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純從沒和人說過,三年前萬家發生大火的那一晚,也去過萬家。
不過那時,孟純是萬新雪主邀請過去的。
而那陣子,正好是孟純抓住了萬新雪徇私舞弊,違規進醫院把柄的時間,于是孟純到了萬新雪的面前,猜測著萬新雪大概是要保證,絕對不將醫院的把柄往外泄。
但沒想到萬新雪見到了,卻是要求孟純不能和施承淮結婚,并且萬新雪還要求孟純從此之后從施承淮邊離開,越遠越好。
這可點燃了孟純的暴脾氣。
直接了當地駁斥了萬新雪的所有要求,還不客氣地嘲諷萬新雪:“閑就去馬桶,別在這叭叭叭!”
而聽著孟純的話,萬新雪難得沒回,可下一刻,卻是從后直接拿出了一堆洋酒和一個點火。
“砰”地一聲。
萬新雪將酒砸在了孟純的腳下,濺起的黃酒浸染了上的白外套,萬新雪也笑地扭曲猙獰:“孟純,你拿著我的把柄,迫承淮娶你,但是你想要越過我順利嫁給我喜歡的人,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
“今天,我就把你燒爛,看你還怎麼做承淮的新娘!”
說完,萬新雪也“啪”地一下便打開了冒著藍火的點火,一步步向著孟純走來。
孟純目瞪口呆,真是做夢都沒想到,萬新雪除了人品不端正外,格竟然也這麼邪門神經。
好在,媽媽是軍人,所以孟純從小便會一些基礎的防技。
于是主出擊,廢了好大功夫終于從萬新雪手里將點火搶了過來,為此,還不小心被火星到了沾酒的外套,多虧及時下服甩出去,又忙活著用滅火滅了火,這才總算是沒釀大禍。
而之后,為了防止萬新雪再整出什麼幺蛾子,孟純罵了萬新雪一頓后,便匆匆離開了萬家。
“但沒想到的是,那一晚,萬家竟然還是發生了大火。”
孟純沉著臉道:“我猜這大火,應該是和萬新雪自己沒理好那一地的酒和點火有關,可不管怎麼樣,我是早早走了,不然萬新雪絕對要瓷我。”
“……我的天啊,我真沒想到三年前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施芙聽著孟純說完整個故事,人都傻了:“萬新雪為了不讓你嫁給我哥,竟想要你的命?那這不是說明,這個人好幾年前就有殺人的狠心?”
難怪,孟純會懷疑這次二老爺子死的蹊蹺。
“可二房的事不是我們能手的。”孟純理智分析道:“況且三年前那場火,我沒有證據能證明自己說的話,后來我也仔細想過,萬家到底是萬新雪的家,萬父萬母也是的親生父母,我覺得不至于這麼癲狂,所以有可能真的只是我誤會了而已。”
“好吧,嫂子你說的也有道理……”
施芙閉了閉張開的,無奈道:“況且二房的事到底是二房的事,人家自己都沒多說什麼,我們要忽然跳出來,容易雪上加霜。”
更重要的是,現在的大房,都已經是一腦門地麻煩了。
“算了算了,我們都別再想這件事了!”
施芙點到即止道:“我覺得二老爺子應該就是被自己氣死的,畢竟他本來就小肚腸,也病病歪歪,時候到了很正常。”
孟純:“是啊,二老爺子一次次為萬新雪出頭,現在落到這樣的下場,也算是罪有應得。”
“那嫂子,明天喪禮你做好準備了嗎?”施芙擔心道:“因為這次面上,我們終究是和二老爺子的死無法撇清關系,所以到時候在施家全族面前,想要好好地結束一切,大概率是真的很難。”
別管這二老爺子是怎麼死的,又和萬新雪是不是有關系。
反正如今萬新雪是害者家屬,正跟在二老太太邊,可憐委屈地布置著靈堂。
而在大家眼中,施承淮和孟純就是加害的兇手,明天勢必要接眾人的審判。
但要是明天孟純氣急了,真要當場就和施承淮直接簽了離婚協議……
“小芙,明天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會簽離婚協議。”
孟純打斷了施芙擔憂的思考,目清明,一字一頓:“這和我想跟施承淮共進退無關,而是和我與二老爺子的死有關。我不是殺人的兇手,要是明天,我被一些人的三言兩語激怒就要離開施家,那傳出去,我就真要被打做賊心虛的罪犯了。”
尤其施家人,一貫最喜歡顛倒是非。
孟純不可能給這些人留下如此毀人一生的話柄。
但同樣的,孟純決定明天不離婚,也不是乖乖等著要被這些人審判。
孟純:“明天,這些人要是敢在我面前胡言語,那我們不妨就看看,究竟是誰不想好了!”
“……”
……
恍惚間,清明的天空逐漸風起云涌。
而第二天早上七點,二老爺子的喪禮也正式開始。
這個點,孟純一般況下是起不來的。
可好在昨晚已經有心理準備,所以鬧鐘響起時,孟純并沒有過多掙扎便自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相比較,悅悅起床真是遭了老罪。
“媽媽,困困,太公公都還沒完全起來呢……”
“媽媽,求求了……”
“媽媽,你最好了……”
悅悅咦咦唔唔地對孟純哭訴著。
一張床小丫頭像個陀螺似地幾乎全滾了一圈,這才重新落到了孟純手上,又被正好進屋,已經換上一黑西裝的施承淮直接抱起,去了衛生間洗漱。
但盡管如此,他們三個人到靈堂時,二房里里外外還是已經站滿了人,不止是施老太太,施德遠和任瀾,許多平時只有過年時才能見到的旁支分系,都烏泱泱地了一片。
男男,老老,大家皆是穿著黑白兩的素衫,上沒有佩戴多余首飾,有一些面生的人還為了配合氣氛,已經掉了兩滴眼淚。
不過在這其中,最顯眼的自然還是萬新雪。
本就長相清秀端莊的一白,一雙眼睛哭的紅腫,映襯著臉頰邊仿佛不經意垂落下來的黑發,真是人看著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