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雙喜鎮(十)鬼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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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瑤自稱靈異小說家,在這個副本中的作用很明確,即為玩家們提供靈異知識。

可萬一說謊了呢?

天然占據信息優勢,這對其他玩家來說并不公平;所以才有手機的存在,作為另一個知識來源。

但這樣一來,就又顯得的存在很多余了……

齊斯面不改:“對了,李瑤,你上個副本是什麼時候?我看好多人都是捱到七天倒計時結束,被迫繼續匹配副本的。”

李瑤疑地眨了下眼,就要回答,卻被一聲熱的招呼打斷。

“嗨呀!你們怎麼起得這麼早啊?趕了這麼久的路,第一天也不多歇一會兒!”徐嫂踏著碎步,從宅門右側走出來。

齊斯看向的腰間,沒有看到鈴鐺。

那個可以聯通的招魂鈴似乎只在傍晚以後戴,不知是在避諱什麼。

齊斯問:“徐嫂,您腰上的鈴鐺呢?是落在哪兒了,還是因為什麼緣故不愿意戴?”

徐嫂一拍大,“哎呦”一聲:“老婆子我記不好嘍,還好你們提醒,不然我還不知道給整丟了。”

這話一聽就假。

齊斯裝作關切地說:“那是您的傳家寶,意義重大,您不必管我們,有什麼事先找回鈴鐺再說也不遲。”

徐嫂笑容不變:“傳家寶是重要,但沒有你們幾位貴客重要,老婆子我來,是帶你們幾位去吃席的!”

齊斯眉微挑:“吃誰的席?昨晚有誰死了嗎?”

“哎,死啊活啊的可不好掛邊,不吉利。”徐嫂的笑容收斂了些,“我們給喜兒辦紅事,鴨牛羊,青黃紅白酒,從街頭擺到巷尾,全鎮人都來吃席!

“老婆子我先帶你們走,等過會兒再帶人來給喜兒打扮,儀仗什麼的到了,吹吹打打給送上花轎,讓風風嫁。”

話說得客氣,卻是有意要將玩家和喜兒分開。

齊斯垂下眼,溫聲請求:“我還沒看過中式婚禮,可以留下來看看是怎麼個流程嗎?”

李瑤雖不解其意,但也幫腔道:“是的,我們這些民俗調查員從小到大長在城里,很多事都沒見過。好不容易有機會看一眼,我們都好奇……”

“不行。”徐嫂的語氣生起來,“按我們這兒的說法,喜兒以後是要給人家做人的,你們再是我們的貴客,終究是外人,到時候喜兒姑娘鬧將起來,沖撞了幾位,就不好看了。”

說著“沖撞”,眼神卻冷得像是在看死人。

話語的容換“讓幾位意外亡”,也不會顯得違和。

齊斯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當下抿著往旁邊一站,表示事不關己。

李瑤自然不再多言。

見兩人識趣地住了,徐嫂的面才漸漸歸于平和,仿佛方才的鷙狠戾只是玩家的錯覺。

著兩條倒錐形的,靈巧地過門檻,往宅院深去了,大概是要去其他玩家。

聽著的腳步聲走遠,齊斯涼涼地笑了:“等我們走後,鎮上的人恐怕要對喜兒做些什麼,且那些事見不得人,需要避著我們。”

已知鎮子的福源來源于孩在出嫁之日死去的怨氣,要想獲得更多的福源,怨氣自然是越重越好。也就是說,那個孩最好死得很慘,死前承非人的折磨。

“不過徐嫂說了,等把我們送到席面上,還要再帶人折回來。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機會悄悄離席,再過來看一眼。”

齊斯沒將話說死,李瑤卻不假思索地應了下來:“我試試看能不能回來,我有一個潛行領域的技能……”

後再度響起腳步聲,截斷了後續的話語。

徐嫂帶著三名玩家走出門,笑著招呼:“幾位都跟好咯,老婆子我帶幾位吃席去。”

和第一天一樣搖搖晃晃地走在前頭,趿拉著腳步在白墻黑瓦的水鄉小鎮七拐八繞。

玩家們隨其後。

雙喜鎮不知是怎麼布局的,來時眾人是從左邊的路來的宅院,去吃席時走的是右邊的路,分明沒有走回頭路,兜兜轉轉繞了半天,竟然又路過了第一天經過的喜神廟。

朱紅的廟門後,穿紅的神像似乎向前走了一小步,比昨天離門更近,像是要從神龕上走下來一樣。依舊看不到臉的全貌,卻能看到蒼白和的下頜,和鮮紅的

神像下首跪著的一男一也微微側了點子面向大門,頭顱以一種詭異的姿態扭曲過來,注視路過的玩家。

燒紙的煙氣淡淡地彌散開來,過半闔的門可以看到里薄薄的煙霧,給本就幽暗的室蒙上一層腐朽的氣息。

“有人在里面燒紙?這喜神還管喪事?”杜小宇小聲嘟囔。

徐嫂笑呵呵地說:“等吃完了席,幾位一起來喜神廟拜一拜吧。喜神娘娘不只保佑喜事,祝福新人;想求福源、避災禍的人只要供奉祂,皆可趨吉避兇、獲得喜樂。”

齊斯捕捉到“福源”這一關鍵詞,眉微挑。

詭異游戲不會將破解世界觀的關鍵全放在單一的線索上,不然藏一個線索就可以讓其他玩家全滅,這樣的設計未免太考驗運氣,也太簡單暴了。

顯然還有一部分線索就在喜神廟中,玩家哪怕沒看到手機中相關的圖片和文字,只要敢于進喜神廟探索,也可以還原副本的世界觀。

齊斯適時開口:“徐嫂,從進你們鎮我就一直想問了,雙喜是紅事和白事的合稱,你們鎮上除了喜神,是不是還有個管喪事的神?”

玩家們都豎起耳朵,等待徐嫂的回答。

畢竟有喜神就該有喪神,這個推測完全符合他們認知中的常識。

徐嫂“嗬嗬”地笑了:“我們鎮上就喜神娘娘一位神,我們就供喜神娘娘,生是我們鎮上的人,死是我們鎮上的神,我們不供供誰啊?”

齊斯故作遲疑:“那喜神娘娘是什麼都管嗎?像生死、財運這種,也會管?”

“當然啊,咱們喜神娘娘什麼都管,連鬧鬼都管。”徐嫂說。

鬼說鬧鬼,著實有些喜

杜小宇“嘿嘿”一笑:“你們鎮還鬧鬼啊?怎麼個鬧鬼法?”

徐嫂耐心地回答:“咱鎮上有幾次鬧鬼祟,所有人都做噩夢;我們一起去娘娘的廟里燒紙,祈求娘娘的保佑,那些鬼祟就都被鎮井里了。”

井。

志怪故事中,張生【一日失足墜井,見尸骨儼然,憮然惆悵】。

【井中人】線索中,井底堆滿凝聚怨氣、積攢福源的尸骨。

徐嫂說過,喜神娘娘是投井而死的。

李瑤問:“是什麼樣的鬼祟?又為什麼要鎮到井里?是鎮到喜神娘娘尸所在的那口井嗎?”

徐嫂有些不快:“鬼祟就是鬼祟,我們又沒有眼,怎麼知道是什麼樣的鬼祟?鎮到井里就是鎮到井里,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眼瞅著徐嫂生氣了,本還準備了一籮筐問題想問的玩家們只能各自收了聲,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頭。

又走了一段路,徐嫂遙遙一指前方:“到啦,就是那兒。”

道路兩側的霧在不知不覺間散去了大半,抬眼可以見遠麻麻的穿各服的人等,來來回回、挨挨,有的端盤子,有的拿碗筷。

場地被布置得頗為喜慶,紅的碎屑灑滿地面,巨大的紅木圓桌挨個排列,一直擺放到看不見的角落,是目之所及就有二十張之多。

視覺了聽覺,鼎沸的人聲響一片,著實熱鬧鮮活。

其間還夾雜著幾聲狗吠,齊斯瞥見一只高大的黑狗正叼著骨頭,怡然自得地在紅地毯上散步。

齊斯聽晉余生說過一些靈異常識,知道黑狗是先天至,按理說是不可能出現在充斥著鬼的鎮子里的。

鎮中真的像徐雯說的那樣“全是鬼”麼?

有兩個男人見有客人到了,一前一後地迎了過來,對徐嫂寒暄:“徐婆婆,咱們鎮多虧了您辦,才能有今天。您到時候只管歇著,零零碎碎的活計讓大伙兒干。”

兩人都是一副黝黑的莊稼人的臉,眼角的皺紋圈圈漾開,其貌不揚,笑容卻頗為樂呵。

他們對徐嫂頗為尊敬,直到人擺了擺手離開,才看向玩家,神拘謹起來:“幾位,你們隨便坐,隨便吃,隨便看,有什麼需要的我們就好!”

玩家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計較。

坐下來純吃飯是不可能的,來這一趟主要是四看看,最好能找到些重要線索。

劉丙丁沖兩個男人笑笑:“兩位不用這麼張,我們對風俗啊講究啊都不是很懂,還要請你們講給我們聽呢。”

尚清北這一路都沒出聲,眼瞅著劉丙丁就要用年人那一套際語錄開始廢話了,連忙話:“你們知道新郎在哪里嗎?”

他從接到“破壞喜兒的喜事”這個支線任務時,就在思考要怎麼完

帶喜兒逃跑肯定不現實,那就是個傻子,說話說不通,難不還把人打暈藏起來?

這喜事說是獻祭,但到底有個“喜事”的名頭,怎麼都該有個新郎。

尚清北相信,詭異游戲的任何任務都有解法。

喜兒那邊找不到突破口,就來新郎這邊找。

“小兄弟,你找新郎有什麼事嗎?”男人狐疑地問。

“我……”尚清北一時卡了殼。

他正要編個說法,還未吭哧幾句話,【支線任務已完】的電子音便冷冰冰地響了起來。

看著系統界面上的文字,尚清北不明所以地眨了兩下眼。

這是什麼況?

他還什麼都沒干呢,支線任務怎麼就完了?

【由于您參與度過低,該任務提供的表現分自給參與度最高的玩家】

新的提示文字刷新出來,在理解其意義後,尚清北瞪大了眼睛,在風中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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