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棺門……拼死一擊的地字符……果然……還是不能小覷!”
一陣沙啞而又痛苦的聲音從凡念口中響起。
來自河面的氣,正不斷的朝著他匯聚而來,而他那破碎的膛之中,此時開始被大量的尸水所充斥。
隨著尸水彌漫,原本極度虛弱的他,上的氣息卻開始逐漸增長。
看到這一幕,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涌上了我的心頭。
在我的地字符下,凡念確實傷了,而且還是致命重創。
可此時此刻,他不知用了什麼鬼道之法,竟是在以外界的氣修復著自己的重創之軀!
不!
我搖了搖頭,為了對付凡念,我幾乎親手摧毀了的兩道符陣,為的就是要和他同歸于盡!
可眼下他沒有死,他甚至還有力氣用道法治愈自!
如果讓他得償所愿,那麼我付出的這諸多代價,豈不是都要付諸東流!?
我的心里流出萬分不甘,當即著船舷翻了水中,一只手摁在了凡念的頭顱上,默默念起了法咒。
啊!!……
這一刻,凡念發出了一陣凄聲悲嚎。
來自他靈魂深的心力,此時正不控制地從他的發而出,卻是源源不斷為我所吞噬,融了我的三魂七魄中。
隨著新的心力涌,我那原本即將破滅的符陣,重新綻放出了微弱的亮。
“林笙,放手,快給我放手……”
和我一樣的,凡念此時也是虛弱到極致,他發出聲聲悲嚎,被他奪去的蒼生杵隨之出現在了手里,就要朝著我迎面砸來。
可是,他終究已經重創,在我的全力一擊下,他早已不復先前不可一世的風采。
借著一來自他的心力,我很輕易就擋住了蒼生杵,順勢將其重新奪回了手中,隨後重重地刺了他的頭顱之中。
慘嚎聲再度響徹黃河,來自凡念的心力混合著磅礴的氣源源不斷涌我的,在符陣回春的同時,我上也尸水涌,已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腐朽。
可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來自我的鮮迅速涌了蒼生杵中,大量的鬼靈當即在我的意志下從杵中紛飛而出,開始瘋狂地蠶食著凡念的軀。
“凡念……我才是蒼生杵的主人,它在你的手中不過是一堆破銅爛鐵,但在我的手里……”
我發出一聲冷哼,刺他頭顱的蒼生杵再度深了一分,一強大的吞噬之力也同樣從杵之中發而出,直襲于凡念靈魂深!
凡念發出一陣劇烈的抖,他的也出現了一陣虛晃,在蒼生杵的吞噬之下,我看到有一個老態龍鐘的僧人虛影在他上激不休,發出聲聲凄慘悲嚎。
這個僧人虛影,正是凡念的靈魂!
而此時我不僅想要吞噬他的心力,更想將他的靈魂徹底剝奪,讓他為蒼生杵下任我擺布的鬼靈!
唯有毀他,奴其魂魄,才對得起我今日所付之代價,才得以告那些被他害死的我的親人同鄉的亡魂!
嘎!嘎!!
然而,就在我打算將凡念的魂魄一舉離出來時,一陣骨骼斷裂聲卻突然從凡念上響徹而起。
我下意識看去,卻見凡念的脖子上忽然出現了一道深長的豁口,與骨骼開始迅速撕裂開來!
不過眨眼工夫,凡念卻再度首分離!
看到這一幕,我的瞳孔一陣,當即想要抓住他無首的軀。
嘩啦啦!
可就在這時,一壯的藤蔓卻沒有毫征兆的破水而出,直朝著我橫掃過來!
我躲避不及,被這個藤蔓掃了個正著,整個人當即倒飛了出去,連著打出好幾個水漂摔在了湍急的流水中。
我痛苦地從水面上冒出頭來,卻見那從水下生出的藤蔓足足有碗口,上面生著一片片碩大的樹葉,一個個如足球大小的花骨朵錯落其中,含苞待放。
與此同時,一陣詭異的幽香從那藤蔓上散發而出,卻是攝人心魂!
這……這是尸花藤!!
可是,這些尸花不是都生于佛陀山下的養尸地中嗎,為什麼會出現在千里之外的黃河古道中!?
而此時,這尸藤已經纏著了凡念無首的尸,竟是攜卷著他沉了黃河水下!
不!不好!!
我的心里大呼不妙,當即從水面上站起,一瘸一拐地朝著他消失的水域走去。
在尸花幽香影響下,周圍的許多僧人當即心神一,可很快就在佛法之中歸于平靜。
我朝他們看了一眼,隨即將刺在蒼生杵上的頭顱給了他們。
這顆頭顱是慧德的,理應塵歸塵土歸土,而那無首的軀才是凡念本。
為了不讓我吞噬其靈魂之力,不讓自己的靈魂為蒼生杵所奴役,他竟然選擇了斷首逃生!
而此時此刻,水面上一片平靜,那破水而出的尸藤,還有凡念的無頭,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一刻,我的心里沉重到了極致。
我知道的,這是我最接近報仇雪恨的一次機會,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如果就這麼讓他逃離,那麼我恐怕到死也不得甘心!
憑借著從凡念上吞噬而來的那些心力,我當即催道法,四周的氣化作我意志的延,開始迅速朝著黃河底下探去,尋覓凡念的蹤跡。
可讓我失的是,哪怕氣延到了極致,依舊沒能察覺到他蹤跡所在,而水底之下,唯有一行尸哆嗦著軀,仰著水面虎視眈眈對我。
黃河古道歷來是為兇地,哪怕經驗最富的撈尸人,也不敢涉足水底深。
可眼下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為了不讓凡念逃,我當即以水行撥開四周流水,一舉潛了黃河深。
然而,就在我剛潛下不到五十米時,一陣躁的流水聲忽然從我後響徹而起。
出于警惕,我當即回過了頭,意念之火在上熊熊燃燒,照耀了周圍的水域,瞬間瞳孔。
只見在那昏暗的水底之中,一接著一的尸藤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的周圍。
尸藤之上,本為骨朵的尸花一朵朵爭相綻開,生著細長尖刺的花瓣猶如盆大口一般,從四面八方朝著水下的我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