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別幫了。”
姜檸著他，嗓子里像是被什麼黏住，好不容易牽著說出來，死命的要推開他。
“我說了會幫，就一定會幫。”
陸衍琛抑的低沉嗓音。
“我不會說那句話。”
姜檸看他一眼，不料他竟然固執的要幫忙。
不得不認真的看他，直到確定他是認真卻也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看出來了，你恨不得把我甩出八丈遠。”
陸衍琛酸溜溜的低聲埋怨。
姜檸聽的一怔，再看他的時候突然覺得他好像很傷心，卻轉而就告訴自己，肯定是自己理解出了問題。
“我總得提點別的條件。”
陸衍琛結滾了滾，直直的看著繼續說道。
“不準強迫我說你，也不準強迫我不再提離婚。”
姜檸眼眸一閃即過的敏銳，也很快做出回應。
“……”
陸衍琛真的很生氣，反應好快，快到他才想到那里就說了出來。
可是此時他卻牽著的手，牽著的手，氣極反笑，低聲答應：“嗯。”
姜檸雖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麼好商量，卻是立即松了口：“那你提。”
“第一，把陳清揚的所有聯絡方式都拉黑，并且永遠不準再撤回，不能私下里跟他單獨見面。”
陸衍琛開口，很認真。
這件事他真的不能忍了。
每次看跟陳清揚在一塊，哪怕隔得八丈遠他還是會吃醋。
“第一？你還有幾個條件？”
姜檸聽的疑，沒立即答應他。
“第二，跟康康一起住一段時間，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很有安全。”
陸衍琛又接著說道。
他就是有很多條件，他霸道的想著，恨不得給建一個金的籠子，將關到里面去。
只要他不打開籠子門，就只能永永遠遠的在那個籠子里。
他要獨占。
姜檸不知道他心里想什麼，但是康康的事愿意上心，點了點頭，“嗯。”
“第三……”
“還有第三？”
姜檸聽的不高興了，前兩個都能答應了，可是他怎麼跟個無底似地？
“最後一個，周六你要去K市閑逛，我陪你去。”
陸衍琛說。
“我跟你有什麼好逛的？”
姜檸瞅了他一眼，然後又垂眸，卻不小心看到他著的膛，趕看向別。
真是尷尬，有種看了不該看的人的膛的覺。
可是他們明明是夫妻。
而且……
想到他的第三個要求，姜檸想想，“周六我不去K市了，就兩個條件不行嗎？我在康康上可以多付出一些。”
“算你欠我一個人行不行？”
陸衍琛聽難得跟他商議事，便也退了一步。
“行。”
姜檸答應。
陸衍琛終于松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攥著的手，“小檸。”
“還有什麼事？”
姜檸眼地看著他，真怕他再提別的什麼要求。
“試著重新接我好不好？”
他還是不甘心的，提起這件關于他們的事。
“我們不可能了。”
這件事，沒得商議。
只是突然沒辦法抬起眼看他。
“如果康康長大後知道我們因他而離婚也會自責的，你愿意讓他懂事後一直活在拆散我們的自責里嗎？”
陸衍琛耐心十足的與對抗。
姜檸聽的太跳了跳，忍不住立即問他，“我們離婚怎麼會是因為康康？”
“怎麼不是？就是我在結婚的時候瞞了康康的事，才導致你對我失去信任要離婚，你敢說不是？”
陸衍琛又問。
姜檸這才明白過來，他竟然一直以為問題出在這里。
“無論如何，你不該讓一個小孩子為你破碎的婚姻買單。”
姜檸想想，只說重點。
“怎樣才能讓你再有想復合的心？”
陸衍琛認真盯著，生怕自己錯過的一容。
可是姜檸眉眼間卻盡是清冷。
他們之間最近發生太多出乎意料的事，卻沒有一件能讓他們有復合的可能。
姜檸想，把兩個人的事攤開來講明白也好。
托起他傷的手，心里疼的一揪一揪的。
也不知道是為他的傷，還是自己。
陸衍琛看著的作，又看了眼低垂的眉眼，低聲：“心疼了？”
姜檸聽的苦笑了聲，然後手指輕輕地著他傷口邊緣。
陸衍琛是喜歡這個效果的，他剛傷不久就想找，想拿這傷在眼前不停的晃，讓心疼。
以前他有次切菜切刀手指，站在旁邊看的，心疼的眼眶通紅，還小心翼翼的給他吹。
他陷了那段時間里。
那段他們恩的時間里。
那個人滿心滿眼都是他，簡直把他當小孩子疼。
而姜檸，卻已經不再活在過去。
“從頭至尾你最先信的，護的，都是林若，還記得那場綁架案嗎？”
低低的提起那件事。
“當時口流著，康康又跟綁定。”
陸衍琛眼眸一暗，認真解釋。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一些事，會在心里放一輩子。
“陸衍琛，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肯正式這個問題，你的從來都是林若，而不是我姜檸。”
姜檸托著他的手，再看他時候，眼里有一層霧氣，卻很客觀。
“我說過我從來沒有過林若。”
他覺到濃濃的不信任。
“但凡你有一丁點的我，或者自己勝過林若，就不會不顧一切的救。”
姜檸低低的說完，低頭看著他掌心里的傷，小心翼翼松開他的手。
這麼深的一條疤，為了林若。
他不疼嗎？
他跟林若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想不到他妻子吧？
為林若奪刀的時候自然也不知道他的妻子看到他傷會多疼。
重新接？
“那天突然……”
“你不必跟我說你如何如何才肯去為赴死的，結果已經擺在我眼前。”
姜檸打斷了他。
不想再聽他的解釋。
過程不重要的，結果是他在救林若的時候也可能會失去自己的生命，而他依然去救了。
這就足以說明，其實他的不是姜檸，而是林若。
陸衍琛著清冷的臉，突然眸瞇起，“所以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再信，是嗎？”
“除了有關，你我。”
姜檸又看向他，放下一切的笑著對他說。
“我沒說過我你。”
陸衍琛漸漸地眼里有些寒氣。
姜檸笑的尷尬了些，卻點點頭：“嗯，是的，你沒說過，抱歉我說錯話，總之你懂的，就是你說的你不林那種話，我不信。”
笑著，卻莫名的要流淚。
所以轉，背對著他，將要滾落的眼淚又退。
哽咽，又問他：“今晚需要我留下來嗎？”
“需要。”
陸衍琛神冷厲，過了會兒才說出這兩個字。
“我跟康康睡。”
說完離開洗手間。
門被從里面關上，陸衍琛卻還站在那里，低著頭看著地板磚映著的燈。
——
深夜，外面細雨。
姜檸凍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一個黑影在面前，嚇的彈了起來把康康護著後。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