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子時,爺爺死了。
我盡管早有準備,可當爺爺真的閉上眼睛,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人世時,心中的悲痛就像一座山一樣,在我上。
一瞬間,我覺天塌了下來。
沒有了爺爺,我該怎麼活。
在閉眼之前,爺爺跟我說,路已經為我鋪好,接下來就看我自己了,能不能找到周天水,消滅二十四山曹勢力,幫助地府閻羅保住天子的位置,一切看命。
為了不打草驚蛇,閻羅與二十四山曹之間,雖然明爭暗鬥幾百年,可并沒有徹底撕破臉,所以,世的周天水與我的存在,是他們能否戰勝對方的關鍵。
爺爺還說,地府閻羅并不能給與我太大幫助,因為他此時的權利,已經到了極大的限制。
一切都要靠我自己。
當務之急是活下去,必須在上羅村待滿十六年。
這也意味著,我要依靠自己在上羅村再生活三年。
我才十三歲,孤生一人,一日三餐都是問題。這對我來說,是個巨大挑戰。
好在,爺爺給了我一張存折,和一張青市的老宅地契。
這讓我看到了希,我咬牙關,的握著爺爺的手,“孫兒一定會努力參悟挨星,早日掌握閻家的髓。”
爺爺是笑著離開的,他沒有憾,為自己的付出到自豪,因為在他眼中,他看到了閻家在世的希。
在彌留之際,他著我的臉,問了我一句。“還疼嗎?爺爺并不想打你,只有打了你,你才能記住那晚看到的一切。咱們閻家在世中勢單力薄,而你是唯一有能力扭轉乾坤的人,當你覺醒了閻家脈,便是廝殺敵寇,披荊斬棘,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時刻。”
我含著淚,在爺爺面前發誓,一定替閻家守住這份基業,不管是世,還是地府,我都要闖一闖。
這是使命,也是我今世為人,必須要做的事。
爺爺的葬禮并沒有想象中那麼隆重,村民們怕的是我爺爺,如今爺爺死了,他們再也不會給我好臉看。
令我意料之外的是,給我爺爺辦葬禮的,居然會是林村長。
這讓我有些。
因為林村長一直與我爺爺不和。
此前一事,令他面掃地,這時能站出來,說明他還是有點良心的,畢竟,是爺爺救了這個村子,鎮殺了惡鬼。
墓地是我給爺爺找的,我雖然才十三歲,但我已經深得爺爺的真傳,尋龍點,立山定向,無不通。
在下葬那天,八面來風,天舉葬棺,令人匪夷所思。
村民們見我有爺爺的氣勢,便也不敢欺負我。
林村長在爺爺死後的第二天,保舉了村里的陳向東為新村長,而他們家喬遷去了縣城里,之後再也沒回來過。
陳向東五十多歲,老實,是個地道的農民,但他卻有高中文化,是我們上羅村的文化標桿,爺爺生前說過,此人的兒子有龍虎之相,可以輔佐我。
我這幾天正在想著,怎麼跟陳大胖聊上,剛出門,就看到村口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曾半仙,在他後還跟著幾個江湖中人,但這些人明顯不像地理先生,反而有點像地流氓。
我本想躲開,可是當他們看到我時,臉上卻出了逮到獵才有的冷意。
不好!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定是曾半仙知道我爺爺死了,這會兒來報仇了。
他們能把我怎麼樣?
我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難不殺了我?
逃是沒用的,躲過了今天,躲不過明天。
既然這樣,就跟他們拼了。
反正我還小,就算殺了人,也不會立馬槍斃。
更何況,我還煉過氣,怕他個鳥。
我雖然這麼想,可一想到要獨自面對這些窮兇極惡之人,心里還是有些七上八下。因為我的小拳頭,本打不傷他們。
想到院子里還有一把鐵鍬,我扭頭就跑。
與曾半仙一伙來的,有個賊眉鼠眼的年輕人,眼疾手快,沖上來把我給拽住。
“想跑?行啊,把你閻家的挨星給我,我就放了你。”
“你休想。”我咬牙怒喝,低頭就在年輕人的手上咬了一口。
“啊……小兔崽子,看我不了你的皮。”年輕人吃疼,給了我一掌,又踹了我一腳。我較小的軀,滿地打滾,趁機了一塊磚頭,朝那年輕人砸去。
年輕人正在氣頭上,他哪里會想到我敢用磚頭砸他腦袋,頓時流如柱,愣在了當場。待他回過神時,手上多了一把匕首,要給我一刀子。
這時後的曾半仙開了口。“耗子,把他綁了,拖到他爺爺墳上去。”
他的話雖然怪氣,卻暫時解除了危機。
我一聽,心里一,他們想干嘛?
在看曾半仙冷冷的目,與他空的袖口,臉上的報復不言而喻。
我生怕他們對爺爺的墳不敬,跟那個上前扯我服的耗子廝打了起來,可我哪里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名耗子的男子給制止了。
一行人押著我朝後山走,里還流著。
說的什麼,我聽的不太清楚,好像是在說,一會手時要快,不要被村里的其他人看到。
實則,他們進村時,就有人發現了,只是礙于這些人兇神惡煞,哪怕他們真的做出了出格的事,也不會有人理會。
我心里忐忑,幾乎是被他們拖著上山的。
到了我爺爺墳前,我更加張起來。
以我目前的狀況,雖然有滿腦子的訣,但我還不能融會貫通,加之施展挨星需要配合煉氣心法,此時別說心法,就是煉氣基礎還沒有完全打扎實。
所以,我此時就像書里寫的廢主角一樣,只有任人欺負的份兒。
但我發誓,只要這件事過後,我一定刻苦煉功,把爺爺給我的天罡五雷掌徹底掌握。
就在我胡思想時,曾半仙一腳踢飛了爺爺墳上的墳包,然後把我拽了過去,丟在墳堆上,盯著我爺爺的墓碑,惡狠狠的說道:“你斷我曾三一條胳膊,我就讓你閻申年絕後無人。”
言罷,殺機陡起,朝著我的眉心擊來。
他這是要殺人滅魂,死無對證。
我當然不會傻到任由曾半仙對我手,趕扯下我脖子上的指骨舍利。“劉在此,曾三你會下地獄的。”
我怒吼著,全然沒顧及曾半仙此時的反應。
在長達一分多鐘後,我睜開了眼睛,發現曾半仙正盯著我手上的指骨舍利,臉上晴不定,由此前的冷漠,變的異彩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