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佛陀山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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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難大師,您今日下山來得可有些晚吶,您的齋飯都要涼了!”

看到鬼道僧後,這個村民隔著老遠就打起了招呼。

只見他看上起來約莫五十來歲,戴著草帽穿著件灰的短袖,手里還提著一個飯屜,看向鬼道僧的眼神充滿了恭敬。

我怎麼也沒料到,這麼一個瘋瘋癲癲不人不鬼的鬼道僧,竟然還有人為他送齋飯。看來他以前在當地的名聲定是甚好。

而借由這村民之口,我們也終于知道了這鬼道僧的法號。

慧難……

也就是說,他在佛門之中,和慧德高僧儼然是同一個輩分。

“你……你把齋飯放那,走遠點,免得讓你沾了我的霉頭。”

這個法號慧難的鬼道僧朝村民說了聲,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這村民當即應諾,把飯屜放在地上後,隨即退出了幾十米開外。

而他瞅著慧難大師好一會,臉上也顯得頗為訝異,“大師,您今日氣見好啊,莫不是寺中佛祖顯靈了?”

此時的慧難佛洋溢,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讓人無法把他和先前那軀腐朽的鬼道僧聯系在一起。

慧難不曾言語,當即拿起飯屜,用手拉著里邊的飯菜一頓狼吞虎咽起來,似乎已經極了。

那村民隨後又朝著我們打量了一眼,最後目又落在了渾氣激尸水橫流的慧德高僧上,不覺一個寒

對于我們這些和慧難一同下山的陌生人,他的臉上流出一警惕,可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此時我們也沒有急著趕路,只是好奇的看著正饕餮而食的慧難。

沒一會,齋菜吃完了,慧難隨即把東西放回了地面,隨後自己又退出了好遠,示意那村民把飯屜拿回去。

顯然,他也是擔心自己上的氣侵擾其他無辜村民。

“慧難大師,這幾位可是你的朋友?”

這村民拿回了飯屜,他指了指一旁的我們,朝慧難問道。

“哪是什麼朋友,他們是一群孽障,擾我佛門清凈,還想欺負我寺中弟子,也就那老禿驢算半個好人!”

慧難罵咧咧地說著,卻也沒有在此地多留。

吃干抹凈後,他又神神叨叨地返回了山里,不過一會兒功夫便消失在了山腰間的槐樹林中。

慧難走了,這個村民隨即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們面前,“幾位朋友,看你們這行頭應該不是尋常人吧,你們來這是干什麼的?”

對此,王泉隨即走了上來,“老鄉你好,我們是來自黃河古道的道家人,聽聞這兒有邪煞出沒,所以特意前來除魔衛道,不想卻遇到了那個瘋和尚。”

“我說這年頭怎麼還有人敢去佛陀山呢,原來是道家高人,失敬失敬!”

聽了這村民臉上當即一喜,“慧難大師已經瘋癲好多年了,有冒失到你們的地方還請莫怪!”

這個村民名蔣志偉,他告訴我們,那個法號慧難的瘋和尚原本是一個得道高僧,早年附近村里誰家有紅白喜事,誰家遇到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他都會無私相助,且不收分文饋贈。

可在二十年前,他所在的臥禪寺突然遭遇一場無端浩劫,寺上百名僧人悉數罹難,只剩下了慧難一人。

可慧難要為死去的僧人守靈,要等候外出游歷的住持方丈歸來,執意留在了臥禪寺中。

不知為何,自從臥禪寺遭遇滅頂之災後,整個佛陀山也因此怪事叢生,進山里的當地人,不是瘋了就是失蹤杳無音訊。

曾經的佛陀山生滿了菩提樹,可不久後所有菩提樹盡數枯萎凋零,一棵棵的槐樹憑空出現,以至于每天晚上,當地人都能聽到來自山中的鬼哭聲。

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香客信徒膽敢步山中寺燒香禮佛,而原本香火鼎盛的臥禪寺,也在一夜之間凋敝破敗。

獨自留守在臥禪寺中的慧難大師,也在不久後瘋了,也開始發爛發臭,了這番行尸走的模樣。

可當地的村民激他當年的無私相助,故而這些年來,村里每戶人家每月都會流來到山下給他送吃的,而今天著到了蔣志偉。

“原來如此。”

聽了這話,渾腐朽的慧德高僧面悲憫,“原來此僧竟為慧難,二十余年前,貧僧與凡塵住持苦行于此時,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滄海桑田間,臥禪寺佛蔭消散,而他也淪為此番模樣,實為佛門之大悲!”

對此,我也微微皺起了眉頭,以蔣志偉的意思,這藏佛陀山中的養尸地,應該是在這近二十年才出現的。

而這臥禪寺之所以一夜被滅,恐怕也是出自那背後的養尸人之手,只因佛法能凈化一切晦之氣。有臥禪寺在,養尸地自是難存佛陀山中。

“蔣叔,既然你們都知道這山里不干凈,為什麼不去請附近的道士師公相助呢?”我朝蔣志偉問道。

“唉,怎麼可能沒請呢!”

蔣志偉一聲嘆氣,“這些年來,我們村不知花了多錢請了多人,可那些道士們一進這山里,不是死了就是瘋了,久而久之便再也無人敢來相助,而這佛陀山也了我們這一帶出了名的生人地。”

蔣志偉訴說著這其中的苦水,但得知我們是為這佛陀山而來,卻也是頗為熱恭敬。

沒等我們開口,他便邀我們去他家暫住,待明日天亮再行前來。

對此,我們也欣然同意,隨即和他一同前往了山前湖畔的那片小山村。

蔣志偉所在的村子名落花村,沿途走來,一幢幢白墻黑瓦的民宅錯落湖畔一側,時不時可以看到有附近的小孩在湖邊釣魚玩耍嬉鬧。

落花村依山傍水,若不是這佛陀山氣作祟,還真是一個鳥語花香景宜人的世外桃源。

沒多久,蔣志偉便帶著我們來到了他家里,招待我們吃了飯,又騰了幾間空房讓我們住下。

可慧德高僧氣侵,還得用佛法再化解一段時間才行,為了避免氣影響蔣家家宅,他卻尋蔣志偉借了一匹草席,卻是打算在屋外席地而睡。

“蔣叔,這家里就你一個人在住啊?”

吃飽喝足後,戴明軒朝蔣志偉問道。

蔣志偉給我們一人倒了一杯酒,“哪有,我這還有一老婆孩子呢,婆娘正好昨天回娘家了,兒子現在也十三歲了,天天在外邊瘋著不見人影,到現在也不見回來。”

蔣志偉這麼說著,下意識朝著屋外張了幾眼,可外邊空的,并不見有人回來的蹤跡。

不知覺中,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天也漸漸變得昏暗。

見自家的孩子還沒回來,蔣志偉漸漸無心和我們閑聊,整個人開始變得坐立不安起來。

可就在他準備出門找人時,一個村民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朝他焦急地說道,“老蔣,大事不好了!你家的阿寶被瘋狗咬了!”

什麼!?

聽了這話,本就焦急不安的蔣志偉立即變了臉,卻也顧不得和我們多做言說,簡單的問了幾句後,便和那過來的村民趕出了門。

作為客人,我們幾個也相互換了下眼,也隨即跟了過去。

啊!!……

沒一會,我們便匆匆忙來到了落花村的村東口,隔著老遠便聽到一陣小孩歇斯底里的嚎聲。

一眼看去,只見有一個十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正被好幾個大人抓住手腳按在地上。

他不斷地掙扎著,臉一片死白,雙眼不知為何卻化作了一片漆黑。

他的力氣顯得格外的大,隨著他一通甩手,那幾個五大三的漢子竟是直接被他給甩開了。

而在他右手的胳膊上,此時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鮮止不住地從上面流了下來。

“我的娃吶,你這是遭了什麼事吶!”

看到這一幕,蔣志偉急得直拍大,就想上去抓住他,結果這小孩蠻橫一推,卻是讓蔣志偉一屁栽倒在地,連翻了好幾個跟頭。

見此,我們幾人隨即走了上去,不覺深皺起了眉頭。

在這個小男孩的上,我聞到了一詭異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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