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棺材和花轎,讓我似曾相識。
先前陳道化作紙人害我們時,也使用過這種類似的手段!
唯一不同的是,在這棺材和花轎的周圍,并沒有紙人的隨行。
可饒是如此,它們卻哐當一聲浮空而起,像是被什麼人給強行抬起,朝著我倆緩緩行來!
看到這一幕,我和念冰急忙朝前跑去。
可不管我們跑的有多快,棺材和花轎始終如影隨形,并且距離也在不斷拉近!
我的心里開始越發的不安,而當我再回頭時,卻見茹若初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迷離了。
就在這個時候,念冰卻突然停下了了。
看了看始終隨在我們兩側的棺材花轎,臉上出了一抹凝重,“林笙,別跑了。那孩說的沒錯,棺材花轎是我們的命數,我們是逃不掉的。”
聽了這話,我的心里一咯噔,不知此話是何意,“那現在該怎麼應付,難道束手就擒?”
念冰無言,卻是忽然跪在了地上。
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將一線鮮灑在了腳下的大地上,隨後雙手各掐出一個奇怪的手訣,開始默默祈禱了起來。
而讓我到萬分駭然的是,在的鮮中,我沒有察覺到毫的活人氣息,相反卻氣彌散。
隨著的禱告開始,一陣陣黑的氣當即從上騰起。
不一會,一陣詭異的鬼嘯之音忽然從遠響徹而起!
可與此同時,詭異的嗩吶喜樂聲已經近了我的耳旁,棺材花轎也已經抵達了我們的近前!
蓬!!
棺材和花轎在這時朝著我倆撞了上來,我的眼前當即一黑,耳朵里也是一陣嗡鳴。
當我再度恢復清明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置于那口花轎之中!
而念冰此時也莫名置于那棺材之中,伴隨著咔一聲響,棺蓋悄然合上!
融在一起的嗩吶喜樂聲在這一刻再度分隔開來,在一種無形的力量承托下,那口棺材裝著念冰一路向北,邁了墳山腳下的河中,載著我的花轎一路向南,卻是迅速地奔向了墳山之上!
我的心里頓生惶恐,開始用力地揣著花轎的門,可整個轎子像是用鐵打的,任憑我使了吃的勁,卻是不分毫!
不過眨眼間,這口花轎竟載著我重新回到了茹若初的近前!
此時,茹若初隔著窗戶看著我,“林笙,你不是要和你的妻子一起回家嗎,怎麼又坐著花轎來找我了?難道是想要嫁給我,當一個上門贅婿?”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朝著茹若初咆哮道,而我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口棺材已經噗通一聲落了河中,眼看著就要沉水底!
可茹若初沒有再多言,輕輕招了招手,花轎卻哐當一聲落了太爺爺的空墳中!
接著,我看到四周被掀開的墳土此時紛飛而起,開始朝著花轎之中涌來!
不過眨眼間,被困在花轎中的我,幾乎大半個子都被墳土所覆蓋。
這時我才意識到,茹若初是準備將我活埋!
我開始瘋了般踹著轎子的門板,可墳土卻越堆越多,眼看著就要把我徹底埋沒。
咔!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烈的撞擊聲忽然響起。
原本如鐵籠般堅固的花轎轎門,不知為何卻突然碎裂了,一陣陣青煙在上面縈繞而起。
隨著門被破開,堆積在花轎中的墳土當即傾瀉而出。
劫後余生的我當即從花轎中逃了出來,發現四周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我回過了頭,卻看到念冰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轎的外頭。
可是,念冰不是已經被棺材沉水中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里?
與此同時,我發現念冰有些不對勁。
只見原本能在風中飄揚的長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頭齊肩的短發。原本穿在上的紅連,此時也變了一件老氣的藍格子,在的眼睛里,也充斥著一種歷經歲月沉淀後留下的蒼涼。
而更讓我到驚駭的是,此時就站在茹若初的近前,可的腳是沒有沾地的,的整個人也倍虛幻,就好像……一個無的孤魂野鬼!
茹若初看向了來人,眸子里第一次流出了忌憚,“塵歸塵土歸土,你已經死去很多年了,本應該了卻生前後事,安心踏黃泉,為什麼偏要魂不散,干涉活人是非?”
這番話令人倍莫名,可後者卻是微微一笑,轉頭看了一眼河邊即將沉底的棺材。
“我確實已經死了,可我的兒是我這世間唯一的牽掛,得活著,更不允許你謀害的丈夫。”
聽了這話我才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并不是念冰,而的母親念知秋!
可是,念知秋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死去了,眼下出現的赫然是的鬼魂!
然而,念知秋的這番話,換來的是茹若初的一聲冷哼,“你生前確實很強,可你的尸骨已經不在這,我倒要看看,你能保他們多久!”
“呵,只要能讓他們回家就夠了。”
說著,念知秋回頭看向了我,“林笙,你現在就帶我兒回家吧,這輩子就托付給你了。”
我頗為驚駭地看著這個還魂顯圣的念知秋,當即點了點頭。
隨後,我也沒有再做多想,慌忙跑下墳山來到了河邊。
隨著念知秋的出現,原本即將沉底的棺材再度浮出,我連忙推開了棺蓋,把念冰從里邊扶了出來。
念冰上并沒有大礙,可陣陣氣始終在上縈繞揮散不去。
“母親……”
念冰回到了岸上,看了一眼正在墳山上的念知秋,一行清淚從如夜的眸子里悄然落下。
而念知秋也看著山下的我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慈祥的笑容。
母第一次相見,卻已經是人鬼兩途,二人也只是互一眼,不曾有他言。
念冰微微一哽咽,也沒有表過多悲歡離合的緒,當即和我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而在我們後,一陣凄厲的鬼嘯和烏的慘響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