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默默地想著心中的事,可是一低頭,便發現剛剛被推開的“無籽”西瓜,又回來了……
做這件事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孟純歪了歪頭看向側,好巧不巧,這一眼便正好對上了施承淮一直看著的視線。
剎那間,時間的流速都像是慢了下來。
施承淮是高嶺之花,所以除了一清冷氣質外,他的長相也是非常出眾,尤其一雙丹眼,便是里面盛滿了冰渣,也依舊給人一種看狗都深的滋味。
孟純從前上說喜歡施承淮的孤傲幽寒,可實際上真正喜歡的,是施承淮眼底那藏在寒冰下的炙熱。
孟純本以為通過堅持和努力,自己有一天終能看見炙熱沖破寒冰,但重活一世,孟純已經明白有些人就該被凍著,吃飽撐的才要去暖。
“把西瓜拿走。”面無表道:“現在雖然是在聚會上,可我們的關系不好大家心里有數,你沒必要為了維持紳士風度做這些多余的事。”
施承淮蹙了蹙眉,但是半晌后,他還是耐下心嗓音人:“今天天氣熱,西瓜冰過,爽口也消暑。”
“……”孟純卻有些不耐了:“我不能吃。”
施承淮握住了孟純的手,定定地看著的眼眸,聲音無奈:“你是和我鬧脾氣,存心和我唱反調是不是?”
孟純在家時一向什麼水果都不忌口,哪有不能吃西瓜的說法。
所以說到底,孟純就是覺得這西瓜他理過了,于是有緒不肯吃而已。
施承淮悉一切地想著,也拿著西瓜并不打算放下。
孟純聞言心累。
因為知道,施承淮一定又在暗暗覺得只是鬧別扭,可笑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問都不問清,就按照他的想法來定義這個人。
可是,今天的孟純確實不能吃西瓜:“施承淮,我來月經了。西瓜寒又被凍過,我吃一瓣下去立刻就得痛經,疼的死去活來,你就非要我吃是不是?”
“……”施承淮眉眼瞬間一頓,隨后松開了孟純的手,他將西瓜放在桌上低了聲:“抱歉,這次的事是我不對,最近緒很,忘了你今天生理期。”
孟純輕輕扯了扯。
因為施承淮這話說的,好像他緒不的時候,就能準記得的生理期一樣。
孟純忍不住嘲諷:“施承淮,你不是好男人,我也不是萬新雪,我還沒那麼大臉讓你把我為人的那點事放在心上記掛。”
“你在胡說什麼?”施承淮又想去抓孟純的手腕了:“我什麼時候記掛萬新雪人那點事了?”
孟純沒回答,因為施承淮以為還不知道,施承淮曾為了早產虛的萬新雪長跪七天。
說起來,那時孟純也是剛生完悅悅不久。
雖說悅悅是足月生產,不像沁沁早產還住了一個月保溫箱折騰,但因為孟純孕期胃口好,悅悅在肚子里吸收地也太好。
所以預產估計大概是七斤一兩的小丫頭,到順產時才發現是個八斤六兩的大寶寶!
孟純骨盆小,生了整整一晚上,幾乎難產這才終于將悅悅生了下來,也導致了自己損傷嚴重。
但盡管如此,孟純在病床上還是很開心自己和施承淮終于有了一個兒,哪怕坐月子時施承淮對冷臉,不理,還總是很晚才回家,孟純也安自己是施承淮格如此,工作太忙。
還哄自己,哪怕有了兒也不能怠慢了老公,于是每次都不顧疼痛,樂呵呵地等著施承淮晚上回家,陪他一起吃晚飯。
可沒想到的是,有一天孟純知道了施承淮在月子里,每天那麼晚回家的原因。
當時萬新雪不知道孟純在主屋,直接到了施老太太面前就哭,說是施承淮知道早產傷了元氣,于是每天都會去找苗五老先生求藥,為了表示誠心,他還會跪在人家門前。
眾所周知,苗五老先生是華國國寶級的中醫大師,最擅長各種溫補調理。
但因為年紀大,且一次出診時號脈用了點力,在病人手腕上留下了指甲印,他就遭到了嚴重醫鬧,還被要求賠錢,于是心灰意冷之下,苗五老先生退出了中醫界,也放話再不給人看診。
可是為了萬新雪,施承淮竟求到了苗五老先生門前,還一連七天都下跪以示誠心。
施承淮這樣清冷孤傲的人,孟純從未想過他會為了一個人如此卑微如塵,更沒想過的是,明明是孟純為了給施承淮生孩子差點將命都賠進去,結果施承淮卻在給另一個生了孩子的人求藥。
孟純緒決堤,哪怕老人說月子里不能掉淚,可還是控制不住哭了一整天,還咬牙決定,晚上施承淮回來也不想見他了。
但是,當晚孟純就被打臉。
因為躲在房間假裝睡覺,施承淮走了進來,一本正經問:“今天你不陪我吃晚飯嗎?我讓廚房準備了你喜歡吃的老鴨湯。”
“……”孟純立刻就沒了決心;“我就不陪你一天,都不行嗎?”
施承淮扶著門,看著說:“不行。”
于是孟純最后便又到了樓下餐廳,也正坐在了那用砂鍋盛放著的老鴨湯面前。
施承淮給孟純放了一碗飯,便自顧自先開始吃了起來。
而孟純又生氣又丟人,這一刻干脆就化悲憤為食,直接便捧著飯碗大吃特吃,心中暗想:陪陪陪!施承淮你這個負心漢要老娘陪你吃飯,看老娘不死你!
孟純就像個死鬼般爭奪著施承淮的食,甚至吃到最后,干脆將整鍋老鴨湯都霸占了過來,仿佛施承淮敢筷子,都能咬人。
施承淮或許也是看出了這點,他放了筷子,干脆坐在旁邊看孟純吃,上還散發著好聞的淡淡藥香。
孟純明明是在這場搶飯戰役中贏了,卻難過地好像輸了一切。
最后一邊打著飽嗝,一邊還是哭了……
現在想來,孟純真的很后悔。
吃男人的飯有什麼意思啊?
就該把男人吃了才對!
現在記憶回籠,孟純坐在包廂中看著施承淮,覺得自己來月經不能吃西瓜,不知道吃施承淮會不會痛經?
但還沒等孟純想出個所以然,下一刻包廂大門被忽然推開,卻是之前下樓去拿東西的樊姜,已經抱著一瓶東西重新登場了。
“施芙,我在你回國前就說過準備了一個驚喜!現在你看,醇夢大神親手釀制的酒,驚不驚,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