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時間逐漸來到了第七天。
因為有著念夕朝那一碗符水相助,再加上他沒日沒夜的教導,在這短短七天里,我也總算進了五行道法的門檻。
在金的修行上,我首選的自然是茹若初給我的降魔杵,我雖然不能像念夕朝一樣將其飛百米開外開大樹,但也勉強能以心力牽引將其懸浮空中。
關于木,我做不到讓草木瞬眼花開花敗,但也讓一棵小樹稍微出現了一衰敗的跡象。
關于水,在心力控制下,我不曾用筆便以鮮在黃符紙上畫出了一道符,也算有所小。
關于火,我通過念夕朝所教的方法,功以意念之火點燃了一張黃符紙,也讓他頗欣。
關于土,我也功讓諸多細石離地而起,環繞于我自周圍,念夕朝便點點頭說勉強合格了。
“林笙,你是純是人,在修道方面本就有先天的優勢,只可惜我和你的太爺爺一樣,能教你的時間都太短,能強塞給你的東西也沒法太多,以後我們這些老人都不在了,修行大與否就得看你個人了。”
當我把初門檻的五行道法一一展示完畢後,念夕朝不一聲慨。
說這些話的時候,念夕朝的臉上流出一抹滄桑,仿佛已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對此,我點了點頭,表示絕不會辜負他的期。
“好了,時間已經不多了,既然你對五行道法已經有了領悟,我趁著最後一點時間,再指點一下你的古武吧。”
聽了這話,我再度來起了神,不曾想他居然還要指導我古武,這倒是超乎了我的預料。
這時,我忽然覺一很強勁的氣從念夕朝的上發了出來,原本寂靜的山林忽然風起,四周的杉樹隨之劇烈搖晃,發出陣陣頻繁的嗚咽聲。
“林笙,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念夕朝朝周圍搖曳的樹木看了一眼,頗深意地問我。
“樹未,是人心。”
我思索了一番,隨後認真回答道。
念夕朝此時所用的,正是古武中的氣,才使得林中風起,所以,真正讓樹的并不是風,而是念夕朝心念所致。
對此,念夕朝點點頭,“所謂古武共分為力和氣兩個階段,古武當中,力發于心,作用于肢四,若你只是尋常人,那麼修行到力這一階段便已足夠。可你是道士,以後還要保護更多你需要去保護的人,你要面對的是各種鬼道邪之人,如果只有單純的力,顯然是不夠的。”
“古武中,氣凝于丹田,秉于心,心念所致,氣方能順勢而來。氣是古武的終極境界,同時也是一個合格修道人所必備的。在很多時候,雖然你的道法不如人,但若能在氣上面稍高一籌,也能在對敵中多一份勝算。”
說話間,我覺有一氣從念夕朝手心凝聚而起。
這氣不斷壯大,不斷遞增,周圍的空氣隨之出現了扭曲,隨著他這一拳打出,十米開外的一堵殘墻當即轟然坍塌。
“氣外發而出,便可形實質的殺傷力,敵于十步之外。而現在,我將教授你古武中氣的奧訣,希你能從中得到些許參悟。”
念夕朝如是說著,而我也點點頭。
在這僅剩的一天里,我幾乎什麼都沒干,一心都撲在了對氣的領悟上。
在這個世界上,隨可見氣的影,山林間刮的風是氣,人呼吸間噴吐的也是氣,人在喜怒間的緒變化同樣為氣,只是這些氣是我們尋常最容易接到,卻又最容易被忽略的,只因太過平常。
可是,如果修道人對自的氣得到頓悟,那麼,外界這些看似尋常的氣就變得與眾不同了,就如念夕朝一般,可以將其化為己用。
在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我一拳打出,一剛勁的氣也隨著拳風外發而出,落在了距離我一米外的一棵樹上,這棵樹明顯地發出了一陣抖,樹干上更是被我留下了一個淺淺的拳印。
“在這七天的時間里,你能夠參悟五行,在古武上又到了氣的門檻,這已經是很難得的事了,而現在,我也沒什麼好能教你的了。”
念夕朝看著樹上的那道拳印,略帶欣的朝我說道,可眼神里此時已流出了一黯然。
原本寂靜的落雁山中,歸林的大雁忽然紛紛驚恐飛起,一陣陣風從山林之外呼嘯而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
而在破敗的念氏大院門前,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正是當初和我對弈的棋叟嚴守柯,他看著我,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而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穿黑鬥篷的人。
這人足足有兩米之高,他穿著一黑的鬥篷,渾散發出一淡淡的黑氣息,讓人看不清他的臉孔。
而在他黑暗的面罩下,我覺他的目此時正落在念夕朝的上。
他就這麼站在這里,不言不語,可一種悉的肅殺之意卻在他上外發而出,讓人不寒而栗。
而面對這麼一個黑人,念夕朝的眼神里流出了一恐懼。
這一刻,念夕朝卑微地彎下了腰,朝著這名黑人跪了下來。
“夕朝拜見門主。”
是的,這個黑人正是七天前出現在黃河之中的山門主。
他是一個很守時的人,卻是在第七天的黃昏準時到來,不早也不晚。
“夕朝,我多給了你七天的時間,你怎麼不接著逃了?”
山門主開口了,聲音如源幽冥,讓我心中不生起陣陣寒意。
念夕朝把頭低得更深了,聲音里明顯出現了一抖,“因為夕朝知道,此次門主親自到來,我無論逃到天涯海角,也難逃出門主的手心。我已辜負山門對我的厚,便不能再寒了諸多故友的命。”
對此,山門主隨之發出一聲嘆息。
“夕朝,宗門之中最忌鬥,當年的懸棺門便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可你為長老卻為仇恨蒙蔽雙眼,在宗門之中大肆殺戮,你讓我如何向死去的門人代?”
“門主,夕朝自知難逃一死,還門主再寬限些許時日,讓我尋得真兇。待夕朝報仇雪恨,自會以死謝罪!”
念夕朝匍匐在地上,發出卑微的懇求。
“同室戈背叛師門,無論何種緣由皆罪無可赦。你求我再給你機會,可二十年前那些慘死的門人,你又何曾給過他們機會?”
“那就懇請門主放過我的孫和孫婿,讓他們為我念氏報仇雪恨!”
“此事,可待你死後再議。”
聽了這話,念夕朝的猛地一,他抬起了頭,眼神里滿是駭然。
而這一刻,一種極為躁的氣息從山門主上涌而起。
在他的雙肩以及頭頂上,此時出現了三團閃爍著白熾芒的火焰。
這三道火焰在山門主的近前不斷匯聚,卻在轉眼沒了念夕朝。
念夕朝的微微一僵,他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屋尚未醒來的念冰,最後目落在了山門主上。
“謝……謝過門主。”
念夕朝的臉上莫名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而在他的這笑容中,他的當即綻開了一道道深長的裂痕。
下一秒,大量的火焰從他噴薄而出,他甚至還沒能發出一聲慘,整個人便在瞬間化為了灰霾,飄散在了當空。
“念老爺子!”
突來的一幕讓我猝不及防,我趴在念夕朝原本所在的地方索良久,可在那三道火焰中,念夕朝的已經化為灰燼,我卻連一他像樣的尸骨都找不到。
我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模糊了,肩膀也不斷地搐起來,在無比的悲痛和仇恨中,我哆嗦著抬起了頭,看向了山門主。
可是,山門主也在看著我,一如源幽冥的聲音再度從他口中發出。
“年輕人,念夕朝已死,你現在可以對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