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頭的尸,正是先前落敗而逃的凡念!
只見他還穿著那破舊的僧袍,一尸藤藤蔓支撐著他虛弱的,在那一尸藤的驅使下,卻是有大量的鬼僧源源不斷從佛堂後門涌出,朝著我們直襲而來!
幾乎在同時,我們五人的目都落在了那個無頭僧的上。
眼下這些源源不斷襲來的鬼僧,儼然都是到凡念的控制,只要將他徹底除去斬草除,那麼這些所謂鬼僧便了毫無威脅的尸。
“一起上!”
本著擒賊先擒王的想法,我們五人當即朝著凡念影所在的地方追去。
而在這時,慧德高僧的手里出現了一只木魚,一把木槌落在了上面,發出一陣咚咚的聲響。
此時的慧德高僧不知使用了何種法,木魚每響一聲,這些鬼僧的軀仿佛被無數只無形的大手撕扯,當即四分五裂,藏的尸花之種也被剝離而出,頃刻之間化為灰霾。
木魚聲聲,不過眨眼工夫,整個佛堂已經堆砌起山的殘肢斷臂。
看到這一幕,不僅是我,王泉戴明軒他們都是一臉愕然。
慧德高僧的此番手筆,卻是殘酷而且腥,沒有毫的悲憫以及渡化之意,本不像是什麼高深佛法,而更像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邪。
可不管如何,他終究是為了對付凡念,覆滅這禍眾生的養尸地。
慧德高僧率先上前,在他的木魚聲中,那些不斷涌來的鬼僧瞬間形同虛設。
無頭的凡念似乎也察覺到了威脅,那一的尸藤,卻眾多鬼僧的掩護下,卻是載著他就要往佛堂後院逃去。
“孽障,今日你已無可逃!”
慧德高僧一聲怒喝,那串飛而出的佛珠當即出現在了凡念的上空,隨即四散開來。
十四顆佛珠縈繞在凡念四周迅速旋轉,在他的周圍卷起一陣無形的風刀子。
風刀所過之,那一連接著凡念的尸藤當即節節寸斷,而于包圍正中央的凡念,卻有若遭遇凌遲一般,一層層的不斷從他的上被剝離,飛濺當場。
不過眨眼工夫,凡念的軀便已經支離破碎,他的化作了泥漿,他的骨骼淪為了灰霾,在慧德高僧的這一舉之下,這個曾將我們玩弄掌之間的凡念當即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凡念……死了。是的,他死了。
伴隨著他的死去,周圍鬼嘯不息的鬼僧有若無之木,當即一個個無力地撲倒在地,潛藏在他們心臟中的尸花之種也隨之迅速生發芽破而出,眨眼間花開花敗。
可他的這一死,死得太過突然,太過容易,以至于看著他灑落滿地的,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他是真的。
要知道,他可是接連害了念、林、茹三個道門世家,為了一柄蒼生杵,更是機關算盡二十載,而他為什麼要覆滅念氏滿門,緣由至今未解。
可是,我們五個人當中,本事最大的便是慧德高僧,可他的實力最多也就只有我爺爺全盛時期的水平。
凡念的道行深不可測,先前更是有很多次機會將我們像螞蟻一樣信手死,可因為忌憚潛龍鎮而未曾出手,卻在奪舍慧德頭顱的途中被破滅了活舍利。
而今道行基被毀的他,卻是被慧德高僧須臾間輕易抹殺,這個過程實在太順利了,順利得不合常理。
帶著這種念頭,看著這個與我有著海深仇的凡念化作泥漿的軀,我的心里不僅沒有大仇得報的喜悅,相反卻充滿了凝重。
“凡念的死,會不會太過順利了點?”
這時,戴明軒也開口了,看著歸于死寂的佛堂,他的眼里也充滿了疑。
“阿彌陀佛,塵歸塵土歸土,死了便是死了,何須要去計較是理之中還是意料之外?”
慧德高僧如是言,聲音里卻莫名多了一不慍。
戴明軒不曾有多言,而我也下意識朝著一旁的慧難看了一眼。
不管如何,凡念終究是慧難的授業恩師,也是曾經的臥禪寺主持方丈,哪怕淪為鬼道,也終究有著一師徒恩在。
可對于凡念的死,慧難的臉上既沒有悲徹也沒有如釋重負,相反卻是一臉過分的平靜。
“凡念死了,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養尸地,想來定不會只有這些弱小的行尸走,我們不妨深探查一番。”
慧難踏著凡念滿地的,語氣之中無波無瀾。
我有些訝異地看著頗為怪異的慧難慧德二人,終究沒有再多言。
慧德與慧難二僧相互看了一眼,仿佛形了某種默契,當即過了凡念的碎尸,便朝著佛堂後面走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說不定里邊還有什麼不獲至寶呢!”
這時,王泉拍了拍我的肩膀,臉上也出了一莫名的興。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和他們一道,踏了佛堂後門。
這座修建與養尸地中的禪院,與山上的臥禪寺幾乎一模一樣。
在大雄寶殿的背後,也是一片空曠的庭院,而在庭院的中間,還有著一座高達十米的舍利塔。
可是,佛門的舍利塔供奉的是高僧圓寂後的佛舍利,可眼下這座養尸地中所供奉的,卻是一顆顆紅的尸花之種。
這些尸花之種蘊含著強大的生命力,既可逢水而生,也能種于尸,讓他們擁有新的意識,為供養尸人驅使的提線木偶。
鬼火間,我看到在這舍利塔的佛窗中,存放的尸花之種麻麻數不勝數,如若落人間,輕則引得一方百姓不得安寧,重則引來死尸復活禍無窮。
我也不曾多言,一團意念之火當即從手中紛飛而出,直侵于舍利塔部。
由層層尸木搭建起來的舍利塔,當即燃燒起了熊熊大火,那留存于塔的諸多尸花之種,也隨之化作了灰霾。
隨後,我們的目投向了庭院後方。
庭院的後方,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寺僧人的墳冢埋骨地,可此地本為養尸地,四皆為尸骸,自然也無須一專門的墳冢供奉。
而在那本應是墳冢的後方,一棵參天大樹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