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一眼,確實跟爛西瓜一樣,心里真是佩服這孩子,他居然十分淡定。不僅不覺得惡心,還很坦然自若。
是這份敬業的神,我就決定要好好的培養他。
“眉心上的第三只眼,是不是占據了整個大腦的一半空間?”我問他。
午一愣,“你怎麼知道?”
午憲嚇了一跳,一雙老抖不已,連連賠罪。“世子大人饒命,小孩子說話不懂事,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遷怒于他。”
我忘記了自己是世子,在這些人眼中自己的份是極為高貴的,午憲這副表也能理解,怕我聽了午的話而怒,便說道:“你這孫子很有敬業神,以後要好好培養。回頭去司馬大人那,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他知道該怎麼做。”
午憲分不清是真是假,像他們這麼低賤的工種,是沒有資格站著說話的,連住所穿都有嚴格的講究,更別說跟世子這樣的大人流。
此時,居然讓他去找司馬大人,這讓他如何不惶恐。
見他又要跪拜,我輕嘆一聲。“我赦免他無罪,現在總可以回答我問題了吧?”我指著石槽里的爛西瓜說道。
午憲這才回過神來,在謝過我後,回道:“世子所言不差,確實如世子說的那般,魔胎的第三只眼睛占據了腦袋一半以上的空間,小人跟孫兒仔細的解剖過,發現腦子里的組織基本不見了,臉上與人一樣的兩只眼睛,其實并不能視,依小人推測,異眼才是魔胎的真正。”
他最後表達的,也正是我心中猜測。
到了城西太平間外頭,深吸一口氣,上的惡臭依然彌漫在我的表,這讓我很不舒服,便和呂陌前往正極大殿後面,那兒有一溫泉。
呂陌卻是攔住我。“十六,你怎麼還有心思去泡澡,異眼都逃走了,肯定會禍害其他人,咱們是不是該去抓捕回來。”
我腳步沒停,問。“那你說,咱們去哪兒捉異眼怪?”
呂陌皺眉,“總比坐以待斃好吧!”
我止步看向。“一切盲目的背後,皆是前功盡棄,我們面對的不是一般敵人,他們都是活了千年萬年的老怪。一開始,我和你一樣,但自從妤九靈跟我說過同樣的話後,讓我徹底明白,只有冷靜的頭腦,才能找出問題的關鍵。
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們為什麼會在這時候突然集逃走,而不是繼續留在胎兒的腦子里?這說明,他們到了招呼,有新的計劃。”
呂陌上前拉著我的手。“你跟那只狐貍,天天混在一起,講的話也越來越空寂無邊,有時候空想是沒用的,一切的行為都是為了目的。但要達到目的,僅是靠腦子去想,而沒有的行,就是紙上談兵。我問你,這麼長時間以來,你主出擊過沒有?
每一次的分析,消耗的不僅是腦力,還有時間。
當你徹底搞明白怎麼一回事時,人家已經站在了你的頭頂拉屎撒尿,後知後覺,是一種病,別把這種病傳染給我。”
似乎很生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生氣了。
下意識尋找原因,這才發現自己子上有一灘水漬污垢,我頓時臉紅,這是糜玲花留下的,怪不得呂陌會莫名其妙發火。
我攔腰將抱在懷里,朝著正極大殿的後花園走去,任憑捶打咆哮,我就是不松手,終于在折騰到沒力氣後,在我懷里睡著了。
我深深一嘆,呂陌跟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我是唯一一個屬于人類的親人。
需要忍極大的孤單和對家鄉的思念,缺關和呵護,看來以後去哪兒,得把帶上,不然時間長了,會胡思想。
這是我的不對,我有些自責。
等睡醒後,我也泡好了。
洗去了一疲倦,我陪著呂陌爬上了炎都最高的一座山峰,名為大王峰。
在大王峰頂,我們摒棄了一切雜念,相擁在一起,看了遠古的第一場日出,直到輝將我們的影拉長,這才從大王峰上下來。
“不?”依然像個養媳一樣,關心著我的食起居。
“隨著境界的提升,我越來越發現自己不像人了。”看著楚楚人的臉頰,我微笑開口,心里想的卻是異眼怪會接到什麼命令,又會逃往什麼地方,下一步又會做什麼?
“你爺爺是神,你也一定會神。閻家的,真是太神奇了,有時,我在想我呂家的,到底與這天地間有什麼關系。一想到你,就全淡漠了,仿佛所有人活著,都是為了襯托出某一人的燦爛。”呂陌有些的依偎在我懷中,像只貓一樣。
“誰知道呢!只有一步步走下去,我們才能知道,到底是誰照亮了誰!”隨後,我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呂陌,隨後去了呂府大宅。
這名字是我讓掛上去的,之所以沒寫閻府,是因為我擔心心懷不軌之人,會找我麻煩,我可沒那麼多力去理鎖事。
早飯沒吃,午飯很富。
剛吃完,司徒羊開和父追便在門外求見。
僕人領著他們進來後,賓主落座,由雲淺倒茶。
寒暄之後,司徒羊開終于涉正題。
他說道:“世子代的事,微臣已經張告示,在炎都管轄的城池中,招募了二萬新兵,這些人中,大多是為了解決吃穿才來的。如今冬寒將至,雖說防風部落差人送來了米糧和寒,可只夠城中人使用。”
不等他說完,我就知道他下面要說什麼。
這件事確實頭疼,我又沒當過,更不懂得如何經營,別說二萬新兵,就是二百新兵,對我這麼一個沒學過一天兵法的人而言,都是麻煩,可眼下又不得不征兵布局,此刻我算是徹底領悟了什麼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新兵都在什麼地方?”二萬人要是管理不好,是會出大麻煩的。
“在城郊一百里的荒山。那兒有一片湖,天然有十多,氣候也比這兒溫暖,但糧草最多還能維持三日,目前由宿峰將軍統領。”司徒羊開說完,看向不說話的父追。
父追是管農事的,他低頭不說話,卻比說話更令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