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噬魂的催下,來自這些鬼道人的靈魂力量隨之涌了我的,化作了我道行的一部分。
可與此同時,來自他們靈魂之中的氣,卻也在這一刻侵襲于我自,讓我軀腐朽,尸水彌漫。
但也幸虧我是純之人,在吞噬了十幾個鬼道靈魂後才出現此種變化。
若是尋常人如此作為,只怕早已被氣徹底反噬,變得和行尸走沒什麼兩樣了。
可我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洼,卻見水面倒映著的我的臉依舊出現了片片尸斑。
察覺到這一幕後,我當即收回了自己的道法,不敢再繼續吞噬。
噬魂雖然能短時間將他人的力量化為己用,但反噬的後果也是極大。
帶著這一連串想法,我隨之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了周遭僅剩的七八個鬼道人。
在純之的下,他們的眼神里依舊無盡貪婪,一個個對我虎視眈眈。只是在我的這一手段下,卻也都心有余悸,不敢再上前。
“你們現在還想殺我嗎?”
我朝他們說道,可聲音之冰冷,卻把我自己也嚇了一跳。
似乎在殺了這麼多人,吞噬了這麼多條靈魂後,我的心境抑或氣勢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大人,請饒恕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這些鬼道人似乎也識得我的厲害,卻是一個個卑微地彎下了雙膝,朝我匍匐跪拜。
他們的道行其實和我差不多,但奈何我是純之人,他們的尸水氣對我并無太大作用,而我上又有諸多道法與法傍。
正因如此,饒是他們對我群起而攻之,也照樣不是我的對手。
我點點頭,隨即沒有再與他們多理會,轉便打算離開。
可我剛走出一步,一蓬的氣卻再度從後侵襲而來。
我不曾回頭,只是將一滴落在了蒼生杵上,下意識地朝著後面刺去,一陣破碎聲和人的慘聲當即從我後響起。
直到這時,我才回頭撇了一眼,卻見原本跪地的鬼道人,此時紛紛站了起來,卻是一個個再度朝我發起了攻勢。
我的蒼生杵,此時更是貫穿了其中一人的頭顱,而他那燃燒著鬼火的雙手,只差一點點就要扼住我的咽。
“我不愿與你們為敵,你們為何偏要飛蛾撲火?”
我皺起了眉頭,不解地朝著我近前的這人問道。
此人雖被蒼生杵刺穿了頭顱,可他依然還活著,他的劇烈搐著,眼神里充斥著無盡的絕與。
“你間……永遠不可能懂得我們這些鬼道人對的!若能再重活一次人間,九死一生又有何妨!?”
他哆嗦著說著,依舊固執地手朝著我脖子抓來,想要得到來自我的純之,哪怕只是一點點。
“是嗎?可你們本也是世人,是你們自己選擇了鬼道,選擇了變行尸走,既是你們自己親口吞下的苦果,就理應自行承擔,而非嫁禍于我。”
話落,我把蒼生杵從他的頭顱里了出來,連帶一起被出的,還有他的靈魂。
在他靈魂的凄慘哀嚎中,一詭異的吞噬之力從蒼生杵發出來,卻是將其吞了蒼生杵之中!
我此時用的并不是什麼道法,而是蒼生杵本蘊含的力量。
和當初茹若初對付擺渡人一樣的,這個鬼道人的靈魂也被我收了蒼生杵中,化作了其中萬千鬼靈的一員。
蒼生杵本就蘊含佛鬼道三者之力,其中又有一個遍布鬼靈的神世界。其中的鬼靈可供我驅使調,外界的鬼靈也能被我吸其中化為奴僕,無疑是一件邪魅非常的法。
只可惜來自蒼生杵中的鬼靈,已與我奴僕無異,卻是無法用噬魂將之吞噬,不然我也不必再為道行不濟而擔憂了。
“這……這降魔杵,有吞噬鬼靈的力量!!”
看到我這一手段後,其他的鬼道人紛紛發出驚恐長嘯,竟是頭也不回的朝著遠逃去。
他們已為鬼道人,了不見天日的行尸走,為了能見一眼久違的,他們或許不懼于死,但被封印于法之中,淪為供人驅使的奴隸,從此失去自由之,卻不是他們所能接的。
正因為如此,這一刻他們徹底恐懼了,開始真正選擇了逃。
可我已經連著給了他們三次機會不與為難,可他們連著三次對我的話置若罔聞,而我也沒有理由再給他們第四次機會。
帶著這一念頭,蒼生杵在五行道法中的金行的催下,當即手而出,直朝著四周逃散的鬼道人追殺了上去!
噗噗噗!……
一個回間,蒼生杵刺穿了一個又一個的鬼道人的軀,他們的靈魂也在來自蒼生杵氣侵襲下紛紛而出。
“不!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我們不愿被封印其中,我們不能失去自由,求你再放過我們一次!”
蒼生杵中的吞噬之力此時作用于諸多鬼靈上,卻是讓他們一個個聲音驚恐,再度朝我發出了祈求。
可我搖了搖頭,“我已經給過你們機會,既然苦不聽勸,就都來當我的奴隸吧。”
話落,沾滿鮮和尸水的蒼生杵回到了我的手中,而來自蒼生杵中的吞噬之力,也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
一時間,這些鬼道人的靈魂當即在陣陣慘中被吸了蒼生杵,歸了那片封印其中的鬼靈世界,為了供我驅使的鬼奴。
不過轉眼工夫,這個荒村中的幾十號鬼道人,在我的手中已悉數化為了碎與骸骨。
心境歸于平靜後,我朝著地上的滿目瘡痍看了一眼,不覺倒了口涼氣。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殺人,可在這一舉之間,卻是徒添如此多尸。
這些人的死雖然不是我肆意為之,只因對我鮮心生覬覦,可不管如何他們都是死在我的手中,以至于事後我都有些難以置信,自己儼然從一個牛犢後生,化作了一個殺人狂魔。
而這一切,只因暮行舟一句話:殺了他,他的純之便是你們的!
因為這一句話,讓兩方人都陷了瘋狂,卻都是為了生存。
我的心里不覺一陣苦,對于暮行舟那過往和藹的形象也徹底顛覆。
帶著這一念頭,我不曾再多看地面的尸一眼,當即選擇了離開,想要把今天的事兒跟他說道清楚。
我來到了河邊,從懷里掏出了幾枚銅錢,扔了水中。
不消片刻,一陣陣水花涌而起,一艘渡船隨之從水底下冒了出來。
到冥幣吸引的擺渡人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可他看了我一眼,卻是搖了搖頭,把這銅錢還到了我的手里。
“尊貴的客人,很憾今天不能為您服務。”
擺渡人朝我深深鞠了一躬,朝我如是言。
我皺起了眉頭,“怎麼,難道是我給的錢還不夠?”
擺渡人搖搖頭,“您給的價錢自是足夠,可潛龍鎮的人已經放出話來,只言在這三天,擺渡人不得為您服務,否則他們將拒向方外繳納歲銀。”
什麼!?
聽了這話,我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