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悠坐在休息室里，正百無聊賴地刷著ins，指尖突然一頓。
“天吶！那不是商氏集團的……”
“商丘竹怎麼會來俱樂部？”
“啊啊啊好帥！”
幾個名媛千金的驚呼聲從門外傳來。
言悠猛地站起，踩著高跟鞋就往外沖。
商丘竹剛從更室出來，一純黑運服，平日里被西裝包裹的線條此刻在下展無。
即使是最普通的運裝，穿在他上也像時裝周新品。
周圍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中，言悠揚起下，理了理擺，端著正宮太太的架勢走過去。
“丘竹~”喚道，手就要去挽男人的胳膊。
商丘竹卻像沒看見似的徑直從邊走過，言悠出的手僵在半空。
“噗嗤……”
圍觀的名媛里不知是誰先笑出了聲，言悠心修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丘竹！”
言悠提高聲調又喚了一聲。
商丘竹終于駐足，緩緩轉過臉來。
他像是這才注意到的存在，冷淡地掃了一眼：
“你怎麼還沒回去？”
七個字，輕描淡寫，卻像一記響亮的耳。
言悠心修飾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我……”強撐著笑容，“正好來打球……”
商丘竹已經轉走進球場，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
言悠立馬追上那個拔的背影，跟在商丘竹后。
剛踏球場，杜云川迎面走來，臉上掛著欠揍的壞笑：“喲，商總不是說今天有個國會議，沒空打球嗎？”
他故意拉長聲調，眼神往球場另一端飄，“怎麼現在又有空了？”
商丘竹早已看到了那個影。
刺眼，更刺眼的是球場那一端的景。
昨天還跟他說項目太忙，連他電話都沒空接的人，此刻臉頰泛著紅暈，和一個男人打球，對方還一臉殷勤地幫撿球，熱切得讓人火大。
“嘖。”杜云川看熱鬧不嫌事大，“小霜妹妹這朋友帥啊。”
商丘竹的臉沉如墨，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已經不爽到了極點。
杜云川咽了咽口水，立馬閉，悄悄后退半步。
言悠這才注意到言霜的存在。
“這不是我們家的乖乖嗎？”故意提高音量，“霜霜平時總說忙，原來是在忙著……”
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馬克，“國際友人啊。”
周圍的氣降到了冰點，但言悠渾然不覺，繼續添油加醋：“平時在爸媽面前裝得跟小白兔似的，背地里倒是玩得花啊。”
“你說夠了沒有？”
商丘竹轉過，一米九的高帶來絕對的迫。
言悠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震得后退半步，高跟鞋差點崴到。
“丘竹，我只是……”
商丘竹截斷的話，冷冷道：“誰給你的權利，敢對指手畫腳。”
言悠臉刷地變白，驚慌地抓住商丘竹的袖：“丘竹，你是什麼意思？”
簡直不敢相信，商丘竹竟然會護著言霜！
是不是聽錯了。
商丘竹垂眸，目落在抓著自己袖的手上，眼底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傷。
“松手。”
原本喧鬧的圍觀人群瞬間噤若寒蟬，連樹上的蟬鳴都戛然而止。
言悠被他的眼神震得手指一，下意識松開，可下一秒，又不甘心地再次攥。
商丘竹眸一寒，猛地回手，力道大得讓踉蹌后退。
言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商丘竹冷冷地看著，聲音如冰：“離我遠點。”
場邊傳來此起彼伏的氣聲，幾位名媛的手機鏡頭瘋狂閃爍。
言悠終于崩潰，轉哭著跑了出去。
商丘竹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弄皺的袖口。
言霜此刻正背對著他們聽馬克講解反手技巧。
“言！手腕再放松些，”馬克的手虛扶在言霜手腕上，“像這樣……”
“砰！”
一顆網球準地砸在兩人腳邊，彈起的水泥碎屑濺到馬克的小上。
兩人同時回頭，看到商丘竹面無表地站在場邊，手里握著網球拍，后跟著一臉看好戲的杜云川。
言霜看著商丘竹推開鐵網門走進場地，微微蹙眉，這個時間他怎麼會來？
“加一組？”商丘竹用英語問，聲音比平時低了八度。
馬克敏銳地察覺到氣氛變化，挑眉看向言霜：“這位是？”
商丘竹漫不經心地轉著網球拍，目卻沉沉地盯著言霜。
他在等開口介紹自己。
言霜抿了抿：“這是我……老板。”
馬克出燦爛的笑容，熱地向商丘竹出手：“幸會！我是馬克。”
商丘竹冷冷地回握，兩人握的時間明顯超過正常社禮儀。
“不如來場雙打？”杜云川唯恐天下不地提議，“正好四人。”
言霜慌忙擺手，拒絕道：“我技太差，還是……”
“好主意！”馬克爽快地應下，“三男一，言選隊友吧。”
杜云川壞笑著舉手：“我投自己一票！”
商丘竹沒說話，只是用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盯著言霜。
“我……”言霜的視線在杜云川馬克之間游移，刻意忽視某人的視線，低著腦袋說，“我選馬克吧。”
杜云川夸張地倒吸一口冷氣：“哇哦……”
商丘竹慢條斯理地解開腕表，可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馬克完全沒察覺到暗流涌，還在熱地給言霜講解戰：“你的反手比較弱，記得多往我這邊……”
“開始吧。”商丘竹拿起球拍，從兩人中間直接穿過，走向對面場地。
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塑膠場地踩穿。
杜云川小跑著跟上，卻不敢離商丘竹太近，因為他現在的表像是要殺人。
“商總要打球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原本分散在各的千金公子哥們立刻像聽到集結號般涌來。
轉眼間，球場四周的休息區滿了人。
整個網球俱樂部突然沸騰起來。
比賽開始后，言霜很快就后悔了自己的選擇。
或者說，本就不應該參與。
這本不是網球比賽，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商丘竹的每一個回球都帶著凌厲的殺氣，時速絕對超過了職業選手的水平。
全場發的尖聲此起彼伏。
“15-0！”裁判員報分的聲音都在發抖。
杜云川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退到了場邊，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男人這是要把醋意全發泄在網球上。
最可怕的是，商丘竹每次得分后都會用那種令人骨悚然的平靜眼神看向馬克。
馬克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你老板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言霜：“……”
低頭盯著自己的球鞋尖，在心里默默回答：他應該是對我有意見。
“40-0！”
夕西下，言霜站在底線，已經做好了慘敗的準備。
商丘竹正準備發最后一個決勝球，突然停下作。
他看向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