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夢中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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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廚房的不是別人,而是本應該睡去的慧德高僧。

只見他此時正坐在桌前,貪婪地咀嚼著一大塊豬,儼然一副狼吞虎咽的模樣。

這塊并不是已經炒好的,而是剛剛宰殺下來的生,上面還沾著沒有流盡的水。

看到這一幕,我不目瞪口呆。

要知道,慧德可是得道高僧,更是懸河寺的二把手,是凡塵法師的親傳弟子,可他在背地里怎麼會干出這種有違佛門戒律的事,甚至還是直接啃的一塊生

“慧德高僧,慧德高僧?”

我小心翼翼走進了門,朝他喊了一句。

慧德被我嚇得不輕,立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轉看向了我。

他的上沾滿了豬,整個臉也像是惱怒一般猙獰而又扭曲,而更讓人奇怪的是,他雖然看著我,但眼睛卻是閉著的,口中時不時傳來陣陣鼾聲。

對此我一陣咋舌,此時慧德高僧竟是在夢游,甚至還在夢中破了酒戒!

“孽障,竟敢打斷老衲修行!”

閉眼之中,慧德高僧一聲怒喝,卻是突然上前一步,一掌徑直朝著我拍了過來。

我怎麼也沒料到,正在睡夢里的慧德竟會對我突然手,一時間躲避不及,卻是讓他這一掌重重地落在了口上。

嘭!

一聲悶響響起,在他這一掌之下,我當即朝後面倒飛了出去,撞在了後面的墻壁上。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同時下意識抬頭看向了慧德,卻見他此時正朝我大步走來,陣陣氣與殺氣在他的上激不休。

夢游當中的慧德,竟是對我了殺念!

我的瞳孔不覺,當即吃痛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道寧神符隨之祭出,落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陣陣氣從他的額頭上冒起,他的猛地抖了一下,隨後忽然睜開了雙眼。

他的眼睛里流出一惺忪和困意,仿佛剛剛睡醒一般。

他有些詫異地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眼,最後目落在了一旁萬分警惕的我的上,“老衲怎麼突然到這兒來了?林笙,你這是怎麼回事,誰傷著了你?”

慧德高僧急忙走上來扶住了我,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慧德高僧,你真不知道剛才出了什麼事嗎?”

我吃痛地坐在了椅子上,心有余悸的朝他問道。

慧德眼神里流出一茫然,搖了搖頭。

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半塊生豬

慧德回頭看了一眼,下意識了一下自己的角,可當他發現襟上全是豬後,整個人就像遭了五雷轟頂一般,卻是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地上。

好一會,他的發出一陣劇烈搐,當即大口嘔吐了起來。直到將那些不潔之都吐盡後,他方才面蒼白站起了

“罪孽,罪孽啊!貧僧潛心修佛數十載,一直嚴守清規克己自律,怎會犯下如此大錯!”

慧德高僧悲痛不已,卻是面朝西邊跪下,不斷磕頭懺悔。

“高僧您也別太往心里去,畢竟您是在夢中破戒,并非出于你的本意。”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他是好,只好這麼說了一句。但我和慧德相也有一段日子了,可從沒見過他還有夢游這種習慣啊!

“心有所思,則夢有所為。貧僧夢中食之舉,恐怕是本心所驅。”

對于我的這番藉,慧德高僧搖了搖頭,面悲徹,“自養尸地歸來後,貧僧……似乎已被心魔纏。”

對此,我沒有做任何的回應,只是安靜地看著慧德高僧,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如他所說,自從回到寺中後,慧德高僧的很多舉止確實太過反常。

“不知是因慧難氣侵擾,還是因為在尸樹下殺害了過多道人,在歸寺的這幾日中,我總覺得有什麼業障伴隨于我,想要毀我佛心,讓我無法擺。猶如我氣一般,我一次次以佛法將其度化,卻始終揮之不去如影隨形。”

慧德高僧如是說著,眼神里充斥著惶恐與害怕。也幸虧智明此時已經睡去,若是看到他所敬仰的師叔淪落這番模樣,也不知會做何說法。

“林笙,有一件事我希你能答應我。”

這時,慧德高僧忽然走了上來,朝我這麼說道。

我點了點頭,“高僧您但說無妨。”

慧德高僧想了想,臉上出了一掙扎,“我不知今日之舉,是因佛心松還是有心魔作祟,若有朝一日貧僧不慎陷迷途由佛魔,還請你出手相助,誅殺于我!”

我被慧德突然的一席話給嚇到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不知他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了。

“慧……慧德高僧,您在瞎說什麼呢,你只是夢游了而已,怎麼說得這麼嚴重呢!”

我故作牽強的朝他說道,沒敢應他的話,“對了,現在天不早了,要不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別想太多了。”

“夢……若真只是一場夢便好了,我倒希是場空夢……”

留下這句莫名的話,慧德高僧帶著一臉懺悔與悲徹離開了,剩下我一人在原地不著頭腦。

就這樣,一夜無事,待到次日黎明,慧德高僧沒有吃早點,也沒有和我們代任何話,便不告而別回去了寺中。

雖然他不曾告知緣由,但我也很清楚,這次夢中犯戒對他的打擊甚大,此時他恐怕是要去返寺戒面壁思過了。

慧德高僧離開後,我和智明又在洄水村待了五天。

也不知那怪是被我們給嚇跑了還是去了別的地方興風作浪,在這幾天里,整個村子風平浪靜,先前揮之不去的氣也消失干凈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但那怪卻始終不曾再現,若繼續在這守株待兔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我在懸河寺還有佛法要學,而智明也有諸多寺務纏,不便在此繼續久留。

為此,我將凈煞符在了各家各院的門口,又給了村里每人一道護符,智明也在村中布壇作法,以確保即便那怪前來,村中人也有自保之道。

做完這些後,我們也趁著彭志飛下水打漁之際,打算順道返回懸河寺。

“林笙,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們當時在養尸地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來到河邊後,智明朝我問道,“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回來後,我總覺得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獨戴弟子的好師叔了。”

不僅是我,就連寺中的僧人也察覺出了慧德高僧的不正常,只是礙于輩分并不曾當面絮叨。

可我也不是一個在背地嚼舌子的人,草草敷衍了幾句後,便沒有再多言。

此時,彭志飛的漁船已經停靠在了岸上,我們二人也沒有多做敘談,隨即準備上船離開。

嗚嚦嚦……

然而,就在我們剛剛登船的時候,一連串凄厲的鬼嘯聲卻突然從洄水村的後山中響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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