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一沉一浮,轉眼就從先前的魚塘來到了秣馬鎮,這一幕讓我萬分咋舌。
船抵彼岸後,老白牛帶著我們上了岸,我也顧不得理會其中玄妙,當即朝著四周巡視了一眼,卻并不曾見到茹若初以及那輛載著棺材的騾車。
先前所乘的那艘烏篷船依舊停留在岸口,可船上并沒有的影。
“老人家,請問剛才你船上的那位姑娘,現在去了哪里?”
我當即走了上去,朝正矗立在烏篷船上的擺渡人問道。
擺渡人看著我,黃的膿水正不停地從上流淌而出,“年輕人,你問這個干什麼?”
“是我的一個朋友。”
“哦,原來如此。”
擺渡人點點頭,“可泄船客信息是為擺渡一大忌,你若想知曉,還需許以重金。”
我微微一皺眉,這家伙是個敲竹杠的。
對此,一旁念夕朝有些不耐煩了,當即揮了揮手,“老東西別在這賣關子,要多錢你直說!”
“老翁分文不要,只許這位年輕人上的一滴。”
擺渡人如是說,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貪婪,“他的一滴,可抵千百冥幣。”
和其他的鬼道人,一樣,這個擺渡人對我的鮮也萬分覬覦。
我也懶得和他多掰扯,當即出了手,將來自傷口的一滴滴在了他的手心里。
擺渡人的眼睛立即亮了,捧著那滴當即貪婪的舐起來。
伴隨著陣陣氣彌漫,原本如一灘腐的他立即煥發新的生機。
那一塊塊潰爛發膿的皮重新愈合,一層層新的在他上應運而生。
不過眨眼工夫,他便從行尸走轉眼化作了一個中年人模樣。
“年輕人,謝你的慷慨饋贈。”
到這一滴所帶來的變化後,擺渡人朝我鞠了一躬,隨即手指向秣馬鎮的方向,“那位姑娘本行水道,卻忽然改變了主意,此時已擇陸路去了秣馬東南,估已遠去三五里。”
聽了這話,念夕朝沒有遲疑,當即招呼我上車,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追去。
而擺渡人的聲音也隨之從我後傳來,“年輕人,以後若再有此番易可盡尋我,我定當賓至如歸。”
在念夕朝的催促下,老白牛當即朝著東南方向狂奔起來,兩側的房子開始飛速地朝著我們後倒退,不過眨眼功夫便已經離開鎮子,來到了一片楓林中。
此時雖是晚春,可方外世界已楓林盡染,鮮紅的楓葉隨著風不斷飄落,將整個樹林都化作了一抹殷紅。
可在眼前的一條落葉遍地的山路上,我還是看到了一道新留的車轍痕跡,以及騾馬走過的蹄印。
擺渡人是守信的,茹若初確實前往了此地。
隨著老白牛的不斷加速,一輛騾車逐漸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一眼看去,只見騾車上載著兩口棺材,前頭還坐著一個穿紅黑白鞋的人。
這個人,正是茹若初!
而此時,茹若初也聽到了後的靜,緩緩轉過了頭,看著正快速追來的我,眼神里也是出了一訝異。
“念老爺子你看,在那!”
見此,我急忙朝念夕朝說道。
念夕朝不語,他的臉逐漸凝重了起來。
陣陣心力在他上涌不息,他的雙手緩緩展開,隨後又突然朝前重重合上。
伴隨著他的這一作,騾車前方的楓樹突然發出一陣清脆的斷裂聲,隨後竟折斷,攔腰倒在了前方的山路上,擋住了車的去路。
騾車被迫停了下來,茹若初從車上下來,的目越過我落在了念夕朝的上,眼神里流出了一忌憚。
“小姑娘,你放棄水路選擇步行,是不是因為行蹤泄,擔心我們會順藤瓜尋到你的老巢?”
此時,我們已經抵達了近前,念夕朝從車上走下,對冷笑了一聲,“可惜的是,你的騾子快不過我的白牛,還是讓我們給追上來了。”
茹若初是個啞,自然無法回應他的話,隨即打了一個手語。
念夕朝立即明白了手語的意思,隨即說道,“你放心,我無意介你們符道的部恩怨,也不想傷你命,只要你出林笙的殘魂,我便放你離開。”
聽了這話,茹若初看向了我,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流出了一怨恨。
而隨後,的臉逐漸沉了下來,搖了搖頭。
“既然如此,那麼今天就莫怪我欺負符道無人了!”
見茹若初回絕了自己的要求,念夕朝不曾有多言,陣陣心力在他上涌而起,他的雙手緩緩展開,隨後又猛地向前合上。
伴隨著他的這一作,滿地的落葉無風自,紛紛從地上漂浮到了半空,隨後在念夕朝的意志下,齊齊朝著茹若初飛了過去!
這些楓葉有若刀刃,所過之的樹干上地面上,都留下一道道深長的切痕。
而看著念夕朝率先發難,茹若初并沒有使用自己最擅長的符道,那柄降魔杵卻出現在了的手中。
隨著一滴落在杵,一渾厚的氣當即涌而出。
一個個有氣所化的鬼靈此時憑空生起,卻是將以及後的騾車層層環繞,一腐朽與死亡的氣息當即籠罩全場。
楓葉飛而來,可剛抵達這些鬼靈近前,不過眨眼間便完全腐朽化為尸水,消散當空。
隨後,茹若初的手一指,一磅礴的氣當即朝著我們所在的方向涌而來,這氣迅速凝聚,一尊兩米高的鬼靈虛影隨即出現在了我們近前。
只見這道鬼靈虛影穿袈裟雙手合十盤坐于地面,儼然是一副僧人模樣!
而在這鬼僧的眉心之中,此時還閃爍著陣陣佛,看上去森而又莊嚴。
鬼僧無言,可鬼嘯之音與誦經之聲卻響徹不絕于耳。
在這氣與佛的籠罩下,四周的草木時而化作尸水時而重獲新生,生與死的歷程不斷循環往復。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鬼僧緩緩坐起了,卻是了陣陣氣,朝著念夕朝打出了一掌。
看到這一幕,念夕朝的眼中出一警惕,隨即出雙手相迎。
蓬!!
伴隨著一聲悶響響起,二者的手掌當即撞在了一起。
鬼僧的軀在這一刻悄然潰散,來自他的氣竟是猶如一條條長蛇紛紛朝著念夕朝侵襲而至。
一時間,凄厲的桂曉生在念夕朝四周響徹而起,而在氣的侵蝕下,他的軀竟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尸水不斷從他上流淌而出!
與此同時,在念夕朝的腳下,竟莫名出現了一道泛著金芒的卍字符!
隨著這道卍字符的出現,一強大的鎮之力當即應運而生,朝念夕朝洶涌而來!
念夕朝一聲悶哼,整個人當即跪倒在了地上,膝蓋將地面砸出了一道深長的裂痕。
“都說符道懸棺門有一世法,可融匯天地人之力于一,如今看來果真名不虛傳!只可惜,你還年輕,道行尚且太低!”
對于這番攻擊,念夕朝的角了,一陣陣白熾的火焰當即從他上燃燒而起。
他的這一舉,卻是和先前念天明所用一模一樣。
這無名火焰并不曾傷及念夕朝分毫,可對這氣卻有著極大的克制。在火的灼燒下,那充斥他軀外的氣當即迅速潰散。
與此同時,念夕朝手按在了地面上,原本平整的地面莫名綻開了一道道深長的裂痕。這些裂痕不斷擴張著,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其生生撕開一樣,出了一道道深長的豁口。
而隨著大地裂,銘刻在地面上的卍字符悄然潰散,來自佛的鎮之力也在悄然間消散一空。
隨後,念夕朝站起了,他上涌的火焰開始迅速地向著四周蔓延,那些飄飛在半空的楓葉都熊熊燃燒起來。
楓林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