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狄娜士:
我謹代表理事會告知您,我們希調一些孩進行實驗,期待能借此破解原住民的巫之謎。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我們已經發現了太多奇跡,丟在土里就能長大的作、遍地的金銀,無一不為我們的探索與立足提供了莫大的幫助。
而有種種證據能夠證明,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才是最大的寶藏。他們對此地曾有過充分的探索,留下過不令人到不可思議的跡,并且很可能研究出了一套與自然——或者說神明——通的巫,能夠自由穿梭于時空,甚至預測和改變未來。
多麼偉大的一種能力!就拿最實際的來說,現在的一些不治之癥也許會在未來得到療愈,只要能破解巫的奧,我們能做到的事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倫先生:
很抱歉地告訴您,為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原住民的一員,我并不認為我們的族群存在什麼巫,那不過是對規律的察和總結,任何人經過一定時間的訓練都可以做到,并沒有您想象得那麼出奇。
您應該知道,托爾森先生很反這些關于巫的傳聞,他認為作為先進的文明,必須相信科學……】
【梅狄娜士:
我想您誤會了一件事,基金會并不完全屬于托爾森一人,理事會部并不是所有人都贊同他那套短視和極端的理念——在很多決議上我們需要投票選出一個能令所有人都滿意的方案。
我自然知道托爾森的態度,但很憾這次理事會并不站在他那邊。他從一開始就輕視原住民的價值,而高估他們的危害,恨不得他們和恐龍一樣立刻滅絕。這無疑是不正確的。
在我看來,原住民是一個有創造力的神奇的種族。我和很多理事都認為可以嘗試讓他們參與一些實驗,哪怕沒有巫的存在,解剖和化驗對于疾病的研究來說,依舊有其必要……】
【倫先生:
您應該知道,我們學校直屬于托爾森先生管理。如果您執意要來,我想我會向他匯報您的訴求……】
……
“有兩個死亡點已經明確,在夜里開燈或者發出聲音會立刻死亡,進辦公室不敲門會被梅狄娜士秋後算賬。系統界面上那些規則一定要嚴格遵守,容不得一馬虎。”
學校三樓,姜君玨踹開了11號寢室的門,卻不進去,目落在菲利德的尸上,逡巡兩秒後看向滾落在一旁的手電筒。
他從麻袋里拿出一桿子,從外面進門里,將尸翻了個。
有玩家驚呼出聲。
只見尸的後背上,赫然團簇著大片的蘑菇,凹凸不平的菌帽長著茸茸的苔蘚,堆在一起像是一捧腐爛的西蘭花。
“毒蘑菇也有了……有人死後會長出花和蝴蝶,有人死後會長出蘑菇,不知道規律是什麼……”
姜君玨說著,折回三樓的樓梯口蹲下,從一塊瓷磚下翻出幾張泛黃的紙頁。
紙頁上用難以辨識的英文手寫書寫往來的信件。
在被玩家注視兩秒後,這些文字自被翻譯他們各自的母語,在系統界面上刷新,變相印證了線索的真實。
看著沒多文本量的線索,有幾個玩家目狐疑之。
就這麼點東西,至于不隨攜帶,還專門在三樓找個地方藏起來嗎?
等了兩分鐘,估算所有人都看完書信的容了,姜君玨將手中的紙頁順手塞到了邊一個玩家懷里,又點上一煙,夾在指間:“各位應該差不多明白這個副本的世界觀了吧?紅楓葉寄宿學校其實是一所收容原住民的孩的集中營,由一個基金會控制。”
“這個基金會中有一勢力認為原住民擁有穿梭時空、預測未來的巫,想用孩做實驗,來破解背後的奧。”
“梅狄娜士作為原住民,一邊為虎作倀,控制和待孩;一邊又據理力爭,阻止基金會帶走孩子……”
有玩家提出疑問:“原住民要真有巫,怎麼會被基金會控制住?”
姜君玨沉默兩秒,了口煙,吐出一蓬煙氣:“先去檔案室看看,要是找不到有用的線索,二樓還有兩個被封起來的房間。”
……
二樓被水泥封上的小房間中,陳立東拿著一面鏡子舉在眼前,鏡中呈現出姜君玨抄錄下來的書信,字跡不算清晰,但依舊能看出大概。
這自然是周大同傳來的。
從食堂出來後,兩人便兵分兩路,周大同跟上姜君玨,陳立東則趁人,繼續去破壞封門的水泥。
有昨晚的鋪墊,陳立東只花了十分鐘,便將門切開了一條,用鐵撬開。
他鉆房間,只見地面上凌地散落著泛黃的紙頁,看上去似乎是實驗檔案。
他撿起幾張破壞不算嚴重的研究起來,目是大片“預測未來”“掌控時間”之類的充滿科幻彩的字句,看得他滿頭霧水。
直到收到周大同傳來的那些書信,他才堪堪補全了邏輯鏈。
“這學校果然有深層世界觀,基金會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善人,資助學校只是想拿原住民做實驗……但這也太胡扯了吧?巫竟然能穿梭時空?”
陳立東自言自語,聲音忽然一滯。
眼前的系統界面上,正快速地刷新出一行行文字。
【尊敬的慈善家先生,恭喜您想起了基金會派遣您來的核心目的】
【份支線任務已發】
【支線任務(必做):尋找治病的巫】
【支線任務(選做):將“巫”的尸帶回基金會】
陳立東自認為自己早將良心喂了狗,除了他老婆,他誰的命都不在乎。
面對明顯反人類的任務,他沒有生出任何猶豫和疑慮便坦然接,反正只是個游戲罷了,現實里的法律又管不到他。
他收了手中的鏡子,半瞇著眼思索:“看字面意思,只要找到巫就能把兩個支線任務一塊兒解決了……”
……
教室中,齊斯一邊留意張藝妤傳來的畫面,一邊將關鍵詞寫上白紙。
在最後一個字落後,他看著支線任務一欄【厘清原住民心基金會的圖謀】的字樣,不不慢地陳述:“原住民心基金會中有兩個派別。以托爾森為首的一派厭惡和漠視原住民,收容原住民孩是為了潛移默化地滅絕原住民的種族。”
“以倫為首的一派則堅信原住民擁有一種可以穿梭時空的巫,希能通過人實驗破解巫的,找到應對疾病的辦法。”
“兩派雖然在細節上有所,但在大方向上理念相同,都支持收容和圈原住民孩,任他們魚。因此,他們一拍即合,共同管理紅楓葉寄宿學校。”
【支線任務(必做)“厘清原住民心基金會的圖謀”已完】
冰冷的電子音不帶地響起,第一行支線任務緩緩消散白點,沒于淺灰的界面。
齊斯看向選做任務,繼續說了下去:“至于為‘慈善家’的陳立東,我推測他屬于倫一派。張藝妤的選做任務針對的是我,我的任務針對的是他,據博弈均衡原則,他的任務大概率針對的是張藝妤,也就是‘巫’。”
在簽訂靈魂契約後,張藝妤在這個副本中的信息對于齊斯來說不再是。
齊斯知道張藝妤是“巫”,支線任務是完儀式;也知道在後者眼中,自己是恐怖的“邪神”。
他傾向于認為,這是卡了bug。
他剛借助在齊家村生產的罪惡升級了海神權杖,加強了“使你更像一位神”的效果;又越過詭異游戲的主神拉了一批耗材進游戲,展了接近神的權限——
確實從各個方面都像極了邪神。
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這個副本中,作為NPC或者解法的那個“邪神”。
畢竟,宣稱公平的游戲不可能設置一個離了某個玩家就無法破解的謎題——至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陳立東的道儲備十分充足,相應的武力值也不差,我要想殺死他,只能借助副本自的機制……”齊斯的神古怪起來,“不會又要搞《食》副本那種召喚邪神、機械降神的解法吧?”
“召喚邪神的儀式的原材料應該就是謠里提到的那些,但作方法和步驟又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的事兒干脆放到後面再想,齊斯的目最終落在白紙上“自由穿梭于時空”的短語上。
在閉室中,在墓園旁,他兩次出現了幻覺,疑似看到了另一個時空的場景……
已知至有兩個梅狄娜士,主線任務是殺死梅狄娜士……
當前的梅狄娜士可以輕松殺死玩家,是近乎于無敵的存在,副本不可能設計無解的任務……
這個副本不止一個空間,常胥和一名聽風公會的員于其他空間……
解法至此十分明確,只需要穿梭到其他空間,找到比較好對付的一個梅狄娜士宰了就行。
“那些幻覺真的是提示嗎?會不會只是某種象征?哪怕那兩確實是穿梭時空的節點,我要怎麼才能去往另一個時空呢?”
“梅狄娜士堅稱原住民不會巫,卻又在最開始告誡學生不許用巫害人,其中是否有什麼?以及……哪個梅狄娜士會比較好對付?”
齊斯著下,陷了沉思。
從玩家們的表述來看,他們最先遇見的那個梅狄娜士同樣不是省油的燈,一句話就將一個玩家關進了閉室,并致使其最後在浴室里慘死。
如果穿梭時空的解謎思路立,必然會存在一個玩家能輕易殺死的梅狄娜士,作為攻破謎題的嘉獎……
那麼,第三個梅狄娜士會在哪里呢?
齊斯看了眼命運懷表,時間正是九點,離十點的集合時間還差一個小時。
他從座位上起,下到一樓,向記憶中墓園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