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承淮這輩子沒跪過人,便是施家家規森嚴,他也從未被長輩折過膝蓋。
但是為了孟純,施承淮一跪便是七天,擔心會被孟純發現端倪,他每次都很晚回家,借著困倦的名義才沒讓孟純發現他其實走路都已經一瘸一拐。
好在最后功夫不負有心人。
被醫鬧涼了心的苗五先生,終于被他的誠意打,不僅給了施承淮一個療程滋補溫養的良方,還在他的請求下,又將藥方改了藥膳,讓孟純不至于因為怕苦堅持不下來。
于是每個晚上的晚飯,施承淮都親手制作,孟純雖然不知,但總是吃的開心,還吃的很干凈。
甚至有一晚,孟純吃的特別起勁,仿佛恨不得將燉老鴨湯的小砂鍋都給吃下去。
施承淮放了筷子,還勸:“喜歡就都給你吃,沒人和你搶。”
因為老鴨湯里全是藥,孟純吃,就多吃。
可沒想到,聽著他的話,孟純卻紅了眼睛,肩膀也一抖一抖的仿佛要哭。
施承淮覺得,孟純應該是開心,畢竟他,所以他,自然不能不高興。
現在坐在車子上。
施承淮看著懷里睡的像小豬一樣的兒,又看著旁邊睡得像小豬一樣的孟純,他深邃的眼眸中滿是炙熱繾綣。
“乖乖,以后只要你能一直健康無恙,我就開心高興。”
“苗五老先生給你配的藥膳,這三年你一直定時服用,但在服用期間你不能喝酒,不然容易破壞藥。”
“所以你要乖乖的,別和酒扯上關系了……”
施承淮輕著孟純的側叮囑,知道孟純聽不見,可他還是不厭其煩。
“施承淮……”
不想就在這時,孟純的囁嚅了兩下。
施承淮一怔,以為是孟純睡醒了。
可下一刻,他便發現孟純還是閉著眼睛,原來竟是在說夢話。
而事實上,孟純也確實是在做夢,因為耳邊一直有人嘰里咕嚕地在說著話,所以孟純腦子混沌,一下子也沒分清楚前世今生,便自顧自生氣。
“施承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個死渣男又在罵我,又想和我吵架……”
“我告訴你,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所以以為我什麼都能依著你,但是這次的事不一樣……”
“悅悅是我兒,哪怕不好,我也不會放棄……你要把流放去國外,那我也要去國外……這個家就留給你和萬新雪,就留給你們一家三口吧……”
孟純罵罵咧咧,咬牙切齒地說著。
話語間,還沒忘了悲憤地一拳落在施承淮膛,想要捶人。
但做夢輕飄飄的力度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并且孟純手掌落在施承淮堅實的腹上,還沒忍住又了兩下。
“材這麼好也照樣不討人喜歡……”
孟純抱怨地吐槽,施承淮卻沒有回。
不知是否是錯覺,這一刻孟純覺得掌心下施承淮的,都停止了起伏……
……
恍惚間,窗外的景慢慢停止了移,空氣靜止,仿佛時間也靜止在了這一刻。
孟純沒想到在車上本來打算淺睡一下,結果卻是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當照在眼皮上時,孟純半瞇著眼睛,下意識就按照習慣往旁邊的床頭柜胡去,想拿手機。
可下一刻,的手過去,再過去……卻是直接到了一只微涼的大手。
孟純猛地一驚,這時才直接睜開眼睛,看見了施承淮。
許是一夜未眠,男人的臉不是很好,一向一不茍的人此時下都有一層淡淡的青胡渣,但這不僅不影響他的俊,反而顯出了他過去從未展過的野一面,便是施承淮此時看著孟純的眼神,也像野幽深注視著獵。
孟純莫名其妙:“你看什麼呢?”
“孟純,”施承淮卻喊的名字,子微微前傾,嗓音著艱又難辨的嘶啞:“你是不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
孟純覺得自己完全沒聽懂。
因為什麼跟普通人不一樣?
況且施承淮問這個,難不是在說異于常人?
“施承淮,你是不是存心找事?”孟純咬著牙:“你要是想吵架就直接說,正好我也想對你手!”
“我不想……”
施承淮著孟純,仿佛是覺察到了眼底全然的不明所以,他終于垂下了眼簾:“算了,你接下來好好在家吧,昨晚我已經連夜聯系了安裝電梯的施工團隊,今天他們就會上門。”
“什麼???”孟純呆了。
因為之前施承淮提過一次要在家安裝電梯的事,但那時是兩人在鬧矛盾,施承淮也就是提了一,孟純完全沒當真。
可沒想到現在,施承淮竟是要來真的。
但這還只是個開始,施承淮繼續道:“不止在南屋,施家的每個屋子,我都已經安排了安裝電梯,等工程全部結束了,我們再去趟靈泉寺重新許愿,你還是可以祈求天長地久和我在一起,可不要再說不得好死了。”
“……”
“……”
“……”
孟純直接沉默了三秒,來想自己應該怎麼罵施承淮才比較好。
可好巧不巧,下一刻孟純放在床頭柜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有人來了信息。
施承淮眸微暗,手要去拿,但在施承淮之前,孟純眼疾手快已經直接將手機搶了過來,沒讓施承淮沾一點。
頓時,施承淮周的冷冽鷙氣氛越發濃重,看著孟純的手機,他好像能用眼神將機碎:“又是那個野男人?孟純,你知不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男人很可能最后會害死你!”
孟純真是想殺人了:“你不造我黃謠會死嗎?”
“不死,我希我們一家人都能好好的。”施承淮立刻搖了搖頭,沉聲道:“可你為了這個男人,把手機碼都改了。”
,什麼時候為了一個男人把手機碼改了?
更重要的是……
孟純眼皮一跳,怒吼出聲。
“施承淮,你怎麼知道我手機碼改了?你該死的我手機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