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接著說：“先等等吧，回頭我問問的意思。”
那句“老男人”終究沒逃過他的耳朵。
就聽見費云翔在那頭炸了，“你說我們是老男人？？難道你自己不是？咱倆同歲，好不好？不對，我還比你小兩個月，你才是老男人！”
周憶安握著手機的指節了，心里暗笑自己快，上卻干脆服：“好好好，我錯了。我是老男人行了吧？先不說了，我要去接下班了。”
他此刻滿腦子都是趕去接姜晚凝下班，哪有心思跟費云翔拌。
“重輕友！有了小友連發小都不要了！這才幾點啊，離下班還早著呢！”
費云翔繼續在那頭中氣十足地嚷嚷，“真不知道那小姑娘有什麼魔力，把你這周大教授迷這樣。改天再見面，我得好好會會！”
他上說著，心里卻替周憶安高興——這家伙總算開竅了，看他急著掛電話的樣子，是真了心。
“掛了掛了。”周憶安催著，直接按了掛斷。
費云翔看著手機屏幕暗下去，聽著聽筒里的忙音，嘟囔了句“真是重輕友”，角卻忍不住翹了起來。
另一邊，周憶安剛把手機放下，忽然想起什麼，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又重新撥通了費云翔的電話。
他活了這麼大，還是頭一回為這種事張——第一次單獨約會，該做些什麼才好？
總不能像給學生講課似的吧？費云翔談時看著有一套，問問他準沒錯。
費云翔一看又是他，立馬接起，帶著點調侃：“怎麼？想通了，要帶我們見你小友了？”
“不是，”周憶安的聲音低了半分，帶著點不自在的支吾，“就是……你跟你老婆第一次約會時，都做了些什麼啊？”
費云翔聞言，差點笑出聲——原來這家伙是向他來討經驗的！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拿起架子：“這你可問對人了。我經驗富，問我準沒錯。首先吧……”
——
下午快下班時，姜晚凝的手機接連震。
拿起一看，教師群里正熱鬧——有人發了張照片，底下一群老師在討論。
姜晚凝好奇地點開圖片，照片里的背景看著很悉：一輛SUV旁靠著個男人。
猛地認出，那不是周教授的車嗎？
再看那男人，上穿襯衫，里面是白背心，下配灰休閑和白板鞋。
沒戴眼鏡，碎發搭在額前，顯得格外時尚年輕，186的高配著霸氣的SUV，活像明星街拍，更惹眼的是他懷里還抱著一大束紅玫瑰。
姜晚凝心頭一跳。
知道周教授要來接自己下班、一起吃飯，卻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小激。
往下翻，群里的討論更熱鬧了。
原來是有位老師剛送孩子時，在學校門口無意間拍到的。
“拍的？這也太帥了吧，跟明星似的！”
“就在校門口？我一會兒出去看看！”
“是等朋友嗎？他朋友是我們學校的？以前沒見過啊。”
還有人說：“這男的看著有點面……”
這時，孟娜也發現了群里的靜，翻著消息湊到姜晚凝對面，低聲音說：“你的周教授來接你了！
天吶，周教授太是又土又浪漫啊，還抱這麼大束玫瑰！”
姜晚凝忙豎起食指抵在邊，示意孟娜小聲點。
飛快給周憶安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到學校門口拐角的小路上等，自己馬上就出去。
周憶安看到消息，秒懂小姑娘是害了，不想被人撞見。
他識趣地拉開車門坐進去，將車開到不遠一條僻靜的小道上靜靜等著。
周憶安把車停好沒十分鐘，就見姜晚凝鬼鬼祟祟地跑了過來。
他心頭一暖，這小姑娘，還怕被人撞見的。
趕下車，將玫瑰花束遞到面前，刻意讓語氣聽起來自然些，卻掩不住一張：“送你的，我的朋友。紀念我們第一次約會。”
姜晚凝一臉地接過，指尖到花瓣的瞬間，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
低頭看著懷里艷的紅玫瑰，笑道：“謝謝，真漂亮。”
周憶安紳士地為拉開副駕駛車門，姜晚凝笑著坐進去，把花抱在懷里低頭聞了聞，鼻尖縈繞著清甜的花香，角的笑意怎麼也不住。
等周憶安上車，才發現他今天格外不同——他一坐進來，一濃郁的味道就飄了過來，姜晚凝忍不住連打了個噴嚏。
捂著鼻子了，心里犯嘀咕：這味兒好怪，怎麼跟他平時清冽的氣息完全不一樣？
帶著點沖鼻的甜，又混著點說不清的草本味。
抬頭問道：“周教授，你車里怎麼有味道？有點像中草藥洗發水……”
周憶安蹙眉，心里咯噔一下——壞了，難道是剛買的那瓶香水太濃了？
費云翔那家伙推薦的什麼玩意兒！他強裝鎮定：“會不會是玫瑰花的味道？”
姜晚凝搖搖頭，肯定地說：“玫瑰花不是這個味，我的鼻子還是靈的。”
說著，朝他那邊湊了湊鼻子，想仔細聞聞到底是什麼，結果又被那味刺激得打了個噴嚏。
周憶安突然一陣張，手心都開始冒汗。
恰在這時，費云翔的電話打了進來。
“喂，約會怎麼樣呀？我給你推薦的香水，你用了沒？是不是把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啦？”
周憶安一聽，頭都大了，這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手忙腳地連按了好幾次掛斷鍵，好不容易才掛斷電話，里胡嘟囔著：“神經病一個，打、打錯了。”
心里把費云翔罵了八百遍。
姜晚凝瞧著他那慌張的模樣，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眼底閃過一笑意。
原來堂堂周教授也會有慌張的時候啊。
下一秒，周憶安突然朝靠近。
姜晚凝心跳陡然加快，下意識往后座一靠，大腦瞬間空白。
他、他要干什麼？離這麼近……難道是要在車里親嗎？臉頰瞬間燒了起來，連呼吸都忘了。
正胡思想間，只見周憶安手出安全帶，作輕地給系上。
姜晚凝這才長舒一口氣，暗暗松了繃的神經，心里有點小失落，又有點慶幸。
——還好只是系安全帶，不然自己肯定要慌得說不出話了。
周憶安看著這副又又慌的模樣，眼底漾起笑意，故意逗：“只是幫你系安全帶，放心，你男朋友可沒那麼不擇食，不會在車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