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時，姜晚凝的手又開始不自覺地著掌心。
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腦子里糟糟的。
之前叔叔阿姨待極好，可那是看朋友、甚至看恩人的態度。
如今份變了，了兒媳婦！
——都說婆媳難相，真怕夏琳阿姨會覺得是自己“拐”走了兒子，再難像從前那樣親近。
越想心越慌，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憶安剛打了轉向燈，就覺到旁人的僵。
他眼角余瞥見攥得發白的指節，心里了然。
他忽然騰出右手，輕輕覆上的手。
的手微涼，帶著點細汗，他便用掌心裹住，慢慢挲著取暖。
“別張，該張的是他們才對。”他刻意放了語氣，想讓放松些。
姜晚凝被他握得一怔，疑地轉頭看他——這話怎麼說？
周憶安看著睜圓的小鹿眼，像只驚的小鹿，忍不住笑了。
他放緩車速，眼底漾著溫的笑意：“你想啊，他們三十好幾的兒子總算娶上媳婦，肯定比誰都張。”
他又故意頓了頓，看著的表，“萬一怠慢了，兒媳婦跑了怎麼辦？”
“噗嗤”一聲，姜晚凝被他逗笑了。
心里的繃像被破的氣球，瞬間松了大半。
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卻沒回手，任由他握著。
夕穿過車窗，落在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有他在，好像再張的事，也沒那麼難了。
不到半小時，車子就駛進了教育局家屬院。
周憶安拎著東西下車，見姜晚凝還在副駕駛座上一不，便手替拉開車門：“到了，下車吧。”
姜晚凝卻一臉張，聲音發：“要不……我們改天再來？”
都到了臨門一腳，姜晚凝還是慌了。
不是第一次來這家屬院，可此刻的心境，和從前截然不同。
周憶安剛要開口，三樓窗戶就傳來母親的聲音：“兒子回來啦？快帶凝凝上來！凝凝呢？怎麼沒見人？別磨蹭，趕上來！”
他抬頭，果然見母親在臺朝樓下揮手，便笑著對姜晚凝說：“聽見了吧？在喊你呢。”
姜晚凝只好跟著他下了車。
電梯剛到三樓，夏琳和外婆已經等在門口。
本以為見了夏琳會尷尬，沒想到夏琳比從前更熱，那稔的樣子，仿佛早料到和周憶安會走到一起。
外婆更是喜歡得，拉著的手不放。
姜晚凝這才發現，夏琳的熱和善良，原來是傳了外婆！
老人家八十多了，神矍鑠，氣質極好，完全看不出高齡。
三個人在客廳喝茶閑聊，周憶安、周正坤和做飯阿姨在廚房忙活，滿屋子的煙火氣里，是說不出的和諧溫馨。
姜晚凝見廚房三人忙著，也想上前搭把手。
從前在家，向來是干活的那個。
如今什麼都不用做，只坐著吃喝聊天，反倒渾不自在。
剛要起，就被外婆和夏琳拉住了。
“我們家向來是男人做飯，人等著吃就行。”
夏琳說著，又湊近耳邊小聲道：“我們家人地位高，以后盡管使喚你老公。”
“老公”兩個字耳，姜晚凝的臉騰地紅了。
“喲，還不好意思呢？”夏琳打趣道，“現在不習慣，以后慢慢就好了。”
這一刻，夏琳仿佛把曾經缺失的母都補了回來。
周憶安一家，讓真切嘗到了什麼“家人”。
晚飯后快九點了，夏琳和外婆執意留小兩口住下。
夏琳對兩人說：“你們房間的品都是我重新購置的，什麼都不缺，要是還需要什麼就跟媽說。”
夏琳說完，還不忘沖兒子了眼。
周憶安沒琢磨母親的意思，索拉著姜晚凝進了房間。
由于剛才在廚房忙碌，上有油煙味，周憶安進門便去浴室洗澡。
姜晚凝在房里隨意看著。
這房間寬敞，裝修是偏男的風格。
剛從書架上出一本書，敲門聲就響了。
門沒關，抬頭一看，外婆和夏琳走了進來。
“媽，外婆？”姜晚凝還沒反應過來，外婆便拿出一枚平安扣玉佩，輕輕系在頸間：“這玉佩陪了我好多年，保平安的。”
夏琳在一旁故意打趣：“媽，這可是您戴了幾十年的寶貝，我這個親閨都沒份，倒先給了外孫媳婦，也太偏心了吧？”
外婆點了點的額頭：“多大歲數了還爭寵？你什麼都不缺，我外孫媳婦可不一樣。”
這枚平安扣通綠，一看便價值不菲，兩側還綴著兩顆金珠。
外婆又說：“這次來太急，沒備好禮。憶安這小子結婚也不提前說，害得我手忙腳。
等你們正式辦婚禮，外婆再好好挑份你喜歡的。”
姜晚凝握著玉佩，連忙道謝：“外婆，這已經很好了，凝凝很喜歡。”
“喜歡就好。”外婆笑了，“我年紀大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喜好，以后想要什麼盡管跟我說，外婆都滿足你。”
夏琳在旁補充：“凝凝你放心，你外婆別的沒有，就錢多，嘿嘿……”
周憶安的外婆在國外開了家生研究公司，是創始人，現在退休了，公司就全權給了他的舅舅和舅媽來打理。”
說著，外婆又遞過一個致禮盒，里面是瓶法國香水：“這是我自己調的，現在很火，年輕人都這味道。”
邊說邊噴了點，清甜的玫瑰香散開，讓人莫名放松。
姜晚凝雖不懂香水，單看包裝也知貴重。
外婆越看越喜歡這小姑娘，拉著還想多說幾句。
這時，浴室門開了，周憶安洗完澡出來了。
外婆和夏琳見狀，對視一眼，都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思。
夏琳趕拉著外婆往外走：“媽，以后有的是時間聊，您不熬夜的，該睡了。”
外婆有些尷尬地附和：“對對，年紀大了熬不得夜，你們也早點休息，我們改天再聊。”
“別拉我……”外婆上說著，腳步卻被夏琳帶著往外挪，“你們趕休息，我們不打擾了。”
話音未落，夏琳已經笑著帶上門，把空間留給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