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茹若初開口,的整個人氣勢完全變了。
降魔杵上原本的氣消散一空,一純粹的佛力將茹若初層層環繞。此時的就好像一尊活著的菩薩,莊嚴圣潔,卻又令人無限恐懼。
在念夕朝的驚駭中,茹若初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降魔杵,陣陣佛力從的上傾瀉而下,卻是在腳下鎏刻出一道道金的符文。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
茹若初竟然用佛力,在腳下畫出了一道地字符!
咔!咔!……
一時間,四周早已燒焦黑的楓樹忽然發出陣陣痛苦的碎裂聲,就像被萬鈞之力當頭下般,卻是一棵棵從上往下接連坍塌!
一渾厚的鎮之力從那地字符中應運而生,朝著四周傾瀉而來。
一旁的我頓時一個趔趄,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我覺自己的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極為沉重,連簡單的從地上站起來,都顯得異常吃力。
可是,這鎮之力對我僅僅只是余威波及,而真正的目標赫然是念夕朝!
一道接著一道的鎮之力朝著念夕朝傾瀉而來,以至于他周圍的空氣都出現了明顯的扭曲。
而這鎮之力,與先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眨眼間,念夕朝的再度重重砸在了地上,卻再也沒能爬起來。
他想要借用稻草替逃逸,可稻草在他周翻飛不息,他的本卻依舊停留在原地,不曾挪分毫。
這道由佛力所化的地字符猶如囚籠,將他錮在了原地!
戰鬥的局勢在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茹若初也在佛籠罩中緩緩走了過來,降魔杵的杵尖抵在了念夕朝的眉心前。
“現在,你還覺得我的道行低嗎?”
茹若初朝念夕朝這麼問道,聲音清亮,卻又飽含著一種無以復加的威嚴。
對此,念夕朝的眼神里流出一不甘,可一道道佛在他上流轉,如同鎖鏈將他層層困住,讓他不能彈。
此時的他,在茹若初的面前卻瞬間了砧板上的魚,只要降魔杵再往前落下一點點,便能讓他死當場。
過了好一會,念夕朝終究放棄了掙扎,卻是一聲長嘆,“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已將佛法與符道融為一,眼下又破閉口禪,老爺子我不是你的對手。”
聽了這話,茹若初微微點頭,可并沒有要殺念夕朝的意思,卻是把降魔杵緩緩收回。
對手落敗,可茹若初既沒有毫的喜悅也沒有任何的憤怒,相反卻眼中哀怨依舊。
而在這抹哀怨的眼神里,茹若初看了一眼我,“林笙,我不想殺你們,可你的殘魂我也一輩子不會還你,因為這是你家欠我的。”
“不要再追來了,這位老爺子并不是我的對手。”
留下這句話,留下那抹哀怨的眼神,茹若初轉過了,卻猶如先前的戰鬥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留給我一個落寞的背影,獨自坐上了騾車。
伴隨著陣陣馬蹄聲和車轱轆聲響起,茹若初猶如一個沒事人般離開了,轉眼消失在了楓林盡頭。
而我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已經消失的背影,腦海里回響的始終是那抹不變的哀怨眼神。
沒有仇恨,沒有殺意,唯有一抹無盡的哀怨。
可我實在想不明白,的哀怨究竟從何而來。因為咒的緣故不敢殺我,為何偏偏又要帶走我的殘魂?
對于這個和我有著深仇大恨的人,我心里越想越發覺得的言行舉止都完全超乎了常理。
隨著茹若初離去,縈繞的佛逐漸散去,那將念夕朝牢牢困在原地的鎮之力也隨之煙消雲散。
念夕朝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中的驚駭也久久不曾平復。
是的,念夕朝并不是的對手,在開口的那一瞬間,的道行卻是瞬間變得高深莫測,讓人不知原從何起。
“林笙,你和我孫的命,以後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已經將佛法符道融為一,我已不可能從手中奪取殘魂……或者說,放眼整個道門中,也沒幾個是的對手。”
念夕朝如是說道,聲音里卻也出了一無力。
聽了這話,我的心里微微一,茹若初只是張了張口,怎麼在念夕朝的眼里,卻突然變了道門巔峰般的存在?
對此,念夕朝說道,“茹若初不僅修煉了符道,還修煉了佛門閉口禪。閉口禪是一種修行功法,噤聲越久道法越深,如果持續修行下去,的道行不可限量。可剛才為了對付我,不得不破了閉口禪,使得封印在禪中的道行回歸本。其中玄妙三言兩語也難說盡,還待你日後在道門中慢慢領悟吧!”
“沒想到閉口禪失傳百年,竟在上重現。而從的這打扮來看,估不久後便要棄世了。”
聽了他這番話,我的心里也一陣凝重。
原來茹若初先前之所以不曾開口,竟是在修行這般古怪佛法。
而念夕朝後面的這句話,也不引起了我的好奇,“念老爺子,的這打扮有什麼說法嗎?”
“之所以穿著這紅黑白鞋,其實是在遵循道門古禮。”
對此,念夕朝點點頭,“黑代表家中有長者辭世,所以裹黑守孝;白鞋意味著已放棄歸,準備正式踏足道門;而紅……則表示新近大婚,已嫁為人妻。”
“已為人妻?你是說茹若初結婚了!?”
聽了最後這一句話,我不張大了口。
要知道,茹若初此次出行,是和向我家尋仇的,沒理由還在半道閃婚啊!
況且,從恩怨開始到現在,的男人至今都沒有出過面,也未免太不是個東西了吧?
雖然茹若初和我的恩怨復雜深重,但本著一枚直男的樸素觀念,我還是打心里瞧不起的那位所謂的丈夫。
與此同時,我也慶幸太爺爺給我和種下了咒,讓投鼠忌,否則今天我們貿然追來,禍福可就真難料定了。
但依舊困擾我的是,我和兩家之間明明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每次看到我眼神里都沒有毫的仇視和憤怒,卻總是那一抹不知從何而來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