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又關上,言霜的影消失在口。
車輛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才在夜中無聲地調轉車頭,重新駛回俱樂部。
VIP包廂,杜云川正懶散地靠在真皮沙發上打游戲,余瞥見言悠還坐在角落,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酒杯。
門被推開,商丘竹一寒意走了進來。
言悠猛地抬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沖了過去。
“丘竹!” 抓住他的手臂,“是不是那個丫頭勾引你的?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你的?你告訴我!你一定是被騙了!對不對?”
商丘竹冷冷地回手,徑直往吧臺方向走去。
“那丫頭就是個天生的賤貨!婊子!從小就一副狐樣,最會裝可憐勾引人!你千萬不要被那副清純樣子騙了!”
商丘竹的腳步頓住。
他緩緩轉,眼底翻涌的寒意讓整個包廂的溫度都仿佛驟降。
杜云川默默放下游戲機,謹慎地往沙發后靠了靠。
言悠卻還不死心,歇斯底里地繼續道:“裝得一副清純樣,背地里不知道跟多男人...”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的污言穢語。
商丘竹猛地一腳踹翻了旁邊沉重的實木矮幾!上面的酒杯、果盤、煙灰缸嘩啦啦摔了一地。
他一步步近言悠,居高臨下地看著,巨大的高差和迫讓言悠嚇得連連后退,直到無路可退。
“再讓我聽到你詆毀半個字,” 他聲音輕緩得可怕,“我會讓你,讓言氏,從此徹底消失。”
言悠渾發抖,卻仍強撐著抬起頭,聲音尖銳:“我沒有詆毀!早就不是個了你知道嗎?!不信你可以去驗!就是個破爛貨!!
商丘竹眸一沉,腦海里閃過馬爾代夫那夜的畫面。
他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遙遠。
不過數月,再次想起那個被藥和謊言包裹的夜晚,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那個混的夜晚,早已經變他無法割舍的開始。
他沉默了許久,久到言悠以為他終于聽進去了,眼底重新燃起希。
然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奇異的、令人骨悚然的平靜:“說起這個。”
他停頓了一下,“我還得謝你們,不是嗎?”
言悠愣住了,瞳孔因為不解而放大:“什……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你們那碗骯臟的湯,” 他結滾了一下,“我現在怎麼能在邊。”
如果沒有那晚的差錯……
他現在是想象自己的世界里可能沒有,沒有那些糾纏與后續的可能,他的心口就像是被了千鈞。
所以此刻,他看向言悠的眼神里甚至帶上了一堪稱殘忍的真誠謝。
言悠如遭雷擊,整個人徹底僵住,他們之間最大的,竟然……竟然被他知道了?!
“是不是言霜告訴你的?!是不是那個賤人倒打一耙?!”失聲尖,拒絕相信這個事實。
商丘竹眉宇間的不耐和厭惡幾乎化為實質,仿佛多跟說一個字都是玷污。
“我今晚過來,不是聽你發瘋的。”他打斷的尖,“我明確告訴你,離遠點。收起你那些可笑的心思和惡毒的算計,別去打擾,更別去。”
“你該日夜祈禱平安順遂,毫發無傷。但凡一頭發,有一點不痛快,”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最恐怖的話,“我都會十倍、百倍地奉還在你上,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也別再給發那些惡心的短信。”他最后厭惡地瞥一眼,“很忙,沒空看垃圾。”
當然,他沒說的是,商氏頂級的網絡安全團隊已在言霜的所有設備上設置了最高級別的防護,言家的任何電話信息本不可能送達。
說完,他連多一秒鐘都不愿再停留在這個令人作嘔的空間,轉就往外走,只冷冷丟下:
“杜云川,送去機場。”
“今晚就回國。”
言悠臉煞白得像鬼,最后一力氣被干,卻仍在商丘竹經過時猛地發出最后的力量沖上前,想要拽住他的手臂:“商丘竹!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那麼多年的分.......”
“分?”
商丘竹沒有回頭,他重復這兩個字,語調里裹挾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嘲諷。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你所謂的分。以前沒有,以后更不會有。我邊的人,從始至終,只會是言霜。”
他的話里沒有毫容,只有最后通牒般的決絕冷。
“你現在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不是因為我仁慈,僅僅是因為你和之間還有那點可憐的緣。所以認清你的位置,珍惜這點我因為而施舍給你的恩賜,別再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言悠所有的話和作都僵在了半空中,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而商丘竹再也沒有停留,影消失在包廂門外。
杜云川嘆了口氣,認命地站起,拎起外套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