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淳于越的控訴之聲,被一道清脆的聲音打斷,整個麒麟殿,瞬間雀無聲。
這位當朝博士,難以置信得用如同枯木一般的手,掩住自己的左邊臉。
這半邊臉上傳來火辣辣的覺,清清楚楚得告訴他,這不是做夢!
“臭!”
“臭不可聞!”
“在朝堂上放屁,還真有你的!給你面子喊你一生淳于博士,不給你面子,你就是一老不死的。朝堂上這麼沒有禮貌,君子六藝之中沒有禮嗎?”
柳白甩了甩自己的右手,一臉不耐得開口說道。
你別說,有文化的人,起來手都不一樣!
而柳白的這一掌加上這一番話,讓麒麟殿所有人都傻眼了!
當朝....毆打員?
雖然這不是柳白第一次了,但是...柳相,您這也太順手了吧!這反方向的一掌,怕是練習了好久啊!
而且...
說人家不禮貌,朝堂議事,你柳白為丞相,直接給一掌,難道就禮貌了嗎?
“陛下!您要為老臣做主啊!”
“柳白朝堂三番兩次毆打老臣,若陛下不嚴懲,老臣便撞死在這麒麟殿!”
淳于越‘噗通’一聲,對著始皇陛下的方向猛然跪下,哭的那一個難看。
三番是不對的,但兩次是準確的。
而這一聲哭喊,也是將所有人都驚醒了。
李斯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柳白,心中嘆了一口氣,起為柳白求道:“啟稟陛下,柳白畢竟年輕,再加上這段時間事務繁忙,一時沒忍住,也算是有可原!”
“依照朝堂禮制,斥責,罰俸,左遷也就罷了。”
說著,李斯還對著柳白不斷使眼,要這小子趕對始皇陛下認錯!
朝堂之上打人,這種事真的是可大可小。
往大了說,這就是在始皇陛下面前行兇,人頭落地都是小的,甚至可能株連宗族。
但是往小了說.....當年王翦那個老匹夫把他李斯的服都扯爛了,也不過就是斥責一番了事。
“柳白!”
“你可認罪?”
始皇陛下眉頭擰,沉聲開口。
威嚴的聲音之中,明顯一不悅,儼然一副要嚴懲的模樣。
“啟稟陛下,臣確實有些無禮!”
“主要這淳于越殿前放屁,此舉如同刺王殺駕,臣也是一心忠君國,想著保護陛下啊!”
柳白大呼‘冤枉’。
此話說出,雖是如此張嚴肅的氣氛之下,都差點笑出聲來。
你柳白當朝毆打員是忠君國,人家淳于越說兩句就是放屁刺王殺駕?
這道理...當真是歪到姥姥家去了!
“柳白...你...居然還侮辱老夫!”
淳于越氣得面張紅,差點都噴了!
“呸!你也配!”
柳白看了一眼淳于越,輕蔑至極。
而後轉眸看向始皇陛下,眼神又瞬間轉換,一副乖巧臣子的恭敬模樣:
“啟稟陛下,淳于越聲淚俱下,控訴臣濫殺無辜,令天下百姓寒心。”
“可是...”
“我錦衛為千余人所威脅,這些可都是有著反秦逆骨的叛賊,若不自衛,莫非束手待殺?此其一也!”
“殺賊之後,錦衛搜查出這些人反秦之證,鐵證如山,足以證明此乃功,而非過!此其二也!”
“老頭...咳咳!淳于越于朝堂之上,為這些六國余孽屈,臣懷疑此人與六國余孽早有勾連,說不定之前上書分封改制,也是這些六國余孽圖謀死灰復燃的計劃一部分!此其三也!”
“此刻淳于越在朝堂上放屁,臣一時心急,便是一掌打斷了他的話語,也是用來保護陛下!這是武將的職責!陛下明鑒吶!”
柳白侃侃而談,一副毫不以為意的模樣。
至于所謂的鐵證如山...開玩笑,錦衛帶著答案去看問題,能找不出點蛛馬跡嗎?
楚國余孽,供奉楚懷王的牌位,結合楚懷王死在秦國的歷史故事,嗯!這就是鐵證!(有興趣可以查,楚懷王...戰國時期第一傻白甜,被秦國騙到死。)
燕國前有行刺之舉,現在居然敢帶著菜刀上路?肯定是想著刺王殺駕!鐵證如山吶!
魏國不用說,舊魏公子豹這家伙,足以將他們全部株連了...
柳白這一番話,讓群臣也是連連點頭。
武將更是咧著大擱那笑!
這幫子從尸山海里面殺出來的殺胚,能對一幫子六國余孽有好?當初始皇陛下讓他們來咸,這幫武將都覺得有點浪費糧食了!
“你!!!你這是詭辯!”
“即便是鐵證如山,也要會審,方才能定下罪責,殺之與眾!”
淳于越渾抖,終于找到了一點不妥,大喝出聲。
而此話說出,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就連他的老友叔孫通,都是忍不住以袖掩面。
“說得好啊!淳于博士,照你如此說法,若是我大秦將領平叛,就應該活捉叛軍全員,不得傷敵方兵士分毫,否則就是濫殺之罪?”
“是何道理!”
“既有抵抗,則視若違逆陛下,本就是死罪!更何況,錦衛二百之眾,為千人包圍,乃是為秦死戰!”
“死戰之士,在你眼中...反而是違反了秦律!”
李斯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淳于越,眼神之中盡是不屑!
大秦之律要遵守沒錯,但是絕不是刻板!
“起來吧!老淳于!陛下當日一句‘皇權特許’,你還不懂嗎?”
叔孫通將淳于越扶起,俯首之際輕聲開口,臉上卻是表不變!
此話說出,淳于越雙目失神!
他終于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
鐵證....本就不重要!
當這些六國余孽有反秦的可能之時...他們就必須死!
與其說柳白是濫殺,還不如說...這六國余孽,從一開始就要死!
“六國余孽一事,既已盡數死,無謂再言!”
始皇陛下淡淡開口,目看向柳白,角...竟是微微勾起!
“至于柳白的功賞過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