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宴包廂。
菜肴致,酒香微醺。
主位上,芯源的陳總正說得興起,頻頻向商丘竹敬酒。
商丘竹姿態閑適地應酬著,杯沿沾即止。
言霜坐在商丘竹側,大部分時間只是垂眸聽著,安靜用餐。
陳總的目幾次不經意地掃過言霜,帶著幾分探究和納悶。
商丘竹他是知道的,邊一向只用得力的男特助,像林晟那種能干又絕不會出岔子的。這種飯局,怎麼會帶個這麼漂亮又年輕的書?
他狀似隨意地問商丘竹:“商總,這位是……新來的特助?看著有點面生啊。”
商丘竹的目自然而然地轉向旁的言霜。
正小口小口地吃著面前碟子里的食,大約是覺得味道確實不錯,吃得格外認真專注,微微鼓著一邊腮幫子。
看來今晚來對了。
商丘竹轉回視線,“言書。”
言書?
陳總在心里過了一遍這個姓氏,再結合這姑娘出眾的容貌氣質,一個念頭電石火般閃過,言氏集團那位千金?
商丘竹那個傳說中已經解除了婚約的前未婚妻?
他立刻又打量了言霜兩眼,見只是安靜地坐著,并未參與任何談,商丘竹對似乎也與對待普通書無異,并無任何特殊關照。
陳總心里立刻掂量開了。
商氏和言氏最近切割得厲害,幾個合作項目都停了,婚約解除的消息也在小范圍傳開,據說鬧得并不愉快。
這種況下,商丘竹還把這前未婚妻帶在邊當書?
是言家把這兒塞過來想挽回局面?還是商丘竹顧念舊給個閑職安置?
但看眼下這形,這言家小姐在商丘竹這里,恐怕是沒什麼份量了。
真要有份量,怎麼可能讓來這種應酬場合干記錄員的活兒?商丘竹對那公事公辦的態度也說明了一切。
想到這里,陳總心里那點好奇和謹慎立刻散了,轉而升起一不易察覺的輕慢。
他甚至覺得,商丘竹帶來,或許本就有幾分讓認清現實、擺正位置的意思。
酒過三巡,氣氛愈加熱絡。
陳總端著酒杯,笑呵呵地看向言霜,“言書看著真是年輕有為啊,能跟在商總邊做事,能力肯定不凡。不像我們家那幾個,就知道吃喝玩樂。”
言霜抬起眼,出一個得的微笑:“陳總過獎了,我只是做好分工作。”
陳總卻仿佛沒聽到的謙辭,繼續笑著,話鋒一轉:“言書真是沉得住氣,家里最近……”
他本意在暗示言氏最近的,既拍了商丘竹馬屁,也順便踩一下言家。
然而,“家里”兩個字剛出口。
主位上一直姿態閑適的商丘竹,眼神驟然一冷。
他沒等陳總把話說完,手中的酒杯不輕不重地往桌上一頓。
像一道無形的休止符,瞬間切斷了陳總未盡的話語,也讓桌上熱烈的談笑戛然而止。
所有目瞬間聚焦到商丘竹上。
只見他面依舊平靜,甚至角還噙著一極淡的弧度,但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意味。
陳總被那眼神看得心里猛地一哆嗦,后面的話生生卡在了嚨里,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僵無比。
他瞬間意識到自己可能馬屁拍到了馬上,到了某種不該的區。
商丘竹并沒有立刻發作,他只是用那種冰冷的目盯著陳總,沉默了兩秒。
然后,他才緩緩開口,“陳總,喝酒就喝酒,談別的,就倒胃口了。”
但在場都是人,誰聽不出這話里的警告和維護?
陳總舉著的酒杯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額角微微見汗:“商總,您這話說的……我就是隨口關心一下……”
“關心?”商丘竹輕笑一聲,語氣慢條斯理,“我的書,工作能力如何,我自有評判。”
他頓了頓,“什麼時候到外人來置喙了?”
整個包廂雀無聲,落針可聞。
眾人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
誰也沒想到商丘竹會為了一個小書如此直接且不留面地發作。
陳總臉一陣青一陣白,尷尬得無地自容,連忙賠笑:“是是是,商總說的是,是我多了,失言失言,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說著連忙仰頭把杯里的酒干了。
商丘竹卻看也沒看他那杯罰酒,收回目,仿佛剛才那懾人的氣勢只是幻覺。
他側過頭,看向旁怔住的言霜,握著筷子,停了作。
商丘竹語氣恢復了平常:
“吃你的。”
說完,他手將那盤剛才多夾了兩次的蟹豆腐,穩穩地轉到了面前最順手的位置。
這個作,比剛才那些冷厲的話語更讓在場所有人震驚!
這哪里是對待一個普通書的態度?
陳總看著這一幕,手里的酒杯差點沒拿穩,心里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自己剛才那點掂量,全錯了!
這言家小姐在商丘竹心里的份量,恐怕比他想象的要重得多。
他頓時后悔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