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安笑意溫和：“房租不急，先住著。等你覺得這里合適，再說錢的事。”
他說著推開車門，繞到副駕這邊替打開車門，手扶下來：“先上去看看，要是不滿意，咱們再換別的地方。”
語氣里的篤定和自然，消除了姜晚凝大半的拘謹。
跟著他往公寓樓走時，他又補充道：“門鎖碼是你生日，我讓阿姨提前都把房間打掃過了。”
生日……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生日？
姜晚凝長這麼大，對生日很模糊陌生，因為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或許是住院時，他從份證上看到的吧。
心頭涌上一陣熱流，讓眼眶微微發熱。
房子是兩室一廳的格局，主臥朝南，客臥朝北。
對于姜晚凝來說何止是滿意，簡直是太滿意了。
做夢都想在云城買個像這樣屬于自己的小房子。
周憶安說：“你的東西都放主臥了，我這就把我的東西都收起來，一會我就拿走。”
姜晚凝看著寬敞的主臥，頓時有些局促，忙在本子上寫：“周教授，您不用收拾，這本來就是您的房間，我住客臥就好。”
周憶安立刻擺手：“那怎麼行？主臥朝南，采好，孩子住更合適，對也好。
再說，你住進來我就不好方便再來打擾了，主臥空著才浪費。”
姜晚凝握著本子的手了，心里翻涌著說不清的滋味。
他竟把最好的房間留給了自己，這份細心讓嚨發，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周教授怎麼會對這麼好？
周憶安開始收拾東西，姜晚凝立刻上前幫忙。
“不用了，這些我自己來就行，很快的，你去旁邊歇著吧。”周憶安說道。
姜晚凝卻倔強地搖頭，這點小事一定要幫忙的。
——周教授幫他這麼多，對這麼好，如今能搭把手幫他，心甘愿。
書桌上堆著不周憶安的書，姜晚凝瞥了眼，大多是高數教材，便順手整理起來。
將書一本本碼進空紙箱時，一張兩寸證件照突然從書中落，掉在地上。
姜晚凝連忙撿起，可指尖到照片的瞬間，整個人驟然僵住了。
的證件照怎麼會在周教授這里？
周憶安見姜晚凝站在原地一不，連忙上前：“你怎麼了？”
姜晚凝回過神，握著照片的手尷尬地一抖，照片再次落在地上。
周憶安也看到了地上的照片。
那是大學報到時拍的證件照，照片上的自己還帶著未的稚氣與青。
猛地抬頭，撞進周憶安驟然沉下來的眼眸里。
他手中的書“啪”地砸在床頭柜上，結幾不可察地滾了一下，耳尖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這……”他下意識手去撿，指尖剛到照片邊緣卻頓住，像被燙到似的回來，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度，“抱歉，我……”
姜晚凝臉頰早燒得滾燙，慌忙蹲去拾，指尖不經意過他的手背，兩人同時像電般回。
照片飄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像個無聲的驚嘆號。
自己的照片怎麼會在周教授這里？想問，嚨卻發，連寫字的力氣都沒了。
周憶安背過，手指煩躁地扯了扯領口，背影著罕見的慌。
“之前整理學生檔案時看到的……就、就順手夾書里了。”他聲音含糊，沒提為何要“順手”留下。
姜晚凝著那張薄薄的照片，指腹過相片邊緣——顯然被人反復挲過。
抬頭時，正撞見周憶安回頭，視線相的剎那，他像驚的鳥般猛地轉回去，耳紅得快要滴。
空氣里攢著沒說出口的話，像拉滿的弓弦。
他沒再解釋。
也沒再追問照片的來歷。
可那份藏不住的在意，已在兩人之間漫開，帶著點笨拙的慌張，又裹著讓人心頭發燙的期待……
一周后，姜晚凝恢復了上班。
剛到公司，就被孟娜拉著問東問西。
“姜晚凝你太不夠意思了！”孟娜帶著點氣，“請了兩周假，電話都打不通，到底把不把我當姐妹？”
姜晚凝有些心虛：“哎呀，我手機壞了，這才換了個新的。”
“那你家里的事理完了？你媽好點了吧？”孟娜追問。
原來周教授幫請假的理由是……
姜晚凝頓了一下，含糊應道：“嗯，理完了。好多了，已經出院了，在家休養呢。”
“那就好。”
孟娜松了口氣，又湊近幾分，小聲說道:“你是不知道，你突然就不來上班了，連假都沒來得及跟人事說，還是周教授來幫你請的假呢。”
眨眨眼，“說真的，我早就好奇了——你跟周教授到底什麼關系啊？上次艾倫的接風宴我就想問，結果第二天你就請假了，害我都憋了兩周了。”
姜晚凝支支吾吾：“沒、沒什麼關系，就是……一次機緣巧合，我幫了周教授一個忙。
加上我們是一個學校的，他還是我好朋友的老師，我以前也蹭過他的課，就……各種巧合湊到一起，稍微悉點而已。”
“就這？”孟娜顯然不信，“那他還特意來給你請假？而且他看你的眼神……”
又低聲音，用兩個大拇指互相點了點，“我瞅著，周教授對你有意思呢，分明就是把你當朋友來對待的。”
姜晚凝趕按住的手分開：“你想什麼呢？周教授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麼優秀，喜歡他的人一大把，哪得到我？”
“你可別這麼想！”孟娜扶住的肩膀，“你又不差的——高白瘦，長得還漂亮，關鍵是年輕啊，年輕就是資本。
而且我們好歹也是重點大學畢業的，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你要是跟周教授在一起，我絕對舉雙手支持。”
孟娜又湊近些：“再說了，在學校追周教授的人是不，你見他搭理過誰？？
周教授絕對是專一的人！
家境也好，我聽說他父親是教育局副局長，母親做什麼不太清楚。所以你可得抓住機會，爭取早日把他變你男朋友。”
姜晚凝心里微——承認對周教授確實存著些特別的心思，可兩人差距太大，經過姜晚斌的事，是一點自信都沒了。
索轉了話題：“好啦，不說我了。我這兩周沒來，工作肯定落下不，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接下來你歇歇，我多幫你代幾節課。”
孟娜笑了：“得了吧你，怎麼代？你教語文，我教數學，本不對口啊。”
姜晚凝笑嘻嘻地抱了抱：“娜姐，你對我真好。”
孟娜用手指點了點臉頰的梨渦，笑說：“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看著就讓人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