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的心里當即萬分警惕。
在我剛來時，這片湖泊四周本空無一人，這個斷老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般，出現在了我的後，甚至還悠閑地釣起了魚。
“我是誰？你連我的份都不知道，就敢貿然闖此地，叨擾我釣魚的雅興。現在方外之中的後生輩，都這麼不懂禮數了？”
看著我如臨大敵的模樣，斷老人發出了一聲冷哼。
斷老人看上去與尋常鬼道人并不相同，他的話語中雖然同樣蘊含敵意，但眼神里并沒有對我鮮的貪婪。
也不知是我上氣太重，讓他不曾察覺，還是就看不上。
我雖然涉世未深，但多也看出這老人氣勢非同尋常，自是不敢輕易得罪。
隨後，我緩緩一拱手，說道，“晚輩初臨此地不懂規矩，還請前輩見諒，晚輩這就離去。”
說著，我便從回到岸上準備離去，可老人的聲音卻從後傳來。
“擾了我的清凈轉就想走，未免太過容易了吧？”
“不知前輩還有何賜教？”
“賜教沒有，指教倒是可以。”
斷老人朝我這麼說著，那生滿瘤的臉上，浮現出一詭魅的笑容。
而在他的這一表中，他舉起了手中的釣竿，隨後朝著近前的湖面輕輕一拍。
嘩啦啦！
他的這一下力道并不大，可原本平靜的湖面此時卻驚起一陣驚濤駭浪。以他釣竿竿尖為中心，一道高達五六米的弧形浪當即平地而起，朝著四周涌去。
而這一道環形的浪，卻是在轉眼間化作了一抹黝黑的澤，一個個由尸水演化而的鬼靈面目猙獰，卻是以那浪為載，張牙舞爪地就朝著岸上的我撲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我的瞳孔頓時，不曾想這老人居然會突然出手。
我不敢猶豫，當即快速地朝著後方退去，與此同時，我重重地一跺腳，大量的土石隨即在我近前紛飛而起，化作一道土墻屏障擋在了我的近前。
蓬！
雖說水來土掩，可在這道洶涌的尸水浪前，我的這堵土墻卻是沒能撐得過三秒便土崩瓦解，而我也在轉眼間便被浪所吞沒，當即被沖飛出十余米遠，那些由尸水所化的鬼靈，也在瞬間糾纏于我周。
在尸水與鬼靈的雙重侵襲下，我艱難地站住了，當即掐起法訣，陣陣白熾的烈焰隨之在我上騰起，來自鬼靈的尸水剛接到我的，立即化作了氣飄散當空。
與此同時，我再度用水行，舉起降魔杵朝著前方席卷而來的尸水重重落下。
在這一杵之間，洶涌的尸水浪被我生生撕開了一道豁口，整個水浪也隨之一分為二，朝著兩邊退散開去。
浪的余波逐漸平息，我的口劇烈起伏著，隨即朝著那斷老人看了一眼。
斷老人行不便，他并沒有直接對我手，此時依舊垂釣于湖畔邊，隨著魚竿拉起，又有一條紅的鯉魚被他拉出了水面。
可魚在接到外界的尸水和氣後，卻在轉眼間腐爛發臭。
“唉，好好的一條魚啊，就這麼給糟蹋了。”
斷老人搖了搖頭，一臉掃興的把魚扔在了一旁，卻是讓我滿臉駭然。
要知道，剛才他的那一道尸水浪，我可是足足用了三招才勉強擋下。可作為率先出手的他，卻是一臉雲淡風輕仿若無事發生。
雖然只是初次試探，但我還是清楚的意識到，這個斷老人絕不是我能對付的。
我在方外世界待了三天，而現在是真上茬了。
而在這時，斷老人放下了釣竿，支撐著兩拐杖從岸邊站了起來。
在他的周圍，此時浮現出一個個鬼靈的虛影，它們時而沖向長空發出鬼嘯，時而鉆他的與他融為一，看上去分外森。
“今天這魚是釣不了，索就陪你這後生玩一玩吧。”
老人說著，手中的一拐杖當即朝著我隔空一點，一凌厲的氣當即迸發而出，有若炮彈一般朝著我遁而來，說過之，地面的尸水泥水當即被席卷紛飛。
他的這一道氣，卻是比念天明不知強上了多倍。
我不敢扛，當即朝著旁邊閃躲過，與此同時，我開始快速向前，蒼生杵中隨之發出磅礴的氣，大量的鬼靈在我的意志下紛飛而出，直朝著這個老人席卷而去。
蒼生杵中的氣蘊含著腐朽生靈的力量，為我所奴役的鬼靈雖然說不上很強，但都是近日為我所吞噬的鬼道人魂魄，道行與我相差并不算太大。
可是，來自我的攻擊落到斷老人的上，卻并沒有如我想象中一樣令他軀腐朽支離破碎。
而在他的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的漩渦。
這道漩渦似乎蘊含著一強大的吞噬之力，那些由我所召喚的鬼靈剛抵近他五米開外，竟突然擺了蒼生杵的控制，在陣陣慘嚎聲中伴隨著氣一道被卷了漩渦之中。
嗚嚦嚦！！
一陣令人骨悚然的鬼嘯聲從斷老人的後響起。
伴隨著四周氣的不斷凝聚，老人背後的那道漩渦竟逐漸演化一張巨大的鬼面。
鬼面張開了口，那攝人心魂的鬼嘯之聲響徹不絕耳。
在這鬼嘯聲中，置近前的我出現了一陣晃，一種靈魂即將殼的覺油然而生。
這鬼嘯之聲，竟是有著攝人魂魄的力量！
我的心里一陣咋舌，連忙掏出了一紅繩，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這才將那靈魂呼之出的迫平復下來。
可饒是如此，我的鼻子里還是冒起了陣陣鮮。
我的靈魂雖然依舊被留存于，卻也在這鬼嘯之聲中傷不輕。
但斷老人并沒有給我毫息之機，只見他杵著拐杖緩緩朝著後面退了一步，他的隨即出現了一陣虛晃，隨後影逐漸黯淡了下來，竟是直接融到了那張鬼面之中！
由氣所化的鬼面，此時開始逐漸實質化，一道道幽藍的鬼火從臉上當即噴薄而出。
下一秒，這張鬼面發出一聲震耳咆哮，竟是席卷著熊熊鬼火出現在了我的頭頂上空，一雙空的雙眼直視著地面上的我。
一種比先前更加強大的攝魂之力與鎮之力從鬼面之上應運而生，直襲于地上的我。
在那鬼嘯之聲中，這張鬼面開始一點點地朝著我迫近，它每迫近一步，那強大的攝魂與鎮之力便強上一分。
置鬼面之下的我，有若螻蟻卑微不得安生。
我的眼睛里止不住流出鮮，我的雙膝重重砸在地面，引得泥石飛濺。
我痛苦地抬起了頭，看向了這張被鬼火與氣籠罩的鬼面，卻止不住的劇烈哆嗦起來。
當初念家仇人來犯時，那盞天燈也曾以鬼火在天空化出一張駭人鬼面，若不是太爺爺及時現相救，我和爺爺只怕早就死在他的這一攻擊下了。
而現在，這一來自鬼道人的招數，卻再一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看著天空中的這道鬼面，我下意識想起了前段時間家中所發生的種種，無盡的仇恨伴隨著憤怒應運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