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耕……你究竟藏了多城府!?我調查了你好些年……從沒人告訴我你的道行會這麼高深!!”
紙人痛苦哀嚎著,鮮斑駁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是嗎?可我也沒料到,那個要害林笙的紙人,居然會是你陳道!”
對于紙人的慘狀,爺爺無于衷,“陳瞎子,我孫兒他們如果有什麼得罪過你的地方,你完全可以當面告訴我,為什麼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他倆痛下殺手?”
和蘇啟山一樣,爺爺也認得這個陳道的紙人。這也就意味著,我和念冰這兩天遭遇的種種禍事,其實都是人作案。
我連忙帶著念冰來到了爺爺邊,一臉心有余悸。
陳道躺在地上劇烈地著氣,卻是將一把泥土抹在了自己的眼眶里。
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抬了頭,滿是鮮的臉上出一猙獰的笑容。
“林笙……他可是個老實孩子,甚至當年我還吃過他的百日宴,他怎麼會得罪我?至于這念冰……我也跟素未平生。”
聽著這話,爺爺眉頭深皺,“既然你和他倆無冤無仇,那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殺人,需要理由嗎?”
陳道卻是突然反問道,“我要害你們,和你們有什麼關系?但你該死,你林家和念家的人都該死,只有你們都死絕了,我們才能安寧!”
聽了陳道這話,我不一陣錯愕。
這陳道要害我們,難道真的連一個正當的理由都沒有嗎,他莫不是個瘋子?
聽了這話,爺爺的臉也一下子沉了下來,“陳道,咱們都是有家室的人,你無緣無故迫害我的孫兒,難道就不怕我一時火起,滅你滿門嗎?”
“滅我滿門?”
爺爺這話,充斥著實質的威脅,可換來的卻是陳道一聲冷笑,“這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我要做的,就是讓你們都死掉,將來不管遭報應也好,禍及家人也罷,我統統逆來順!”
“只可惜啊,你這麼多年在村里不顯山不水,我以為你只是一個小小的風水先生,不曾想瞎眼不識真人,讓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你!”
“陳瞎子,你敢說出這種話,難道就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爺爺怒視著這個已經只剩下炮的陳道,他的兩眼猩紅,話語間充斥著一不曾掩飾的威脅。
陳道一聲冷哼,“你之前當然殺得了我,可現在……不一定了!”
聽著這話,爺爺的臉上出了一疑,不知道他的這句話究竟有何深意。
可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我們眼前掠過,陳道就勢一翻,徑直騎在了那黑影上。
隨著一陣刺耳的鹿鳴聲響起,這到黑影竟是載著重傷的他迅速朝著山上逃去,幾個縱間就沒了山林深。
這道黑影是一只通赤黑的麂子,這只麂子我是見過的,前天我被牽紙婚的時候,就是它來給我引的路。
可讓我怎麼都沒料到的是,這只麂子的速度居然會如此之快,它就像一發火箭一樣,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便帶著陳道消失不見了蹤影。
“他娘的,這個老狐貍!”
爺爺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可麂子實在太快了,以至于他剛反應過來,陳道早已逃之夭夭。
“爺爺,那現在該怎麼辦?”
我焦急的朝爺爺問道,眼下陳道已經逃走,只怕以後後患無窮。
“罷了,他的道行已經被廢,沒幾天活日子了,讓他去看他家人最後一眼吧!”
爺爺擺了擺手,卻是選擇了作罷。
“爺爺,這個陳道到底是什麼來歷啊?”
見一切結束,我隨即再問爺爺。
“他是我們附近的一個扎紙匠,早年我修回龍橋的時候,他還過來幫過忙,是他替我打的橋樁。可橋竣工後,他突然大病了一場,一對招子也莫名瞎了。打那以後,他就把紙燈籠當了自己的眼睛。”
爺爺也沒有多想,當即回應了我,“可是,這老瞎子雖然和我來往不多,但關系也不算差,怎麼就鬼使神差地非要對我家手呢?”
爺爺罵咧咧著,卻也讓我陷了迷,已經完全搞不清村里這些先生道士和爺爺的關系了。
隨後,爺爺看向了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蘇啟山。
“蘇師公,我家林笙能夠平安無恙,得多虧你的照顧了,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你盡管說,能做到的我盡量做到。”
此時,蘇啟山的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臉煞白,口位置還有著一大片淤,看起來傷得不輕。
“林老爺子你客氣了,只可惜我道行低微,讓你看笑話了。”
蘇啟山說道,“其實你也曉得,我之所以能師公,也是學了念冰母親的本事。現在我幫了林笙念冰一把,也算了還了這個恩了。”
“倒是林老爺子,您以前雖然藏山水,但這一出手,可是讓我覺得自己這些年白學了吶!要是我也能從您這學到點皮,今天也不至于被陳道弄的這麼落魄了!”
蘇啟山明明傷得不輕,可一開口卻是喋喋不休,怎麼聽都有點像和爺爺討好的意思。
爺爺當即明白了他的話外之音,“沒問題,改天我讓林笙送件好東西給你。”
聽了這話,蘇啟山立即喜笑開,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念冰一眼,朝爺爺問道,“林老爺子,念冰的世……你應該知道了吧?”
“之前不知道,可算了的生辰八字後就什麼都明白了。只可惜念天明已死,不然我還真有事要找他問個明白。”
“念冰這孩子可憐的,要不你就看在母親的份上,就讓在你家住下來吧?畢竟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萬一有個什麼不測……”
蘇啟山先前雖然很是不近人,可實際上他還是擔心念冰的。
對此,爺爺沒有馬上回應,只是看著捧在念冰手里的母親的像,失神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