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上羅村村口的小河邊時,陳大胖已經在那等著了。
看到我過來,瑟瑟發抖。“真下水啊?”
我點頭,“服。”
他張了張,牙關打。“冷。”
我歪頭瞪他。“冷也要下,我們這是救人。”
他言又止,不相信我說的那條鯉魚可以幻化人形。
我也沒指他真的相信,三下五除二,就了個。
想到對方是個的,又穿上了衩。
陳大胖見我來真的,把牙一咬,大有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意思。
也的只剩下一條衩。
冷風一吹,凍的瑟瑟發抖。
我他運氣,他照做。
雖然他的煉氣水準還沒達到我的火候,但用來寒,問題不大。
為了確保他在下水後,不被凍僵,我拿出火蟬符,在他的肚子上,并教他催發多真氣才能護住溫。
準備妥當,我掛上事先準備好的卦包,里面有桃木劍和符紙,我并不擔心符紙浸到水後會失效,因為我提前做了理。
兩把鐵鍬,一人一把。
陳大胖開過天眼,能夠夜間視,又是煉氣之人,我不怕他水後不呼吸會憋死。
我二人相視點頭,深深呼吸,然後跳了下去。
水之後,開始渾冰涼,我低估了水中的溫度。
好在我只需在原先基礎上,輸出許真氣,便能提高火蟬符的威力。
水下是一神的世界。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面對。
腦海中冒出了為數不多的一個語,‘千奇百怪。’
念頭一閃過而,發現這個詞不夠切。
因該用深陷泥潭來形容。
只下沉了一米,就到一吸力。
陳大胖鼓著子,想喊喊不出來。
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我既然下來了,就不準備後退。
朝著下方指去,陳大胖猶豫了一下,只好點頭。
又下沉了半米,吸力更強。
我很驚訝,上羅村村頭的小河下,為什麼會有這麼恐怖的吸力。
不等我後悔,便不控制,仿佛掉進了泥潭之中。
任憑我掙扎,所用氣力皆落于虛無。
便在這時,下方漩渦,游上來一條金鯉魚。
正是黃姍兒。
我見到黃姍兒,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因為,黃姍兒說過,小河下方有一暗礁水潭,估計與漩渦的吸力有關。
看到我後,朝我眨眼,然後掉頭往更深的渦旋中游去。
我拉著陳大胖,隨其後。
跟著下潛了一米,看到河底礁石上有許多橫七豎八的尸骸,有人的也有的,凄冷森,泛著幽。
好似古戰場一般,甚是壯觀。
泛著幽的暗綠波,如鬼火一樣,照亮了礁石兩側的景致。
雖然我可以在水下視,但還是被眼前的雜無章給震懾到。
除了尸骸之外,還有許多腐爛的棺木,棺木里全是古代兵,好像是有人為了造反特意將這些兵藏在水下,等到用的時候,再來取走。
可他們并不知道,河下面有暗流,但凡下水拿東西的全都淹死在了附近。
不僅有兵,還有金珠銀錠,有好幾箱。
陳大胖拽了我一把,指了指河泥中的幾口大箱子。
我搖了搖頭,讓他不要。
但凡這些金銀珠寶,必有冤魂守候,如果冒然手,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倒不是我膽小,而是眼下有正事要做,不能節外生枝。
黃姍兒游了沒多遠,到了礁石邊停了下來。
對著礁石下的一堆骷髏吐了一個大泡泡。
大泡泡包裹住礁石上散落的骷髏和雜,懸浮起來,隨後下方出現了一個可供一人鉆過的空。
令我驚訝的是,中的水溫度較高,有亮閃。
看向我,朝我又眨了下眼睛,意思是讓我們下去。
陳大胖害怕下面有危險,指了指自己,意思是他先下,我斷後。
我把他推開,危險的事,我不能讓他上,再說,我比他厲害,理當由我先下去。
調整了姿勢,我鉆進了下方有亮的空,游了十多米,亮越來越明顯,又游出二里之後,居然看到了的墻壁。
我疑,順著墻壁一直往里。
沒多遠,我就從水中出了腦袋。
我震驚了!
這里面居然是一古墓。
正驚愕之際,黃姍兒和陳大胖也隨後游來。
黃一閃,我眼前出現了一個,正是幻化人形的黃姍兒。
由于此前跟陳大胖說過黃姍兒是鯉魚,所以他此時盡管愣在那兒,卻有了心理準備,沒有尖出來。
我看向黃姍兒,環指石壁。“這就是你說的暗礁水潭?”
黃姍兒點頭。“此,我也是後來發現的。起先不敢靠近,有一年干旱無水,我為了活命,這才進這里面。”
“這是誰的水下墓?”我問。
“不知是何人的。”回答。
“這麼多年,你沒進主墓室看看?”我有些傻眼,這魚兒的膽子也太小了吧!
“沒有,只去了偏殿。”此時站在我三步外,比之前多了二步。
“你送我的金縷蟬也是這墓里拿的?”我猜測道。
“恩。”輕輕點頭,算是回答。
“那你說的通往井下龍宮的暗道在哪兒?”問話時,我抬頭尋找源,看到墓室頂上的七顆鵝蛋大小的寶石,有些發愣,這麼大的寶石,居然只用來點綴墓室,想來這墓主人的份絕不簡單。
“剛才進來的那塊礁石下面,還有個岔道,就在那兒。”黃姍兒抬手指向水下,由于墓室中很是明亮,便能看到折在水中的礁石。
一直不說話的陳大胖,忽然說道。“十六,你發現沒有,這兒有空氣,咱們可以呼吸。”
聽他一提醒,我這才注意到,確實是這樣。
那麼這水下墓室可能有通氣口。
但我做事不喜歡三心二意,很快又回到黃姍兒的話題上,我大半夜的跑來是為了替挖通回返井下龍宮的暗道,不是為了探墓尋寶。
“你前邊帶路,我們先去看看。”
“好。”
黃姍兒搖一晃,現出原形,噗通跳水中。
我和陳大胖深吸一口氣,也跟其後。
回到有線的空外,經黃姍兒提醒,我果然看到一堵塞嚴重的水下石。
石附近有清理過的痕跡,還有磨掉的鱗片,看來黃姍兒曾經施法強行開道,但沒有功,這才想到請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