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父皇為何要夸我啊?”
走出章臺宮後,嬴徹還是把自己心中的疑問了出來。
當時自己就本能得回了一句‘兒臣多謝父皇’,但仔細想來,整件事也沒他什麼功勞啊!
甚至,
在咸府衙的時候,也是柳師自己表份,將那咸令邵凱拿下的。
“因為你背了這小子啊!”
柳白朝著嬴徹背上的季布努努,不耐煩得開口說道。
該死!
陛下也太賊了,自己剛張口想要問這信之中到底是什麼事,就直接被打發出來了。
我柳白想摻和點軍伍的事,容易嗎?
“啊?”
嬴徹還是不懂。
“很簡單,一個人如果尊敬什麼樣的人,那麼他與這樣的人也不會相差太遠。”
“所謂英雄惜英雄,便是如此。”
柳白了個懶腰,開口解釋道:“你一個皇室公子,不懼污,將季布背進背出,這滿的汗水與漬,做不得假。”
“季布忠義,連始皇陛下都特赦其罪!表揚你,既是肯定,也是想讓你向季布學習這種重諾忠義!”
此話說完,嬴徹恍然大悟!
怪不得老師不讓強壯的龍且背,而是讓自己來。
雖然這些小把戲可能瞞不過自家父皇的眼睛,但是怎麼想與怎麼做,是兩回事!
“學生多謝柳師!”
嬴徹由衷謝。
“謝個屁,背回我丞相府去。”
“我就不會去了。”
柳白沒好氣得開口說道。
“柳師要去往何?”
“做王賁不方便的事兒。”
柳白嘆了口氣。
那咸令邵凱,自己詢問始皇陛下,就得到五個字‘依秦律論’。
好端端的咸令,一個月時間,自己誅了兩次九族!
這明兒個,不得傳出他柳白‘咸令殺手’的名號來啊?
要不自己兼職個咸令算了,這狗屁位,難道真的跟他柳白命里犯沖?
“柳相!”
“柳相!”
就在此時,一道呼喊聲響起。
柳白與嬴徹同時回眸,發現來人正是黑龍衛首領章邯。
“章統領,喚本相何事?”
柳白微微皺眉,有些不解。
這位黑龍衛首領,與朝堂之上所有員都保持著一段距離。
作為暗衛,他對始皇陛下的忠誠是百分百的。
如今住自己,難道陛下想通了?準備讓我參與這很大概率與軍伍有關的事中了?
“柳相,章邯...有一事相求。”
章邯深吸一口氣,面嚴正開口說道。
“何事?章邯統領請直言。”
“這人...能否給我們黑龍衛?”
章邯手指了指嬴徹背上的季布。
這一句話,讓柳白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啥玩意兒?來挖墻腳的?
“柳相,此事章邯,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但,”
“金令箭使景天,乃是我大秦黑龍衛的副統領,其祖上更是孝公時期的金令箭使景監!”
“季布此人,于景天兄弟有大恩!章邯也敬重季布的重信守諾!故而想讓其黑龍衛,日後接掌副統領一職位。”
章邯沉聲開口說道,也算是道出此中不為人知的。
而這話說完,柳白總算明白了那個死掉的金令箭使到底是何份,居然能如此得始皇陛下信任了。
“黑龍衛副統領...”
嬴徹扭頭,看了看那因為夏無且的藥劑而昏睡過去的季布,也是由衷為其到高興。
從一個通緝要犯,到黑龍衛副統領,這也算另一種形式的封賞了。
“章邯統領,你與景天副統領的誼,著實令人欽佩!”
“季布從落草之寇到副統領,這封賞也算不錯!”
柳白開口,章邯面一喜,連忙問道:“這麼說,柳相您是答應...”
“但是,我拒絕!”
柳白截斷章邯話語,沉聲道:“黑龍衛乃是始皇陛下暗衛,無論季布為人如何,信義如何,立功如何,始終曾是通緝要犯!”
“若是其他也罷,但是事關始皇陛下安危,不可有半點疏!”
“家世清白,這一點,本相出于大秦國運考慮,都不會答應你!”
“章邯統領請回吧,本相會善待季布的!”
此話說出,章邯眼眸之中閃過失。
這位柳相所言,確實有道理。
“柳相,還善待季布!”
章邯行了一禮,鄭重其事得對柳白委托。
後者點頭。
看著章邯離去的影,柳白角微微勾起,拉著嬴徹就開溜:“快跑快跑!等章邯反應過來,這麼好的人才,就被騙到黑龍衛去了!”
“啊?柳師,您不是說季布家世不清白嗎?”
“不清白個屁,人家世世代代都是老秦人,又有風骨!之所以被通緝也是因為信義,這算污點嗎?這特麼算履歷!章邯要是跟陛下開口了,那才是麻煩!快溜!人才還是放在自己口袋里才安全!”
“可是...”
“別可是了!真這麼有閑工夫,咱們去咸府衙,把咸令五馬分尸玩玩!”
...
“宣王翦。”
章臺宮,始皇陛下眉頭皺,右手微微挲金令箭。
這支象征大秦最急報的金令箭,在無數次拯救大秦于危難之間。
而為了這支金令箭能順利傳遞消息,大秦付出的代價,也是難以估量。
單單是孝公期間,六國會盟分秦,景監攜金令箭而歸。
他們大秦,付出的錢財,便以萬金計,其中死在魏國手上的探,更是達百人之多!
而現在,
金令箭帶來的消息,即便是始皇陛下也要為之深思!
良久...
“老臣拜見陛下!”
王翦走章臺宮,對著始皇陛下行禮。
“起!”
“謝陛下!”
王翦抬眸,一眼便看見了案桌之上的金令箭,沉穩的面容之上,閃過一凝重。
“只是黑龍衛副統領景天從匈奴冒死帶回來的信,你看看。”
始皇陛下將案桌上一份寫著信‘破譯’後容的竹簡遞過去。
王翦從頓若手中接過,打開一看!
即便是大秦的戰神,此刻面上亦是難掩震驚之!
“匈奴攣鞮氏殺父自立,自稱冒頓單于。”
“東胡王索要單于閼氏,冒頓單于左右皆言不可,一神謀士諫言,允!”
“單于閼氏為東胡王所得三日後,突襲東胡,東胡王死,民眾牲畜,盡為匈奴所得。”
“草原之上,除卻月氏西徙,匈奴幾近一統。”
“號稱將諸引弓之民并為一家,擁有控弦之士三十余萬!”
“上月十七,匈奴畫灰議事,定‘侵秦之策’!”
...
作者的話:
這邊略微改了一下歷史,冒頓單于殺父自立,應該是在秦始皇死的那一年。
至于為什麼改,與那神謀士有關。
那神謀士,到時候也會揭份。
謝公主殿下的禮之王,嘎嘎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