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佛門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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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鬼佛之早已不見氣縈繞,唯有佛裊裊,正氣凜然。

而來自鬼佛之手的鎮之力,也因為慧德高僧的佛力涌而強盛到了極致。

撲通!

一聲悶響響起,在這之力下,慧德高僧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地跪倒在了地上。

“老禿驢!你這是在干什麼!?”

這時,來自鬼道僧的咆哮聲響徹而起。

我回頭去,只見他的目死死盯著慧德高僧,止不住的抖著。

在慧德高僧無上佛力的凈化下,這尊鬼佛儼然化為了圣佛。

佛力不僅凈化了鬼佛,更是凈化了鬼道僧。

這一刻,鬼道僧上的氣不見了,原本一半腐朽一半圣人的他,卻是化作了一個面容枯瘦老態龍鐘的老僧人,陣陣佛在他上涌著,宛若菩薩臨世。

他看著慧德高僧,眼神里流出萬分愕然。

撲通!撲通!撲通……

鬼道僧是以氣控制周圍的這些無頭尸的,而隨著鬼道僧上的氣被凈化,這些無頭尸也隨之離了他的控制,卻是一個接著一個踏踏地倒在了地上。

“阿彌陀佛,你我為僧人,諸多行尸亦為僧人,皆是佛門同道人,又怎可于佛前同室戈?你已置苦海,貧僧自當渡你歸岸!”

慧德高僧如是言,來自鬼佛與鬼道僧的氣,此時盡數為他所吞噬,而現在的他,卻是變得和先前的鬼道僧一般渾腐朽氣陣陣。

我怎麼也沒料到,為了救贖這個素未平生的鬼道僧,慧德高僧竟甘愿犧牲了自己!

佛門之外,我無法理解慧德高僧這一普渡眾生的信念,我只覺得他這麼做實在太不值當。

要知道,這個瘋和尚可是把我們當了敵人!可慧德高僧不僅不還手,甚至還出手救贖于他!

鬼道僧的腦子是不正常,可他也看出來慧德高僧對自己的善意,他面凝重地瞅著慧德,不斷地抖著。

“阿彌陀佛,眾僧已故,宜當歸于西天極樂,又怎可眷人間侵擾眾生?”

慧德高僧一聲悲嘆,來自鬼道僧的氣從他發而出,卻是籠向了四周倒地的行尸。

一時間,這些行尸卻是再度從地上站起,在慧德高僧的氣控制下,卻是雙手合十,朝著庭院後方的陵墓走了過去。

無頭的行尸們撿起了自己的頭,在陣陣鬼嘯與梵音之間,竟紛紛自行步了各自的墳墓。

我無法理解慧德高僧這一善舉,可也明白土為安這一道理,當即催土行,散落四周的夯土在我的控制下朝著那各個破開的墳頭凝聚,使得諸多墳墓重新修繕。

這一刻,鬼道僧重新化為了僧人,而慧德卻在氣的侵蝕下淪為了鬼道僧,仿若瞬間置換了份。

“阿彌陀佛,貧僧與眾道人此來并無惡意,更無意擾寺安寧,只因佛陀山中有養尸地所在,故而前往加除之,還高僧莫要介懷。”

慧德高僧的模樣猙獰無比,卻依舊聲音和煦,朝那鬼道僧開口說道。

“不……這兒是佛門清凈之地,佛陀山更是在我臥禪寺之庇護下,哪有什麼養尸地,沒有……你們在說謊,你們說謊!”

鬼道僧朝慧德吼著,儼然一副癲狂模樣,“這兒沒有養尸地,沒有!”

“老禿驢,你是個好人,我不為難你,我也不為難你帶來的這些孽障。但你們現在得離開,離開臥禪寺,離開佛陀山,永遠不要再回來!我還要守著我寺中的子弟們,不許別人再擾他們的清凈……”

鬼道僧神神叨叨著,卻也不曾再理會我們,卻是緩緩回過了頭,盤坐在了那僧人陵墓前,念誦起了經文。

不曾想,慧德高僧這一出手,卻是頃刻間化解了來自這鬼道僧上的敵意。

但他鬼道僧儼然神不正常,雖然不再對我們出手,卻依舊對我們非常排斥,而我們想要知道這養尸地的位置,卻也無從從他口中問起。

“這個鬼僧人……實力不低啊,看來在這寺中的份不簡單!”

這時,王泉拾起了那把破損的傘,捂著口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在鬼道僧一擊之下,他可是傷得不輕,只見他的口滲出一大片,口中也殘留著漬,但從他這狀態來看,似乎傷勢并不太嚴重。

倒是慧德高僧,此番模樣頗為瘆人,若不是早已知,我恐怕會以為他是個從方外跑出來的行尸走了。

“慧德高僧,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隨即朝他問道。

慧德高僧此時正不斷念著佛經,為他所吞噬的氣此時正在慢慢從他上消散,但要完全抹去,恐怕還得待上一段時日了。

“佛陀山中,確是有養尸地所在,然并非位于臥禪寺中,而在于山中地底之下,臥禪寺也實為養尸地所害。”

慧德高僧如是言。

聽了這話,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先前我們一路走來,佛陀山山下是沒有氣的,只有走到山腰才有氣騰起,待到山頂上時才濃郁到極致。

山巔之上,凝聚天地靈氣,自然也會凝聚天地煞氣。

所以,這養尸地應該是在佛陀山山腹之中,來自的氣紛紛涌了山頂的臥禪寺,才使得寺氣叢生。

尸花屬于生之,是見不得的,所以眼前這朵尸花才會在如此短時間就枯萎凋零。

而它應該是從地底下的養尸地中生出來的,所以才引得寺中陵墓的僧人尸發生尸變。

可這尸花究竟是剛巧生出,還是有人有意為之,就不得而知了。

但毫無疑問,這臥禪寺眾多死去的僧人,無疑也是這養尸地的害者。

而這鬼道僧,恐怕也是因為常年遭地下養尸地中的氣以及尸花的侵襲,所以才會變得這番瘋瘋癲癲不人不鬼的模樣。

眼下時日已至黃昏,王泉為鬼道僧所傷,慧德高僧又在氣侵蝕下不得安生,若在這兒度夜,只怕并非良策。

“既然這兒并非養尸地所在之,我們就暫且離開吧,等明天上午氣盛時,再來追尋養尸地的。”

戴明軒也和我一樣的想法,隨即開口說道。

對于他的這一建議,其他人也表示了同意。

我們朝著山下看了一眼,發現有一條山路從寺門直達山下,而山路的盡頭有著一口占地十來里的湖泊,一座依湖而建的小村莊依稀可見。

一番簡單的商議後,我們便打算前去那座小村莊借住留宿,等到明日再返寺中。

帶著這個念頭,我們隨即離開了,可就在我們起下山的時候,一直在墳前念誦經文的鬼道僧竟然也跟著過來了。

可這一路上,他既沒有再對我們出手,也沒有和我們說話,只是隔著遠遠地警惕地著我們,不知所謂何故。

在這種怪異的氛圍中,我們來到了山腳下,卻看到在佛陀山和那村莊界的拐角口,有一個當地的村民在這兒等候良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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