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玫瑰莊園(十六)線索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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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客房中,葉子的尸瞪著死不瞑目的雙眼,緩緩落在地。

到死也沒想明白,在“只有鬼怪能殺死人類”的副本中,鄒艷是怎麼殺死的。

鄒艷收回右手,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爬滿丑陋的藤蔓狀花紋,時有植須從管中鉆出皮淋淋地開出微小的花骨朵。

鬼怪化的進程卻僅僅停留在手臂。肩膀,一個鐵環箍住筋,阻止了藤蔓的進一步蔓延。

【名稱:阻隔之環】

【類型:道

【效果:減緩詭異蔓延的進程】

【備注:面對早已注定的結局,恐懼和躊躇又有什麼用呢?】

鄒艷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不同,是來找一樣東西的。

現在,任務業已完,是時候結束這個副本了。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只需要再殺一個……

鄒艷推門而出,走向最靠里的房間。

記得,留守在里面的林辰是個新人。

……

三樓的房間中,縷縷的從指尖開始蔓延,幾息間將齊斯纏絡。

他張了張,在發現發不出聲音後,果斷放棄掙扎,神懨懨地任由爬滿全,在表織起一張紅的蛛網。

門外藤蔓瘋長,前僕後繼、挨挨地從門中涌,將房間的每一寸角落占滿。

客觀時間好像在此刻停滯,常胥維持著彎腰站在床邊的姿勢。灰塵懸浮在空中,在地面上投下點點影子。

眼前蒙上一層薄薄的淡線黯淡下去,周圍的景象如火中的老照片般泛黃蜷曲。

晦暗不明的影中呈現一幕幕虛影,幾乎是在看到的剎那,齊斯便能領會其中意味。

陌生的認知被灌腦海,轉瞬變得悉,好像早已存在于記憶深,不過在此時此刻被喚醒……

……

古堡外下著暴雨。

堆滿雜的閣樓中,臉上生著紅胎記的孩摔倒在地。房門在眼前關上,最後一片影收束一線,最終消逝在黑暗里。

孩不哭不鬧,好像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對待,只靠坐在墻角,安靜地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約亮起微像是被驚的暗影生,怯怯地向去。

只見落灰的雜堆中竟擺放著一尊小巧的神像,瑩瑩發亮,如同沐浴著一層迷蒙的晨曦。

用石頭雕的神像面容致,得攝人心魄。

祂將雙手攏在前,垂下的眼注視手中用寶石雕玫瑰,邪異、平和而悲憫。

孩鬼使神差地捧起神像,端放在眼前,近乎于癡迷地凝

恍惚間,聽到了神的聲音。

神問:“我能到你的痛苦,你想向我祈禱嗎?”

孩早已對未來絕,此時竟不到分毫對未知的恐懼。

慘笑著反問:“祈禱又有什麼用呢?我生來丑陋,他們說我是惡魔的轉世,我的存在也許本來就是一個錯誤。”

神說:“與丑,善與惡,皆是眾生。若你麗,便將玫瑰栽滿閣樓,往後一切都將如你所愿。”

孩答應了和神的易,接下來無數個日夜,跑出古堡,截取莊園里的玫瑰枝條帶去閣樓,在地板的隙間灌滿泥土,將枝條扦其中。

的手被玫瑰的刺劃破,傷痕累累,但只要想到很快便能獲得麗,就會忘卻所有疲憊和傷痛。

想起時姐姐給的糖果,和講的故事,那是對親最初的認知,逐漸滋生出更多的難以理解的愫。

可如今姐姐每天都忙忙碌碌地參加各種宴會,從來不給予一個目;當終于找到姐姐,大著膽子親吻了姐姐的時,父母驚慌地沖了進來,指著大喊大,將關進閣樓。

想,一定是因為長相丑陋吧,世人都是喜歡而討厭丑的。

只要能變得麗,父母就不會厭棄了,也能像時一樣繼續跟隨在姐姐邊了吧?

隨著玫瑰的枝條爬滿閣樓,孩臉上的胎記淡了下去,的容貌越來越像姐姐,可漸漸發現,父母看向的眼神越來越恐懼。

那是一個雨夜,孩聽到了父母的談。

父親說:“安妮的行為越來越古怪了,我怕會傷害安娜……要請神父來看看嗎?”

母親在遲疑:“不能讓神父來,安妮會被死的,我們好好看著,不會出事的。”

父親嘆了口氣:“明天就讓安娜去鄉下吧,我們盡早為安娜訂一門親事,讓倆分開……”

孩平靜地聽著,臉上沒有過喜或過怒的緒,清楚地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像當初一夜夜不間斷地栽種玫瑰。

又一次登上閣樓,在神像前跪地,虔誠叩拜。

說:“我想讓兩個人以不被人懷疑的方式死去,為此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神便教殺死活,用新鮮的刻畫咒文。

孩殺死了家里的貓,溫熱的浸染指尖的那一刻,已然無法回頭。

……

齊斯恢復意識時,發現自己靠在墻壁上,眼前大床上的兩骷髏業已不見,只剩下一堆碎骨頭片。

而一旁,常胥正試圖將骨頭片碾得更碎。

見齊斯清醒過來,常胥解釋道:“剛剛你被魘住了,我推測關鍵在骷髏上,所以把它們打碎了。”

“……”

雖然知道每個人的天賦所在各不相同,一個公平的游戲中,既然可以用智謀度過危機,必然也會存在一力降十會的解法……

……但這未免也太離譜了吧?

齊斯默然,低下頭看自己的手。

懷里的紅子不見蹤影,顯然在發事件後便作為劇品被消耗了。

從枕下出的紙片也消失了,沒有痕跡留下,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齊斯看向常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枕頭下有一張寫有線索的紙。”

常胥行力極強,在他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就將手到枕頭下,出寫滿文字的紙片。

齊斯湊上前,目掃過紙片上的文字:

【安娜和安妮同時出生……】

紙上寫著的容和之前那張一模一樣。

又是時倒流麼?

如果說之前的時倒流,只是結合懷表上指針的移從側面推測得出的結論;那麼這次,則是切切實實的親

齊斯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里瞬目便是千年時,無數思自意識中流淌而過,留下淺淡的刻痕和似真似假的印象。

這種覺很古怪,好像來自于副本的機制作用,又好像是他記憶深被埋藏的稟賦。

常胥閱讀完畢紙上的容,將紙遞給齊斯,問:“你怎麼知道枕頭下有紙?”

“看到的。”齊斯回答,“剛剛似乎又發生了一次時倒流,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出現了幻覺。”

他將自己的經歷和言簡意賅地敘述了一遍。

常胥抬起左手搭上自己的後脖頸,眼神微凝:“我覺,玫瑰莊園的時間開始紊了。下午一點那次時倒流應該類似于一個開關,一經啟,後續影響便不可控制。”

齊斯無意糾正常胥的猜測。

他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目將系統界面上的幾條規則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下午一點那次異常無疑是破局的關鍵,當務之急是弄明白時倒流的發機制。

但線索太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次時倒流的發和鄒艷或者葉子不了干系。

們當中有人利用道,從常胥房間得到了四行詩的線索,并立刻進行了實驗。

實驗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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