難道我已經死了!?”
然後嗷嗷著撲向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