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時,言霜刻意放緩了速度,與前方那道拔的黑影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商丘竹察覺到了的刻意落后,他勒住追風,回頭看了一眼。
言霜立刻低下頭,假裝在整理韁繩。
他并未多言,再度策追風,黑的駿馬邁開穩健的步伐,很快便將和櫻桃遠遠甩在了后面。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言霜心里松了口氣,但與此同時,小腹傳來一陣的墜痛,讓微微蹙起了眉。
好像是生理期快要來了。
強忍著不適,慢慢騎著櫻桃回到馬廄區。
剛下馬,將韁繩給馴馬師,就聽到不遠傳來一陣歡快的談笑聲。
原來商父商母、言家父母以及言悠他們都聚在一起,正站在幾匹格外神駿的馬匹前說著什麼。
言悠臉上洋溢著燦爛又略帶的笑容,站在商丘竹邊。
“……這匹溫馬格很穩定,最適合悠悠了。”商母正笑著對言父言母說,“既然悠悠喜歡,以后這匹馬就留在馬場,專門給騎。”
言振業和周雅琴頓時喜笑開,連聲道謝:“這怎麼好意思,讓您二位破費了。”
“應該的,悠悠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商父語氣溫和,意有所指。
言霜正打算低著頭從旁邊繞過去,卻被商母看到了。
“霜霜也回來了?”商母笑著朝招手,“快過來,正好,我們也給你挑一匹。丘竹,別顧著給悠悠看,也幫你霜霜妹妹選一匹溫順的好馬。”
這話一出,言悠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幾分,眼神里飛快地閃過一不滿和警惕,雖然很快被用撒掩飾過去:“伯母,您對霜霜也太好了吧。”
所有人的目霎時間都聚焦到了言霜上。
言霜只覺得更加不舒服,連忙擺手,“不用了,謝謝商伯母,我平時工作忙,也沒什麼機會來騎,給我太浪費了,真的不用。”
拒絕得又快又堅決,仿佛那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言霜說完,匆匆說了句“伯父伯母,爸媽,姐姐,我先去換服了”,便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馬廄。
馬廄旁的氣氛有片刻的微妙凝滯。
周雅琴看著言霜離去的背影,臉變得十分難看。
言霜剛才那番生的拒絕,簡直是在打的臉,尤其是在未來親家面前,顯得教無方。
言悠立刻上前一步,臉上帶著恰到好的歉然笑容,對商父商母聲道:“伯父伯母,真是對不起,霜霜可能今天騎馬有點累了,不太舒服,不是故意失禮的。年紀小,有時候考慮不周,您們千萬別介意。”
語氣溫婉,儼然一副懂事,代為賠罪的長姐模樣。
商母雍容地笑了笑,擺擺手:“沒事,一家人哪那麼多講究。霜霜那孩子看著是有點沒神,讓好好休息吧。”
-
夜漸深,商丘竹理完幾封急郵件,回到自己位于頂層的專屬套房外。
指紋解鎖后房門悄無聲息地開。
然而,就在他踏房間的瞬間,腳步突然頓住。
房間里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床頭壁燈,曖昧的線下,一個影正側躺在他的大床上。
是言悠。
上穿著一件幾乎明的黑蕾睡,面料得可憐,擺堪堪遮住大部。
見到他進來,用手肘微微撐起,擺出一個自認為人的姿勢,眼神迷離地著他,聲音又又:“丘竹哥,你回來了……我有點害怕,一個人睡不著,所以……”
的話還沒說完,商丘竹的臉已然徹底沉了下來。
方才在父母面前尚存的最后一客氣和禮節瞬間消失殆盡,他目中沒有毫男人該有的驚艷或,只有深沉的凜冽。
他的聲音得極低,“出去。”
言悠被他這毫不留的反應刺得渾一,臉上的笑徹底僵住。
沒想到自己心準備的驚喜會換來這樣的對待。
“丘竹哥,我……”還想掙扎一下,試圖用楚楚可憐的語氣挽回。
商丘竹沒有再多看一眼,直接側讓開了房門的方向,周都散發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氣,“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言悠在他那幾乎能將人凍僵的目下,再也無法維持任何姿態,幾乎是手腳發地從床上爬下來,抓過一旁散落的外套胡披上,狼狽不堪地沖出了房間。
商丘竹看著被言悠沾染過的床鋪,直接轉離開了房間。
他徑直走到另一間套房門口,用備用權限卡刷開了房門。
房間里沒開燈,只有窗外微弱的月流淌進來。
借著這點微,他能看到床上隆起一個影。
言霜被開門的靜驚醒了,懶懶地掀開眼皮瞥了一眼門口。
當看清那道高大拔的悉影時,臉上閃過一不耐煩。
重新閉上眼睛,翻了個背對著他,沒好氣道:“商總,我今天不行。”頓了頓,語氣帶著明顯的逐客意味,“伺候不了您。您請回吧。”
商丘竹邁步走了進來,這才看清了蜷在被子里的模樣,臉蒼白,額角甚至沁著細的冷汗,眉頭因不適而蹙著。
“不舒服?”他眉頭擰,聲音沉了幾分,說著他拿出手機,“我醫生過來。”
“別!”言霜見狀,也顧不得渾難和那點別扭了,連忙從被子里出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我沒事,真的不用醫生。”
無奈地低聲解釋,“就是……生理期,肚子有點疼而已,老病了。睡一覺就好。”
說完便想回手,重新回被子里,“所以你自便哈,我睡了。”
閉上眼,假裝看不到他,卻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絞痛而微微瑟了一下,下意識地咬住了下。
商丘竹看著明明難得厲害卻還強撐著的模樣,又到指尖異樣的冰涼,眉頭鎖得更。
他收起手機,在床邊坐了下來。
就在言霜以為他還要說什麼或者做什麼的時候,卻忽然覺側的床墊陷下去一塊,接著,一雙堅實的手臂繞過,連人帶被子地將攬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言霜瞬間僵住,睜開了眼:“你……!”
他的溫過薄薄的睡和被子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驅散著四肢百骸的寒意。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能更舒服地靠在他懷里,溫熱的大掌自然地覆在了冰涼的小腹上。
那恰到好的溫熱和穩固的依靠實在太力,言霜掙扎的念頭只存在了一秒,就被生理上對熱源的打敗了。
僵的慢慢放松下來,還往那熱源深蹭了蹭。
但理智尚存,悶悶的聲音從他口傳來,:“……警告你啊……這樣歸這樣……可不能來……”
頭頂傳來一聲極輕的哼聲,像是不耐煩。
“吵死了。”商丘竹的下似乎蹭了蹭的發頂,聲音低沉,“睡你的。”
言霜繃的神經終于徹底松懈下來。
困意和不適織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聞著他上的清冽氣息,著包裹全的暖意,意識逐漸模糊,最終沉沉睡去。
黑暗中,商丘竹保持著環抱的姿勢,聽著懷中人逐漸變得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著慢慢回暖。
那雙深邃的眼眸最終緩緩閉上。
-
翌日清晨言霜悠悠轉醒,小腹那折磨人的絞痛已然消失,渾暖洋洋的。
了,立刻察覺到背后著一溫熱堅實的男膛。
瞬間僵住。
竟然和商丘竹就這麼單純地抱著睡了一夜?
素的?!
一別扭和尷尬涌上心頭,比昨晚的腹痛還要讓無所適從。
這比發生點什麼更讓人覺得詭異和難以面對。
小心翼翼地挪開他橫亙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想在他醒來之前悄無聲息地拉開距離。
然而,剛一,頭頂就傳來一聲低沉慵懶的聲音:“醒了?”
環在腰間的手臂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收得更了些,將更實地按回懷里。
言霜用力掰他的手臂,“商總!天亮了!您……您該回自己房間了!萬一被人看見……”
的話沒說完,但驅逐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商丘竹挑了挑眉。
他垂眸看著懷里人那副急于撇清關系,恨不得立刻把他踹下床的模樣,一莫名的不爽攫住了他。
言霜見他無于衷,更急了,低了聲音繼續嘰嘰喳喳地勸說他走。
商丘竹懶得再聽這些“廢話”。
他直接出手,捧住喋喋不休的臉頰,固定住的腦袋,然后毫不猶豫地低下頭,準地封住了那不斷張合的。
然而,就在此時。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接著,言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霜霜?你醒了嗎?……”
言霜猛地回過神,用盡全力氣推開商丘竹,“是言悠!”
商丘竹被推開,了下角,聽到門外魂不散的聲音,眉頭蹙起,眼底的煩躁幾乎要化為實質。
他瞥了一眼閉的房門,又低頭看向懷里的人,語氣平淡無波:“怕什麼。”
說完,他漫不經心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直接撥了個號碼。
言霜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電話似乎很快被接通。
商丘竹對著手機,聲音恢復了一貫的冷靜淡漠,“言悠,去餐廳等我,現在。”
門外,言悠的聲音戛然而止。
約能聽到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刻換上乖巧順從的語調:“啊?好的,丘竹哥,我馬上就去!”
腳步聲迅速遠去。
商丘竹隨手將手機丟回床頭,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他重新低下頭,目落在言霜尚未消退的驚慌而微微張開的瓣上,眼底那點不悅和燥熱再次浮現。
“走了。”
他不等言霜從這轉變中回過神,便再次捧住的臉,不由分說地重新吻了上去。
的漸漸發,大腦也開始缺氧,推拒的手不知不覺間失去了力氣。
就在意識昏沉之際,清晰地到那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灼熱堅。
“唔……等、等等!”艱難地偏開頭,躲開他灼熱的舌,急聲道,“商總!我……我來那個了!真的不行!”
以為他會立刻停下。
誰知,商丘竹的作只是微微一頓,深邃的眼眸里翻涌著暗沉的。
他盯著潤紅腫的瓣,淡淡道,“嗯,記得。”
記得?
那還親得這麼……這麼投?還……還起了這麼明顯的反應?
言霜又又惱,被他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氣得差點語塞,忍不住瞪著他,“你知道?!你知道你還……還這樣?!”
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兩人的下半,臉上燙得能煎蛋。
商丘竹看著憤加,連眼尾都染上緋紅的模樣,眼底的暗更濃。
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更地著,讓得更加清晰。
他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親你,還需要挑日子?”
這句話簡直霸道又無恥,言霜臉頰紅,剛要反駁,卻見商丘竹忽然斂去了眼底所有的和那抹戲謔。
他干脆利落地松開,翻下床。
高大的影立在床邊,隨手整理了一下微皺的服,神已然恢復了一貫的冷靜自持。
“放心吧,”他側頭瞥了一眼,語氣平淡無波,“沒打算做什麼。”
說完,他邁開長,旁若無人地走向房門。
言霜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打開門,神自若地走了出去。
走廊外約傳來他沉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對著早已空無一人的房門方向,氣得出拳頭,在空中狠狠地揮了兩下。
真想揍死這個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