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4章 男人在心里已經輕輕咬住了她的后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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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忙完了手頭的工作后。

言霜還是打開了灣區項目的公開資料,開始梳理整個項目的邏輯框架。

鍵盤敲擊聲越來越快,一直忙到下班。

周圍的同事陸續離開,也沒有察覺。

整理完最后一頁數據,言霜酸痛的脖頸,抬頭時才發現窗外早已華燈初上。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只有的電腦屏幕還亮著冷白的下意識向總裁辦公室的方向,門下已是一片漆黑。

商丘竹走了。

將方案保存好,發送到自己的郵箱備份,又仔細檢查了一遍U盤里的文件,這才關上電腦。

走出公司大樓時,夜風撲面而來,這才意識到自己連午飯都沒吃。

剛打開家門,一團茸茸的影子就躥了過來,蹭著的腳踝發出委屈的“喵嗚”聲。

“抱歉抱歉,媽媽來晚了。”言霜蹲下,輕輕撓了撓橘貓的下。小家伙不依不饒地用腦袋頂的手心,尾高高翹起,顯然是在抗議。

喂食機里還剩許貓糧,言霜連忙添滿,又開了一個罐頭。

看著貓咪埋頭大快朵頤的樣子,心里泛起一陣愧疚。

踢掉高跟鞋,腳踩在木地板上,從冰箱里拿出冷凍飯團加熱。

微波爐運轉的嗡嗡聲中,言霜靠在料理臺邊,目落在墻上的日歷上。

周六那天被人用紅筆圈了出來,旁邊還畫了個夸張的心。

顯然是周雅琴來過了。

言霜突然沒了胃口。

周五,言霜比鬧鐘提前半小時醒來。

窗外天尚暗,城市還沉浸在朦朧的晨霧中。

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還在睡的橘貓,卻沒想到小家伙早就醒了,正蹲在床頭柜上,歪著腦袋看

“今天媽媽有重要的事。”貓咪的腦袋,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鏡子里,言霜仔細地描畫著妝容。

比平時更致的眼線,更和的腮紅,甚至連口紅都選了一個更端莊的號。

換上西裝套,最后檢查了一遍U盤里的文件。

今天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

可當提前半小時抵達公司,推開會議室的門時,里面卻空無一人。

“言,早啊。”行政部的同事端著咖啡經過,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這麼早就來準備會議?”

言霜一怔:“八點的項目組晨會,商總不是要聽灣區方案的匯報嗎?”

同事的表更奇怪了:“商總昨晚的飛機,和林晟去國出差了啊,臨時決定的,他沒跟你說嗎?”

他當然沒說。

“那……會議取消了?”聽見自己的聲音干的。

“推遲了。”同事遞給一杯咖啡。

言霜道了謝,機械地走向自己的工位。

窗外,晨霧漸漸散去,端起咖啡,失落地喝了一口。

為了這個項目熬了夜,反復核對數據,甚至做好了面對商丘竹挑剔目的準備。

可現在,的努力暫時無人見證。

但至在這一刻,不需要面對他。

不需要在匯報時被他那雙銳利的眼睛審視,不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在他面前說錯話,更不需要回想起那些耳發燙的接

深吸一口氣,既然暫時見不到他,那就先做好自己的事。

不是他的附屬品,不是只能依附他才能存在的“人”。

是言霜,是金融系的高材生,是憑實力進這家公司的書,也是能獨立完項目分析的職場人。

想到這里,的心豁然明朗起來。

周六,言霜剛給貓咪添完糧,門鈴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拉開門,周雅琴已經站在門外,手里拎著幾個致的紙袋,笑容比往常熱切:“霜霜,媽媽帶了幾套子給你試,今天得好好打扮。”

言霜一怔:“不是說了十點才出發嗎?現在才八點……”

“先去做個造型,時間剛好。”周雅琴不由分說地進門,目在言霜的公寓里掃了一圈,最后落在隨意扎起的頭發和素凈的臉上,眉頭微蹙,“你就準備這樣去?”

“只是見個面,不用這麼正式吧?”

周雅琴已經打開紙袋,拿出一條霧霾藍的連上比劃:“林家重視這次見面,你得面些。”

“......”

林家莊園坐落在半山腰,言霜踩著高跟鞋下車。

“記住,說話,多微笑。”周雅琴最后替理了理頭發,“林夫人最喜歡乖巧的孩子。”

言霜心里冷笑,這不就是一直做得那樣子嗎?

在父母面前乖巧懂事的二兒,在商丘竹面前盡職盡責的書,在所有人眼里永遠得優雅的言家千金。

太擅長扮演這個角了,就像呼吸一樣自然。

自然會表現乖巧,早已決定好,表現得,然后委婉拒絕。

一條鋪滿鵝卵石的林蔭道延向遠的主宅,言霜跟著母親走向那座宛如歐洲古堡的建筑。

“言夫人,言小姐,歡迎臨。”管家恭敬地鞠躬,引領們進客廳。

沙發上,林父林母已經起相迎。

“這就是霜霜吧?好漂亮!”林母熱地拉住言霜的手,上下打量著。

“林叔叔好,林阿姨好。”言霜禮貌地欠,“打擾了。”

“哪里的話!”林父爽朗地笑著,“程嶼那孩子馬上到。”

言霜微笑點頭,心里卻松了口氣。

看來這位林爺也不怎麼愿來相親,遲到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種富家公子,想必比更厭惡這種包辦相親。

這樣也好,雙方敷衍了事,周雅琴也不能再說什麼。

正想著,客廳的門突然被推開。

“抱歉,我來晚了。”

一個低沉的男聲從后傳來,言霜沒有回頭,只是保持著得的微笑。

腳步聲漸近,一雙锃亮的皮鞋停在視線范圍

“這位就是言小姐吧?”那聲音帶著一難以察覺的笑意。

言霜抬起頭,準備好的客套話突然卡在嚨里。

站在面前的男人,這雙微微上挑的眼,見過。

那時剛結束在法國的換學習,準備回國前最后逛一次塞納河畔。

路過一條小巷時,聽見爭執聲,一個亞洲面孔的年輕男子正和一個材魁梧的小拉扯。男子看起來文弱,錢包已經被搶走一半。

言霜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

從小練習跆拳道,幾個干脆利落的作就把小制服,奪回了錢包。

“姐姐,謝謝你。”那個男孩用帶著口音的中文說道,漉漉的眼睛像極了被雨淋的小狗。

言霜只是擺擺手,把錢包塞回他手里就匆匆離開了,甚至沒問他的名字。

而現在,那個“小可憐”就站在面前,西裝革履,氣場強大,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

“是你?”言霜口而出。

林母敏銳地看過來:“你們認識?”

林程嶼已經恢復了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他微笑著走到言霜面前,恰到好地保持著社距離:“三年前在黎,我有幸得到過言小姐的幫助。”

他的聲音很好聽。

周雅琴驚喜地拍手:“還有這種緣分?”

言霜看著眼前這個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男人。

三年前那個在黎街頭被搶錢包,淋得漉漉像只小狗的男孩,如今已經長了肩寬長的英模樣。只有那雙眼睛還依稀有些當年的影子,當時他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時總帶著幾分無辜。

“舉手之勞而已。”言霜勉強笑了笑,心里卻活泛起來。

既然他記得自己的恩,那事就好辦了。

三年前在黎,這個連錢包都護不住的大男孩用漉漉的眼神“姐姐”,如今總該念及舊

這個男人看起來這麼溫好說話,肯定不會拒絕。

趁著長輩們寒暄的間隙,言霜悄悄拽了下林程嶼的袖口:“能借一步說話嗎?”

林程嶼順從地跟著走到落地窗邊,言霜突然發現他的睫很長,顯得格外溫順。

“那個...”言霜低聲音,“林先生,我想我們可以……”

“假裝相愉快,然后各自向父母表示不合適?”林程嶼接過的話,角依舊掛著笑容。

仰頭看著林程嶼,對上他含笑的眼眸,心里十拿九穩。

“謝謝你的理解。”

“不必客氣。”林程嶼眨了眨眼,出一個為難的表:“但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言霜瞪大眼睛。

“我從來不敢違背父母的意志。”林程嶼垂下眼睛,“父親對我很嚴格,如果這次再搞砸相親……”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后幾乎變了氣音。

言霜看著他微微發白的指節,才意識到,這個表面鮮的林家爺,原來和自己一樣,都是被家族擺布的可憐蟲。

“算了算了。”言霜泄氣地擺擺手,“不為難你了。”

林程嶼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謝謝你理解。”

他的表太過真誠,以至于言霜完全沒注意到,當說“不為難你”的時候,林程嶼的指尖在腰后虛虛地劃了一個圈,像是已經將圈進了自己的領地。

“不過……”林程嶼突然湊近,他上淡淡的烏木香籠罩過來,“我們可以假裝往一段時間,等父母放松警惕了再‘和平分手’。”

言霜眼睛一亮:“這個主意好。”

沒看到林程嶼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芒。

男人垂眸看著因為興而微微泛紅的臉頰,結輕輕滾了一下。

“那就這麼說定了。”林程嶼出手,“合作愉快,言小姐。”

言霜毫無防備地握住他的手:“合作愉快!”

不知道的是,當的指尖落林程嶼掌心的那一刻,男人在心里已經輕輕咬住了的后頸。

就像狼叼住它覬覦已久的小白兔。

林程嶼沒有放開言霜的手:“我帶言小姐去花園走走吧。”

言霜遲疑了一秒,還是跟了上去。

穿過長廊,五月花園里的玫瑰開得正艷。

“你……你現在看起來和當時很不一樣。”

林程嶼輕笑一聲,“當時我剛到法國不久,確實有點狼狽。”

手輕輕拂去落在肩上的花瓣,“但現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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