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看到一個老人騎著一輛電三,正往橋上上。
我看到那老人的面容,他的臉上有一條黑線。
從額頭向下,一直到下。
是一團黑氣凝的黑線。
這絕對是一種不好的預兆。
于是我二話沒說,一邊對著老人喊,一邊攔他。
“喂,老人家,別上橋,千萬別上……”
那老人不但不聽,而且對我破口大罵。
“哪兒來的瓜娃子,好端端的攔我老漢的車?老漢我還有事兒呢,滾開。”
“再不滾開我可就要撞了。”
眼看這老頭真要朝我撞來,嚇得家豪和王林趕把我拽到一邊。
我再扭頭一看,老人已經開著車沖到了橋上。
橋上,有幾個剛從地里干完活回家吃飯的村民,一邊走一邊拉著家常。
還有幾個小孩子蹦蹦跳跳的在橋上跳皮筋。
他們的臉上都有一條黑線。
我的心沉了冰窟。
不行,得趕讓他們離開這座橋。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突然,天空中照下來一道亮,但很快就消失了。
白天出閃電,不是什麼好征兆。
然後晴朗的天空,毫無預兆的就變暗了。
但人們對這一切毫無察覺。
而我對那種即將到來的危險,卻越來越強烈。
不好,不好了……
轟隆……我剛想到這里,就聽到一聲巨響。
橋的一頭迅速往下塌陷。
接著咔嚓一聲,橋從中間裂開。
橋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隨著裂開的橋的碎片,落進了河里。
那幾個干活的農民,玩耍的孩子,還有那個還沒來得及下橋的騎三車的老人,全部落水。
一時間鬼哭狼嚎。
剛才還好端端的,突然災難就發生了,那些還沒來得及上橋的人,嚇得雙打,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
尤其是王林和家豪,他倆已經徹底傻了。
“臥槽,臥槽,臥槽。”家豪一連說了三個,臥槽。
“這橋還真塌了?真他媽邪門了。”
“快,救人。”一聲大吼,將我們從震驚中驚醒。
我們三人沒有猶豫,快速掉鞋子撲通一聲就跳進了河中。
我們仨的水都很好,從水里救幾個人沒問題,可是落水的人不,我們只能一個一個的救。
可不知為何?當我拽住一個孩子,把他使勁往岸上拖的時候,那孩子卻死死的抓住我的服往下拽,就像下面有個人在拽他一樣。
那力氣賊大,差點把我給拽進水里去。
我驚出一冷汗。
再看王林和家豪那邊,也是同樣的況。
家豪本來要救一個人,可那人不知為何?突然反過來按住他的肩膀使勁往水里按,家豪連著嗆了好幾口水才將擺。
結果就是,好幾分鐘過去,我們沒能救上了一個人,自己的命反倒差點搭進去。
好在,有其他路過的村民,也陸續下水救人,還有人報了警,巡捕也來了。
這才總算把人救上了一半。
對,只是一半,剩下的一半,約有四五個,淹死了。
第三日,十里坡,橋塌人亡。
娘娘的話應驗了。
回去之後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應驗了,娘娘的話應驗了。
那麼其他的話是不是也會應驗?
比如說第四日常莊水庫決堤,要千人殞命。
這可比十里坡的橋塌嚴重多了。
畢竟橋塌了最多也死幾個人,可若是水庫決堤,那可不得了。
常莊水庫是我們這兒最大的一個水庫,位置正好在我們這兒的上游,離小清河不遠。
水庫要是決堤了,那麼小清河十之八九也會決堤,那就可不是死上千上萬個人的問題了,那時我們這兒的十幾個村莊都要化廢墟。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一直到晚上都睡不著。
金麗雅倒是一直睡著,上次被老鬼鎖魂鎖到了地獄牢籠里,我倆在那個地方完了魂,我昏迷了兩天就醒了,而,其實早就醒了,但神很不好。
變得嗜睡,臉蒼白憔悴。
我媽擔心的不行,說金麗雅不會得了什麼病吧?讓我趕帶去醫院瞧瞧。
我知道不是得了病,是被氣沖到了。
畢竟地獄牢籠那個地方,據說是真正的間,那天上飄著的飛灰和碎片,就是氣所化。
金麗雅在那待了好幾天,能活著回來就算好的了。
我也查看了的況,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多曬曬太,多吃點補氣的東西就好了。
關于那個間,我至今仍搞不清楚,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到底是不是真的間?
那個老鬼給我看的畫面里,間已經被娘娘徹底搗毀,現在的間已經變了地獄牢籠。
可是間每天有那麼多人死,死後的魂魄都去哪兒了呢?總得有個地方吧。
當然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娘娘的另一個預言會不會應驗?
夜已經深了,我去翻來覆去睡不著,忽然,天空中毫無預兆的滾過幾聲驚雷。
轟隆隆的,我一個鯉魚打從床上起來,拉開門走到院子里。
驚雷又響了幾聲才消失了。
然後我發現我家院子的鴨,就像驚了似的,胡的撲騰,口中發出驚慌的聲。
這個現象我白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不只是我家,其他村民家里的家禽也是這樣。
娘娘說,白天有閃電,夜里有驚雷,螞蟻要上樹,家禽四飛。
我趕拿了手電筒出來,把院子里的幾棵楊樹槐樹都照了個遍,果然發現其中一棵槐樹上面麻麻的爬滿了螞蟻。
我相信其他地方的樹上也有類似景。
這說明娘娘的話要全部應驗。
娘娘山要發生大事,第一波水劫要來,橋塌人亡只是個開始,接著是水庫決堤,要淹死數不清的人。
簡直難以想象,要是我爺爺在就好了,還能和他商量,可現在就連他也去了娘娘山。
我忐忑不安,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若是不知道這事兒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怎麼著也得想個辦法阻止,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十里鄉村的眾多生命,全部被洪水吞沒。
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那可是決堤的洪水,以我個人之力,怎能抗衡?
我思來想去,覺得還得請娘娘幫忙。
既然預言了這件事的發生,那麼就一定有辦法預防,或者阻止。
對,找娘娘。
我拿出兩銀針,準備再次將它們刺頭頂,因為之前已經試驗過,用這種方法可以讓我以做夢的方式回到娘娘山。
就在我要把銀針刺頭頂的時候,突然睡在床上的金麗雅,噌的一聲坐起來。
兩眼瞪得奇大,渾抖,就連也哆嗦著。
我嚇了一跳。
“金麗雅,你干什麼?”
不看我,而是站起走到床沿邊,向下倒去,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然後又快速的站起來,重新爬到床沿上繼續往下跳,一次一次的摔自己,第二次摔到了臉,瞬間鼻青臉腫。
我去,我趕拉住。
“你干什麼?”
我看到眼睛里閃著綠,就跟狼眼一樣。
的一條胳膊突然劇烈抖,抖著抖著整個手心忽然猛的張開。
我發現在的左手掌心竟然有一個黑的十字。
我吃驚極了,這十字跟我手心里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除了。
我那個十字是紅的,這個是黑的。
我的是在右手掌心,的是在左手掌心。
怎麼可能?手心里怎麼也出現了一個十字?
我這個十字是娘娘給的,可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
那麼這個十字是怎麼來的?
接著,金麗雅突然做出了讓我更加吃驚的舉。
的五指張開,開始用尖銳的指甲在自己上抓,服都被抓破了,上被抓出一道道指甲的痕跡,目驚心。
的表也有點猙獰,似乎經歷了巨大痛苦一般。
我試圖按住的手,阻止他的作。
但是他手上的力氣奇大,我竟然都按不住。
“不是,金麗雅,你干什麼呢?”我大一聲。
難道是被什麼臟東西給迷了?
可我仔細查看,也不像啊。
我又沖上去掐的人中,結果也不管用。
後來我也不管到底是不是臟東西給迷了,快速的畫了一張驅邪符,啪的一聲在腦門上,口中還念起驅邪咒語。
結果還是沒用。
我折騰的滿頭大汗,金麗雅卻依舊躁不安,在自己上抓了傷痕之後,又用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掐得自己直翻白眼。
我嚇得不行,這麼下去,得把自己掐死啊。
急之下,我一掌拍在的後腦上,直接將拍暈過去。
這是唯一能阻止他的方法了。
看到昏過去,我長松口氣,趕把挪到床上,檢查上的傷口。
都是些皮外傷倒沒啥,關鍵是待會兒醒了之後會不會還那樣?
這到底是咋回事兒?按理說那間老鬼已經嘎了,他倆的姻緣線解除,金麗雅應該沒事了才對,咋又變這樣了?
我驚魂未定,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多了,已經到了第四日。
已經到了水庫決堤的日子,只是不知道是這一天的哪個時辰。
我不敢耽誤,也顧不上金麗雅了,必須得趕去找娘娘。
我心一橫,把兩銀針狠狠進自己頭頂。
瞬間,我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