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氏集團大廈樓下。
司機老陳第三次過后視鏡瞄后座的爺。
車子穩穩停在商氏集團大樓對面的臨時停車位上。
這是老陳再悉不過的位置,每次爺從國外回來,總會讓他把車停在這里。
三年來,每次爺回國,這個場景就會重演一次。
起初老陳還會好奇地問一句“爺在等人嗎”,得到的永遠是一個淡淡的微笑和一句“只是看看”。
后來他學會了沉默。
林程嶼靠在真皮座椅上,目始終鎖定大廈的玻璃旋轉門。
從機場接到人到現在,他只說了一句“去商氏集團”,便再沒開過口。
夕的余暉過車窗灑進來,老陳注意到爺眼下有淡淡的青影,顯然是長途飛行沒休息好。
但那雙丹眼里跳的芒,卻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亮。
“爺,要不要我去打聽下......”老陳試探地開口。
“不用。”林程嶼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溫和,“就在這里等。”
老陳識相地閉上。
他在林家開了二十年車,看著小爺從娃娃長如今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爺待人向來溫和有禮,但骨子里的倔強,老陳比誰都清楚。
旋轉門里不斷有下班的白領涌出。
林程嶼微微前傾,每當有穿黑職業裝的出現,他的手指就會無意識地收一下。
七點四十五分,大廈的人流逐漸稀疏。
八點五十分,商氏的燈一層層熄滅。
林程嶼依然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只是脖頸的線條繃得更了。
老陳從后視鏡里看到,爺蒼白的臉上那抹正慢慢褪去。
“爺,要不要我......”
“再等等。”林程嶼打斷他,聲音依然平穩。
十點整,大廈保安開始鎖正門。
林程嶼終于了有些僵的肩膀,輕聲道:“回去吧。”
老陳趕發車子,忍不住又瞥了眼后視鏡。
鏡中的爺正著窗外,那張總是帶著優雅微笑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
“爺?”老陳猶豫著開口。
“辛苦你了,陳叔。”林程嶼說。
他說這話時角帶著笑,可老陳分明看到,車窗倒影里,爺的眼睛比夜還要深沉。
車子駛林家別墅的車道,林程嶼整了整領,又恢復了那副完無缺的貴公子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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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竹下班回家,推開家門時,玄關的應燈自亮起。
他松了松領帶,目落在餐桌上,早上言霜的那份早餐原封不地擺在原位。
培已經凝出一層白油脂,炒蛋變得干癟,牛油果切片邊緣氧化發黃。
別墅安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的運轉聲。
商丘竹走向臥室,打算換服,卻在推開門的瞬間頓住。
大床中央鼓起一個人形小山包。
言霜整個人陷在羽絨被里,只出一撮翹起的黑發。
窗簾閉,床頭柜上的礦泉水瓶空了,瓶蓋還滾落在一邊。
商丘竹挑眉,走到床邊,撥開被角。
言霜蜷嬰兒姿勢,臉頰著他的枕頭,微微張著,呼吸綿長。
上還穿著他那件灰襯衫,只是已經皺得不樣子,下擺卷到腰間。
商丘竹看了眼手表,晚上十點二十。
言霜在睡夢中皺了皺鼻子,無意識地蹭了蹭枕頭。
他才發現右臉上有出來的紅印子,想必是保持同一個姿勢太久了。
一縷頭發粘在角,他手撥開那縷發。
指尖到皮的瞬間,言霜突然了。
商丘竹以為要醒了,結果只是翻了個,把整張臉埋進枕頭里,發出小般的哼唧聲。
襯衫下擺隨著的作向一側,徹底暴出赤的腰曲線。
全已近赤。
商丘竹的目停留片刻。
他明明剛下班回家,此刻卻到一陣悉的燥熱從小腹竄起。
“......”
他扯松領帶,突然覺得室溫度太高。
床墊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言霜無意識地朝熱源靠過來,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
“......商總?”言霜半夢半醒地咕噥,眼睛還閉著。
商丘竹俯,“醒了?”
言霜搖頭,睫如蝶翼。
本能地仰起脖子,給他更多的空間。
商丘竹眼底一暗,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自己的袖扣,然后是皮帶扣的輕響,西落地的窸窣。
言霜終于睜開眼,朦朧的視線里,商丘竹正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出再悉不過的膛。
“幾點了......”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睡意。
“該吃夜宵的時間。”商丘竹單膝跪上床墊,影籠罩住,“不過現在有別的菜單。”
言霜終于完全清醒,睜大眼睛看著他一不掛地近:“等等,我還沒......”
所有抗議都被吞沒在吻里。
商丘竹的手掌探卷起的襯衫下擺,直接上的腰肢。
“你...不是說...吃飯......”言霜斷斷續續地抗議。
商丘竹的吻一路向下:“是在吃。”
窗外,夜沉寂。
臥室陷昏暗,只有錯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皺一團的襯衫被徹底踢到床角時,言霜恍惚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
眨了眨眼,聲音沙啞:“...幾點了?”
“十一點吧。”
言霜瞪大眼睛:“等等,今天周幾?”
“還是周四。”商丘竹故意停頓一下,“你只錯過了一個季度匯報會、三個客戶約見和......”
“啊啊啊!”言霜慘一聲,“你怎麼不我......”
“專心。”他著下,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