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樹寺并不大。
僧人也不多。
領路的和尚戒貪。
據他的介紹,整個寺廟就二十來號人,全都住在側院,兩人一間。
戒貪的舍友是一個年輕的沙彌。
法號戒。
不過沈翊看戒貪的子和格,可以說與戒貪這個法號毫不沾邊。
不知道這個戒,是不是真的清心寡。
很快,沈翊就見到了本尊。
戒貪帶著沈翊來到僧舍。
里面燈火還亮著。
里面有個青年和尚正在夜讀。
“師弟,有位施主來寺中投宿,我今晚守夜,讓他睡我的床。”
戒貪介紹道。
青年和尚的樣貌端正,只是神跳,他見到沈翊到來,高興地道了一句:
“阿彌陀佛。”
“施主請便。”
戒貪朝著沈翊微微頷首:
“施主,你先在此休息。”
“我繼續去值夜了。”
沈翊點頭,送走了戒貪,回來一瞥戒還在看書,不由笑道:
“小師傅真是刻苦啊。”
“這麼晚還挑燈夜讀,想必是佛學博會。”
戒當即咳咳輕咳了兩聲。
慢條斯理地收起書。
“施主,時候不早了,咱們也該休息了。”
眼尖的沈翊看到經書封皮後,還疊著一本小冊子,嘿,真有貓膩啊。
沈翊應了一聲。
將外袍了掛在門邊。
然後躺在戒貪的床上和而眠。
不多時,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戒見沈翊睡這麼快,便也稍稍放下心來,將自己的書卷藏到枕頭下面。
爬上床,躺下。
一直到了半夜深更。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沈翊耳中,他立刻靈臺警醒,微微睜開眼睛。
借著窗邊月。
沈翊看到戒鬼鬼祟祟穿好僧,躡手躡腳地開門,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挪出門去。
然後,再將門合上。
有樂子看。
沈翊心中一,一個翻從床上躍起,沒有發出毫聲響。
他沒有急著追出去。
而是率先翻開戒的枕頭,將他藏在經書里小冊子取出來查看。
嚯。
冊子里竟是一個個栩栩如生,赤的男,以及擺出各種令人脈僨張的姿勢。
春宮圖!
沈翊嘖嘖兩聲。
戒,戒,貪圖。
在沈翊看來著實有趣,他將春宮圖給戒放回原,然後才悄無聲息地出僧舍。
就這麼一會兒。
戒沒走多遠,約能看到他的影。
方向是沖著主殿去的。
沈翊則遠遠跟在後面。
戒沒練過武,本沒有發現沈翊的可能。
沈翊瞧著戒沒有進主殿。
而是兜了一大圈子,繞到主殿後面,然後貓著子鉆進了一側的矮樹叢里。
沈翊看著他趴在地上,搖頭晃腦。
好像很是興。
沈翊好奇,運起草上飛的輕功夫,輕提縱,躍上了主殿房梁。
宛如一只貍貓。
悄無聲息來到戒上方的屋脊。
沈翊趴在屋瓦上,就像一個無聲無息的幽靈,朝下去。
這形著實有些詭異。
一個和尚貓著腰趴在墻,和尚頭頂的屋脊上,還有一個人形影在盯著他。
從沈翊的角度。
他其實看不清戒在看什麼,只是約看到墻的一塊磚被刨了起來。
有出。
剩下的。
全被戒亮的腦殼擋得嚴嚴實實。
沈翊功聚于耳。
寂靜的夜里,一切細微的聲音都被他收耳中。
忽然,沈翊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笑,還有極其細微的聲。
這種聲音,兩世為人的沈翊自然不陌生。
甚至經常被牛賁拉去青樓圍觀的他,對各種各樣的歡愉聲可以說是十分悉。
只不過這種聲音從寶相莊嚴的古寺中傳出,著實令人難以置信。
也難怪戒半夜爬起來。
貓在這里看得津津有味。
紙頁上的畫像畢竟是死的,哪有活春宮看得痛快和蠢蠢。
只是沈翊卻沒想著當樂子看。
事有反常必有妖。
古詩事,定有不為人知的齷齪。
沈翊輕輕從房梁上躍下,只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
但還是驚了聚會神的戒。
他抬頭一瞧,只見到一個黑影將他視野籠罩,咚的一聲悶響。
沈翊一腳踩在戒臉上。
強大的力道讓他的腦漿在腦殼里猛地震。
戒當即兩眼一翻。
昏迷了過去。
“戒啊,戒。”
“我今天就幫你強制戒一戒。”
沈翊一把拎住戒的領,將他扔到一旁。
自己站在原來戒的位置。
原來墻角有一塊松的墻磚被戒撬了起來放到一旁,昏黃的亮從墻里出。
沈翊以同樣的姿勢趴在地上。
往里看去。
里面是一間地下室。
中間有一張巨大的床榻。
上面鋪著厚厚的細,躺著一個昏迷的子。
子似是神志不清,但沈翊剛剛聽到的聲音就是發出的。
室還有三道影,皆是頭赤。
沈翊暗呼:
“呵,玩得真花。”
這間地下室約有兩層樓高。
沈翊的視角,恰好在眾人的斜上方。
三個人影背對著他,那子的材卻能被他一覽無余。
旁邊的地上。
散落著黃的僧袍和深紅的袈裟。
想來這龍樹寺也是等級森然。
像戒這樣的小沙彌,只能蹲在墻角過過眼癮。
伴隨著一聲阿彌陀佛的佛號,一個和尚微微息:
“我要休息一下。”
“下面那兩個求子的香客。”
“就讓你們傳授佛法了。”
另外兩個當即面帶笑容地點點頭:
“師兄你就放心吧。”
而趴在口的沈翊這才恍然,龍樹寺香客求子,和尚作佛顯真靈,這故事眼啊。
不過沈翊聽過的故事里。
那香客和僧人都是心照不宣。
只是如今那子香客神志迷失,只知道在床榻上忸怩,嚶嚶作態。
恐怕明日一朝醒來。
連今晚發生了什麼都不會知道,還道是真的菩薩顯靈,羅漢夢呢。
若是你我愿。
沈翊倒是樂得看看現場直播。
但要是強買強賣搞詐騙的話,沈翊說不得要去管上一管。
此時。
室一旁的小門打開。
兩名穿僧袍的,又抬了一個昏迷的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榻上。
然後將原先床榻上的子香客的穿戴齊整,給抬了出去。
整個過程順暢流利,甚至無需任何吩咐,仿佛兩人已經做過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