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方外湖畔釣魚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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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眨眼工夫,這些被凈煞玄符擊中的鬼道人,不是魂飛魄散便是靈魂重創,他們的殘魂還沒來得及逃逸,便被來自蒼生杵中的氣所籠罩,隨後帶著陣陣慘聲被吸了杵中。

可是,我殺的人雖然多,可悍不畏死的卻更多。

一批敵人倒下了,卻有更多的從水中冒出,踏上了河岸朝我走來。

一滴所引發的戰爭,出乎我的所料。

可我此時二氣已經失衡,自是不敢再用噬魂彌補心力缺失,面對不斷趕來的敵人,我不覺皺起了眉頭。

我此次被水鬼拉方外世界,上除了凈煞玄符,并沒有攜帶過多其他攻擊更強的符紙,而眼下這番況現畫已經來不及。

而在剛才的那一番攻擊中,我的心力也折損頗多,若是再與他們死纏爛打,一旦更多的人聞風前來,我終究要被活活耗死。

我默念法咒,又有大量的鬼靈從蒼生杵中被離出來,代替我對周遭的鬼道人發起了攻擊。

以我現在的道行,只能召喚出一些道行尋常的鬼靈,沒有了的他們,也只能替我擋住來犯之敵一會,若是想依靠他們退來犯之敵,無疑癡人說夢。

在這一連串的念頭中,我當即選擇了逃,或者說是戰略後撤。

邊戰邊退下,我來到了荒村的河邊,一腳踏上了一被從上游沖下來的浮木之上,就朝著下方逃遁而去。

嘩啦啦!

就在這時,一個個的鬼道人卻是從水底下竄了出來,就朝著浮木上的我飛撲而來!

見此,我當即催水行,一道高達兩米的水浪當即逆流而上,將那幾個躍出水面的鬼道人再度打了水中。

在水行的加持下,浮木載著我迅速地朝著河流下游疾馳,可越來越多的鬼道人卻從後方追了過來,他們有的奔馳在兩岸,有的赴水而來,黑氣彌漫了我的後方。

而在這一路上,周圍也發生了一連串異常。

先前那一漂泊在水面的浮尸,此時竟紛紛翻過了,那已巨人觀的尸卻是緩緩蠕了一下,一只只的手趴在了浮木上,卻很快被我以蒼生杵一個個敲了水中。

喵嗚!!

此時,兩岸槐樹上掛著的那一貓尸,此時卻也紛紛從樹上落下,它們那散發著幽綠芒的雙眼看向了我,竟是一個個拖著腐朽骸的軀,也朝著我追了上來!

在周遭鬼道人的氣侵襲下,四周的這些死竟然都統統活了過來!

“暮行舟,這世上哪有你這麼傳道業的!!”

這一刻,我忍不住抱怨出聲,這種被人窮追猛打,而自己也被迫得不斷逃逸的日子,我早就已經夠了。

可此時氣未消傷勢未愈,卻也不是和眾尸死纏爛打的時候。

就這樣,我從深夜一直逃到次日黎明,直到自己已經逃出那片荒村的地界,那些鬼道人終于停止了對我的追殺,陸續散去。

而我也終于有了能口氣的機會,拖著被掏空的爬回了岸上,卻早已心力支一空。

可此時的消停,并非是結束,反而只是一個開始。

暮行舟似乎將我前來方外世界的這一消息,告知給了這一帶的所有鬼道人,以至于我不管走到哪里,始終都未能擺得了鬼道人的追殺。

我路過了一荒地,遇到了一對打撈浮尸為食的鬼道夫婦,夫婦倆沒意外地朝我發起了攻擊,他們的靈魂力量隨即被我吞噬。

我經過了一座鎮子,鎮子的人察覺出了我的氣彌漫,在用蒼生杵走了數靈魂後,我抱頭鼠竄。

在我睡覺時、喝水時哪怕是方便時,也時不時有好些個鬼道人對我突然襲擊,以至于我無時無刻都神經繃著,仿若瞬間置修羅地獄。

而就這種不斷的逃殺中,時間逐漸過去了三天。

在這漫長的三天里,我也不知道用噬魂吞噬了多的靈魂力量,也數不清蒼生杵中又添了多新的鬼奴。

我的上再度氣彌漫,尸水流淌,曾經的舊傷未曾痊愈,新來的傷口又將之覆蓋。

如果說我一開始殺人還各種猶豫,心中還會後怕,還會為自己尋各種不得已而殺之的理由。

可經過這幾天幾乎不間斷的殺戮和逃命,殺人奪魂對我來說似乎猶如殺宰牛一般平常不過。

以至于有時候自己看著那一個個朝我殺來的鬼道人,覺得他們的命和普通的牲禽走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同。

而當這一念頭首次產生時,卻也讓我自己嚇得不輕。

殺人,已經麻……

我一聲苦笑,一瘸一拐漫無目的的朝前走著,不知覺已經來到了一座大山前。

只見在這座山的山頂上,有一條白的瀑布傾瀉而下,隔著老遠就能聽到瀑布的轟鳴聲。

在瀑布的下方,則是一片波粼粼的湖泊,四周的草木蔥郁茂盛,卻是與森腐朽的方外世界顯得格格不

當我來到這片山下湖前時,那些在暗對我虎視眈眈的鬼道人,仿佛遇到了什麼令他們極度害怕的東西似的,竟是一個個停止了步伐,轉而調頭惶恐離去。

我也不去多想他們離去所為何,倒也樂得清閑,當即來到了湖邊。

湖水清澈見底,一條條的魚在水中游弋,映出了岸上我狼狽的臉孔。

只見我跡斑斑,上的服早已被泥水和尸水污濁得辨不出原來的,而我的臉上也是一片片凝結的塊和膿水,看上去分外瘆人。

此時的我,除了氣依舊,此番模樣卻是與尋常鬼道人并沒有什麼不同。

我一聲苦笑,見四周并無危險的存在,隨即淌水中,打算洗濯這滿的污垢。

噗通!

可是,我的一只腳剛踏進湖中,一陣水花聲忽然從我旁邊傳來。

我回頭看去,卻見一條紅的錦鯉被魚線勾住躍出了水面,隨著魚線牽引,這條錦鯉隨即被拉回了岸上,落在了岸邊的一個木桶中。

“年輕人,這片湖這座山是老夫的地界。你未經我的允許便擅此地,可是違了禮數。”

一個老人的聲音隨之從耳旁響來。

我循著聲音去,卻見有一個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後的岸上。

只見這人看上去六七十歲左右,他戴著一頂鬥笠,左邊的臉上麻麻生著一個個的瘤,他的手上他的臉上,還遍布著一道道膿瘡。

青黃的膿水不斷從他的皮上流出來,散發出陣陣惡臭。

他的兩條已經斷了,旁邊的地上還落著兩拐杖。

而此時他就坐在我後的一張椅子上,手里還著一桿由紫竹做的釣竿,儼然一副釣魚翁的模樣。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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