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5年。
法比安病逝于歌利亞市唐寧街,時年53歲,陳逸出席并辦了他的葬禮,按照他的言一切從簡。
這一年。
瓦萊麗21歲。
法比安病逝後,格麗亞搬出了唐寧街179號,回到家中繼承了家族的財產以及爵位,并開始從政。
瓦萊麗開始獨立,選擇繼續住在唐寧街179號,繼法比安之後,他的兒繼續租下陳逸的二樓。
跟的父親有著許多相同的特質,喜歡與聰明人為伍,并熱衷于尋找各種有趣的事作為消遣。
所幸。
瓦萊麗并沒有繼承法比安的傲慢自大,得益于格麗亞的教育,落落大方且十分有禮,令人喜。
法比安的病逝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正步青春年華,有機會向父親展示的才華與就。
可父親再也看不到了。
瓦萊麗消沉了一段時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幾天後才逐漸從悲傷中離,而就是這幾天的時間,讓的世界從此天翻地覆。
當再一次出門。
“瓦萊麗,別太傷心了……”
“人生總要歷經生老病死悲歡離合……”
“請節哀……”
好友與鄰居的問候與安和往日并沒有什麼不同,可或許是幻覺,瓦萊麗似乎能察覺到這一切都是虛偽。
可以猜測得到這些人的心聲。
“那個自大狂早該死了。”
“死得好啊!”
“短命鬼的命還好,居然娶到了個好老婆,還有個這麼優秀的兒。”
自我臆測的聲音不斷從腦海中浮現,瓦萊麗的思緒無比凌,明明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卻覺得自己絕對沒錯。
狂涌的思緒如海水般涌來,將淹沒到窒息,直到逃離人群,瓦萊麗才獲得息之機,臉蒼白。
再看路上的行人。
瓦萊麗的視角比從前更加的清晰,察力較之從前也是有了不可思議的巨大長進,僅從一些細微的作與蛛馬跡。
就能看出那人是從事的什麼工作,那人的心如何,那人接下來要去干什麼,甚至那人正在想什麼。
像是揭開了世界前臺的幕布,幕後的一切對再無任何可言,一覽無余,真實得可怕。
沒有了虛偽作為掩飾,這個世界在的眼中只覺得無比惡心,就算是對再親近的朋友也不由得產生了距離與厭惡。
“我……到底是怎麼了?”
瓦萊麗無助的蜷一團,只有這樣才能在這個真實到令人恐懼的世界里到些許的安全。
夜漸暗。
瓦萊麗神憔悴的回到家里,一個人在寂靜漆黑中默默發呆,在想父親在認識母親以前也是這樣一個人呆在這里的吧。
現在看來這種覺還不錯,至不用面對別人的虛偽,腦海里不會莫名其妙的猜測別人的真實想法。
敲門聲響起。
陳逸推開門,給瓦萊麗盛來一份飯菜,瓦萊麗連忙上前將飯菜端到桌子上,面歉意:“這幾天麻煩你了,叔叔。”
“沒事。”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自然到瓦萊麗沒察覺到任何的異常,陳逸把燈打開,拿起報紙在一旁看了起來,瓦萊麗靜靜的吃著飯。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瓦萊麗才後知後覺。
瓦萊麗神一愣。
的腦海里居然沒有浮現任何思緒,猜不到叔叔的心聲,那不可思議的察力居然也沒能從叔叔上看到任何信息。
一切都太過正常了。
以至于剛才沒覺得有半點異樣。
瓦萊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錚亮的眼睛盯著正在看報的陳逸,無論怎麼觀察,依舊是察不出什麼來。
“怎麼了?”
“沒什麼!”
瓦萊麗被嚇了一跳,連忙吃飯。
還以為白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帶著這個疑在晚飯過後特意去拜訪了鄰居一趟,結果腦海里仍會自浮現鄰居的心聲。
瓦萊麗強忍著鄰居的假笑和客氣,極度不適的回到家中,如此一切明了,叔叔確實非常特別。
只有在面對叔叔的時候心里才會得到片刻的寧靜,不會胡思想,這個發現讓瓦萊麗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仿佛這是救命稻草。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但至還有一救命稻草,還有一個自己不會覺得虛偽的人。
自此。
瓦萊麗就很出門,不愿去面對這個虛偽且真實的世界,獨自一人不斷的翻閱著法比安書架上的書來獲得寧靜。
某日。
陳逸將一本日記給瓦萊麗,說:“這是你父親年輕時候的日記,我在整理他的時候發現了。”
“年輕?”
“大概是我與他結識前後的那段時間吧。”
夜里。
瓦萊麗翻開了法比安的日記本,上面記錄的時間從1850年開始,那時候法比安才剛滿18歲。
【1850年1月3日,晴】
【蠢貨蠢貨蠢貨,都是蠢貨,跟他們多待一秒鐘都會讓我覺到大腦在退化,一群只會嗷嗷的猴子!】
……
【1851年5月4日,】
【虛偽到極點的世界,多看一眼都會讓人作嘔。】
……
【1852年12月28日,雪】
【今天下大雪,街道上空無一人,獨自一人的覺真是太好了,至不用看到假惺惺的笑臉,真好。】
……
【1853年6月11日,晴】
【隔壁街發生了一起命案,死者被捅了七刀,媽的,案發現場的線索不是很充分了嗎,偏偏沒人能夠察覺,兇手就是隔壁的裁,算了,關我屁事。】
……
【1856年9月26日,暴雨】
【蠢貨蠢貨蠢貨,都是一群蠢貨!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接警局的活了,難道我的推理還不夠給兇手定罪嗎?事實與真相顯而易見,我卻還要給這幫蠢貨一一解釋,就該讓蠢貨繼續蠢下去,否則他們只會讓我煩躁。】
……
【1860年5月30日,霧】
【我找到了一棟不錯的公寓,房東的裝修很有格調,家和裝飾也很有品味,一看就是個過優秀藝熏陶的人。】
……
【1860年5月31日,】
【我討厭這個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