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1章 “我在。”

88.6% / 101/114

那天晚上,言霜以為會一起回家。

然而,黑的轎車卻駛向了與別墅相反的方向,穿過逐漸安靜的街道,一路向著城市邊緣的山丘而去。

“我們要去哪里呀……?”言霜看著窗外越來越稀疏的燈火,有些疑

“醒醒酒。”商丘竹言簡意賅。

車子無聲地駛過一段私的盤山路,最終,兩排巨大的百年橡樹映眼簾。

車輛準地識別了車牌,厚重的鐵藝大門無聲地開。

眼前豁然開朗。

一條不到頭的拱形酒廊鋪陳開來,羅曼式的石砌拱廊向前延,上面爬滿了蒼翠的常春藤。

即使在夜晚也能到其沉淀的歷史

四周萬籟俱寂,只有晚風吹過古老橡樹和藤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遠不知名昆蟲的約低鳴。

商丘竹牽著進去。

挑高的大廳,側面的整面墻被改造了巨大的恒溫玻璃酒窖,上面躺著千上萬瓶葡萄酒。

走到一舒適的品酒區,他微微抬手,似乎想去按喚人鈴。

言霜見狀,傾向前阻止了他的作。

“別,這麼晚了,打擾別人睡覺多不好。”

說著,看向那浩瀚的酒墻,一副躍躍試的樣子。

“你要喝什麼酒?我去給你拿。”

商丘竹反手握住的手腕,輕輕將拉回自己邊。

“言霜,”他好笑地看著,“現在,是我在給你道歉。”

他看著有些懵懂的眼睛,把攬在懷里,語氣鄭重而溫

“哪有讓道歉對象,自己手拿酒的道理?”

言霜眨了眨眼,角不控制地微微翹起,但聲音里還是帶上了故意找茬似的不滿:

“哦……那你道歉也有點太隨意了,我想給你道歉的時候,還……還想了很久呢。”

想起自己之前糾結萬分,甚至打算做一桌子菜來緩和關系的小心思。

商丘竹聽著懷里傳來悶悶的,帶著點小抱怨的聲音,心尖像是被最的羽輕輕搔刮了一下。

他收了環住的手臂。

“想了很久?”他重復著的話。

“嗯……”言霜在他懷里輕輕點頭。

“那你說說,”他低下頭,“你想我怎麼道歉?嗯?”

他頓了頓,補充道,語氣里帶著絕對的縱容:“你說,我照做。”

言霜臉頰微熱。

故意別開視線,“……我可不敢勞駕商總。”

商丘竹眼底笑意更深,“沒關系,你盡管說。”

言霜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邃得仿佛能吸人的眼睛。

某種惡作劇的心態一起涌上來,眨了眨眼,忽然起了玩心,故意拖長了聲音,指向酒窖穹頂,用一種半真半假的語氣說道:

“那……我要天上的星星。”

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又離譜,“也可以嗎?”

商丘竹聞言,臉上的表甚至沒有毫變化。

他沉片刻,仿佛真的在認真評估可行

“技上有點難度,可能需要點時間。”

他那副煞有介事、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電話給NASA咨詢報價的認真模樣,反而讓言霜先繃不住了。

心里那點故意刁難的心思瞬間煙消云散。

“算了算了,”笑著擺手,眼睛彎了月牙,“我開玩笑的……我沒有想要那個。”

哪里是真的想要星星,不過是想看他為難一下。

商丘竹低下頭,看著笑得眉眼彎彎,將重新拉回懷里。

“那你想一個,只要是我能給的。”

言霜在他懷里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了。”

你給我的,已經足夠多了。

言霜輕巧地從他懷抱里鉆了出來,向后退了兩步,拉開了些許距離。

眼睛亮晶晶地向那浩瀚無邊的恒溫酒柜,笑著出手豪氣干云地劃了一個大大的圈。

“那我要把這里的酒全都嘗一遍!”

每一個字都清晰雀躍。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雙手閑適地進西口袋,微微挑眉,角勾起。

“好。”

那天晚上,商丘竹便真的牽著言霜的手,耐心地在一排排酒柜前駐足,的喜好和口,挑選出不同產區,不同年份的佳釀。

他親自醒酒,為斟上恰到好的分量。

言霜靠在他的懷里,小口地品嘗著每一杯他心挑選的酒,聽著他低沉的聲音簡要地介紹著風土,品種和年份的特點。

“這個地方,你是什麼時候買的?”隨口一問。

商丘竹接過手中的空杯,又為續上一點點。

“大學。”

“那麼早?”忍不住驚嘆,想了想也覺得很正常,“你那時候買下這里,是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嗎?”

其實是想窺探他年時就展現的投資眼和布局思路。

他頓了頓,給了個理由,“那個時候好像心不錯,正好杜云川在旁邊慫恿,就買了。”

言霜:“……”

一時語塞,忍不住小聲吐槽,“雖然……雖然你確實很有錢吧,但我一直以為你和別人不一樣,做的每個決定,都是經過計算,有其戰略價值和深意的……”

商丘竹低頭看著那副“你人設崩了”的驚訝表,眼底掠過一極淡的笑意。

他親了親,“那你喜歡這里嗎?”

言霜聽到這個問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喜歡!”

怎麼會不喜歡呢?這靜謐的莊園,這浩瀚如星海的酒藏,還有他。

一切都好得像一個不愿醒來的夢。

商丘竹得到了這個意料之中卻依舊令他愉悅的答案,角滿意地微微上揚。

“那不就行了。”

你喜歡。

所以它就有價值。

這就足夠了。

這世間萬千繁華,無數投資,或許都能帶來數字的增長或地位的鞏固。

但沒有任何一項,能比此刻,能換來純粹欣喜的笑容更值得。

喜歡,那麼,這一切就都應該是的。

他開始考慮如何辦理手續,將這個酒莊送給,是直接過戶,還是立一個信托基金打理?

或許后者更穩妥些,免得嫌麻煩。

這些紛雜的思緒在他腦中飛速掠過,面上卻毫不顯。

他只是極其自然地再次牽起的手,邁開長,帶去挑選下一瓶酒。

莊園老管家卡爾文在凌晨時分忽然醒了過來。

出于多年養的習慣和責任使然,他下意識看了眼床頭柜上門系統的日志記錄。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商總專屬的口授權

老板來了?在這個時間點?

卡爾文瞬間睡意全無,心中升起一詫異。

先生很在這個時間過來,尤其是毫無預警的況下。

他立刻起作利落地穿上制服外套,仔細地扣好了扣子。

他快步穿過連接傭人區和主宅的靜謐長廊,就在他即將走到主廳口,他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他看到的不是商丘竹獨自歸來的影。

而是……他的老板,那個總是冷峻疏離的商先生,正橫抱著一個人,步伐沉穩地向臥室區域走來。

卡爾文的目落在他懷中的人上。

那是一個年輕子,此刻正安安靜靜地靠在商先生懷里,整個人被包裹在先生的西裝外套里,只出一張白皙的側臉,眼睫閉,深陷沉睡,臉頰上還帶著不正常的酡紅。

那一小段纖細的手臂,地環著先生的肩膀。

卡爾文立刻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快步向前幾步,在距離商丘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微微躬,聲音得極低:

“先生,”他謹慎地開口,“需要我為您做些什麼嗎?”

“準備點解酒湯。”商丘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溫和點的。”

“是,先生。”卡爾文立刻躬應下,用權限卡刷開了主臥室厚重的實木門,側讓商丘竹進去。

商丘竹將懷里醉得綿綿的人兒放在寬大的床上,言霜雙頰緋紅,平日里清亮的眸子此刻蒙著一層水霧,迷迷瞪瞪地看著他。

卡爾文很快送來了解酒湯,商丘竹坐在床邊,將半攬在懷里,“喝一點,不然明天該頭疼了。”

言霜嗅到那碗里散發出的、帶著藥材微苦氣息的味道,立刻嫌棄地別開臉,“我沒醉,不用喝這個……”

抬手揮了揮,差點打翻他手中的瓷碗。

“別鬧,”商丘竹穩住碗,耐心地試圖再將勺子遞到邊,“就喝幾口。”

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真的強撐著從他懷里坐起,搖搖晃晃地就要下床。

商丘竹連忙放下碗,傾去扶搖搖墜的肩膀,眉頭微蹙:“你要去哪?”

“我……我去洗澡……”言霜眼神渙散,只覺得上黏膩不適,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臥室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長一邁,幾步就后,手臂一,輕易就將那只差一點就要到門把手的醉鬼撈了回來,圈進懷里。

商丘竹低下頭,“路都走不直了,還說沒醉?”

“放開我……熱……不舒服……”

言霜被錮在他堅實溫熱的懷抱里,更加覺得燥熱難耐,哼哼唧唧地掙扎起來。

“外面冷,回去躺著。”商丘竹的手臂穩穩地箍著,不讓跑。

“不要!就要洗!”手腳并用地在他懷里撲騰,可惜那點力氣綿綿的毫無威脅,在他膛前無助地蹭來蹭去,更像在撥。

“言霜,”商丘竹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明顯的警告意味,將不安分的更牢地鎖在懷中,“再,我就不客氣了。”

聞言仰起頭,用那雙漉漉,迷蒙一片的眼睛努力瞪他,試圖表達自己的憤怒。

“放開……你真討厭……”

商丘竹乎乎的臉頰,嘆了口氣,“我又討厭了?”

跟醉鬼講道理,果然是世界上最徒勞的事

他不想再廢話。

那只原本臉頰的手的后頸,稍稍用力,便扶穩了的腦袋。

隨即,他俯下

起初只是帶著些許懲戒意味的輕啄,但得不可思議,帶著酒的微醺和梔子甜香,讓他一經便不愿停下。

言霜嗚咽了一聲,微弱的抗議立刻被吞沒,徒留逐漸升溫的曖昧聲響在靜謐的臥室門口回

他灼熱的氣息,舌間溫的撬和吮吸,都帶著令人戰栗的電流,讓,只能依偎著他,順從地回應著他。

的親吻如雨點般落下,從角到舌尖,纏綿悱惻。

不知何時,那個單純的安和制止的吻變了質。

他的吻逐漸向下。

空氣迅速升溫,安靜臥室里只剩下彼此逐漸重的呼吸和水聲。

言霜眼神迷離,渾像被點著了火,任他予取予求,細碎的邊溢出,比最醇的酒更能醉人。

“商丘竹……”抖著,呢喃他的名字。

商丘竹抬起頭,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念,他深深瀲滟的眸子,聲音啞得不樣子:“我在。”

不知何時被褪去,散落在地毯上。

一遍又一遍地喚他的名字,斷斷續續地讓他輕一點慢一點。

繃,極盡溫地安,等待適應。

言霜只覺得被難以言喻的浪席卷,只能攀附著他,隨著他的節奏沉浮。

他重新吻上,將的嗚咽和盡數吞沒。

的汗珠滲出,呼吸織,心跳共鳴。

夜很長,一室旖旎,春無限。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