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2章 愛怎會甘愿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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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門口,林程嶼單手扶著方向盤,深灰賓利緩緩駛

車窗半開,輕風拂過。

就在他準備轉彎時,余忽然瞥見路邊停著一輛黑赫。

駕駛座的車窗突然降下,昏黃的路燈斜斜地照進車

從他的視角,只能看到一個穿鵝黃花邊上孩坐在男人上,的手搭在車窗邊,微微蜷著,而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正覆在的手背上,占有十足地扣

的長發垂落,遮住了半邊臉,只能看到白皙潤的鼻頭。

林程嶼淡淡收回視線,賓利平穩地過那輛車。

車窗已經重新升起,將曖昧的景徹底隔絕。

林程嶼拎著幾杯茶走進實驗室。

馬克和艾瑪正在一起盯著手機屏幕,笑得一臉曖昧。

“林!快來看這個!”艾瑪興地招手,“推特上都傳瘋了!”

林程嶼目掃過空的座位:“言霜還沒來?”

“哎呀,先別管那個。”馬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看這個視頻,好東西!”

林程嶼眉頭微蹙。

艾瑪雙眼放道:“你看言霜和商丘竹打網球的視頻!天啊,簡直配一臉!”

林程嶼本來已經打算轉要去給言霜打電話,卻在聽到名字的瞬間停住。

“給我看看。”

他的聲音太冷,嚇得艾瑪手一抖。

沒等反應,林程嶼已經直接拿過手機。

屏幕上,商丘竹一記凌厲的扣殺,男人修長的形在下舒展,每一個作都帶著與生俱來的

然而下半場畫風突變。

商丘竹放慢節奏,一次次將球準地送到言霜最容易接到的位置。

鏡頭拉近,男人深邃的眉眼間含著罕見的溫,目始終追隨著網球場另一端的影。

林程嶼的臉漸漸變蒼白。

言霜的臉在視頻里不甚清晰,白網球帽檐投下的影模糊了的表

但當小跑著接球,發飛揚間出的側臉,帶著一種自然流慕,眼角眉梢都像染著

過去那些零散的疑點,在此刻串一條清晰的線,和眼前整段的視頻完全重合。

他握住手機的手開始不控制地發抖,像是陷某種魔怔,一遍又一遍地重播著視頻。

仿佛只要他看得足夠久,足夠用力,那畫面就會改變。

直到第十二次循環,他的瞳孔已然渙散,卻仍死死盯著閃爍的屏幕不放。

馬克和艾瑪換了一個困的眼神。

“程嶼?”艾瑪試探地問,“你還好嗎?”

馬克壯著膽子去他手中的手機,卻發現林程嶼的手指像鐵鉗般紋

他死死扣住手機,手機在他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細微聲響,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他生生折斷。

實驗室的門就在此刻被推開。

林程嶼緩緩轉過

中,言霜站在門口,微微著氣,似乎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上穿著….

是那件鵝黃的上

視頻里模糊的側影,邁赫里約的廓,在這一刻清晰得刺目。

言霜立馬察覺到氣氛不對,目掃過僵立的林程嶼,又看向表古怪的馬克和艾瑪:“怎麼了?”

艾瑪也一臉疑,眼神在林程嶼和言霜之間來回游移:“那個……我們在看商總和你打網球的視頻……”

“視頻?”言霜微微睜大眼睛,耳尖以眼可見的速度泛起薄紅。

林程嶼死死盯著這個反應。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鈍痛突然涌上心頭,像是有人拿著鈍在緩慢地鑿。

不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是綿長而窒息的痛楚,從腔蔓延到四肢百骸。

就在這劇痛襲來的瞬間,他的腦海里走馬燈般飛速閃過無數個畫面。

倫敦雨綿綿的街道,二十歲的言霜撐著一把明傘,匆匆從他邊跑過,走進紅磚校舍。

那是黎初見后的第二面,他輾轉打聽了好久,才在倫敦大學門口等到

畢業那天,他坐在禮堂最后一排,看著作為優秀畢業生上臺致辭,匿名送的那束白郁金香被抱在懷里,襯得如花。

的飛機穿越晨昏線那晚,他在心里默默許諾:等我畢業,再給我三年,站在你面前。

這些年,他收集的每一張有的照片,關注的每一個社賬號。

他以為時間會給他答案。

終于等到畢業歸國,來到邊。

卻萬萬沒有想到,最終等來的,卻是早已另有所屬的殘酷事實。

林程嶼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在他那些無法宣之于口的漫長暗里,他早已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種糟糕的形。

或許有一天,會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臂出現。

沒關系,只要讓他知道是誰,他總有辦法把那個人從出去。或者更早,在他們剛剛萌生愫的時候,就斬斷那些不該有的苗頭。

他像一個潛伏在暗的獵手,耐心地等待著。

可現實呢?

現實是,的生活軌跡干凈得近乎明。沒有曖昧的對象,沒有頻繁的約會,沒有在社件上留下任何的蛛馬跡。

他一度為此竊喜,甚至覺得這是命運給予他耐心等待的獎賞,是為他保留的空位。

結果呢?

結果他媽的全是假的!

不是沒有,不是拒絕所有人。

只是唯獨選擇了那一個最不可能的人,并且瞞得滴水不

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自以為深地等待著主角登場,卻不知道戲早已在另一個他看不見的的劇場里上演了無數幕。

而他連買票的資格都沒有。

言霜疑地走向他:“程嶼?”

站在他面前,輕輕喊著他的名字,就像在他夢里面。

言霜看著他,那雙總是溫潤如玉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的緒太濃烈了,憤怒、痛苦、失……還有他終于讓看到的,近乎偏執的占有

被他的眼神驚得后退半步,心頭一

“林程嶼……”聲音微抖,“你怎麼了?”

實驗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程嶼盯著,他近一步,將至墻邊,在眾人震驚的目下,緩緩低頭,一字一句道:

“我想我真是瘋了,才會浪費時間和你玩什麼假扮的狗屁游戲!”

每個字都像是從齒出來的,每個字都狠狠扎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他的眼神凌厲如刀,卻分明在剜著自己的心。

這些字句表面是在指責,實則字字泣,全是說不出口的悔恨,悔不該當初提議這個荒唐的約定,恨不能早一點表明心跡。

再多留一秒,再多看一眼,他僅存的理智都會分崩離析。

言霜:“你……”

可林程嶼已經松開了,轉大步離去。

門被重重摔上,震得桌上的茶微微

實驗室里雀無聲,所有人都呆滯地看向言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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