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撞到了門上。
姜晚凝和周憶安同時朝門口去。
周憶安上的火已消了大半。
他迅速套上睡袍系好腰帶，起下床示意姜晚凝別出聲，自己則輕手輕腳走到門口。
門突然一拉開，母親夏琳和外婆就直直摔了進來……
夏琳還好，外婆年紀大了，一下子跌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哼著。
周憶安趕上前，把外婆扶起來，無奈道：“媽，外婆，都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這是……”
被穿心思，夏琳和外婆都有些不好意思。
姜晚凝也嚇一跳，連忙從床上坐起來，可上服實在太過于暴，不好下床，只能小聲喊了句“媽”“外婆”。
夏琳連忙擺手：“沒事沒事，打擾你們休息！哈哈……是~剛才你外婆要去廁所，誰知道憶安他正好開門，門口了點，才閃了一下你外婆。”
周憶安無奈搖頭，心里清楚母親這是胡謅！
——明明是和外婆趴在門上聽，反倒把賬算到他頭上。
但他沒拆穿，畢竟父母和外婆都盼著他們早日有孩子，尤其是八十多歲的外婆，早就盼著能抱上曾外孫。
他扶著外婆聲叮囑：“外婆，您下次起夜當心點。衛生間就在我們這兩間臥室中間，您住的房間跟我這對門，走廊寬著呢，哪能著？”
外婆被說中心事，連忙點頭應著：“是是是，我這起來上廁所，正好上你媽，扶了我一把。
咱娘倆并排走，這走廊是窄了點——你看我這材，是胖了些。”
“對啊對啊，媽，你該減了。”夏琳趕接話。
外婆瞪了夏琳一眼，打著哈哈用手比劃著自己的腰圍：“的確，人上年紀就發福，真是沒轍啊，哈哈……沒事了沒事了，你們早點休息。”
夏琳在一旁憋著笑。
母親高163，重130多斤，其實不算很胖。
周憶安自然不會拆穿，順著話頭點頭：“是的是的，外婆您趕回房歇著吧。”
他扶著外婆往外走，夏琳趕上前搭手，一起扶著母親離開。
屋里的姜晚凝紅著臉道了聲“媽、外婆晚安”。
“晚安！”
兩人應著，匆匆帶上門離開了。
門剛關上，夏琳就挽著母親回了房，心有余悸道：“媽呀，嚇死我了，聽兒子兒媳還被抓包，太丟人了！”
外婆卻像個老頑，半點不覺得尷尬，忽然一拍大：“今天給凝凝備了那麼多東西，偏偏了最關鍵的！”
夏琳一愣：“什麼東西？我瞧著都備齊了呀。”
“沒聽見你兒子說嗎？沒準備措施，暫時不想要孩子。”外婆提點道。
夏琳恍然大悟：“哦！你說避孕套啊……不對，我怎麼沒聽見？媽，您這耳朵也太靈了，隔著這麼厚的門都能聽清？”
外婆白一眼：“你媽我是誰？別看我年紀大，耳朵尖著呢，眼睛也亮。
就算不聽，我也知道外孫心里想什麼。你這當媽的還不如我懂！
——就算他們不用，也該備著，萬一就用上了呢？再說凝凝還年輕，哪能這麼快就愿意要孩子？”
“是是是，還是媽說得對。都怪我考慮不周，下次一定備好。”夏琳連連點頭。
母親忽然湊近夏琳耳邊，低聲音：“閨，你想抱孫子嗎？”
夏琳毫不猶豫點頭：“當然想啊！”
母親看著，思索片刻道：“想讓你兒子兒媳現早點給你生孫子，也不是沒辦法。”
夏琳眼睛一亮：“什麼辦法？”
隨即又覺不對，“媽，您剛才還嫌我沒給他們準備避孕套，怎麼這會兒又想讓他們生了？您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母親拍了下大，白一眼：“這不廢話嗎？我都這歲數了，我當然也想抱曾孫。
可站在凝凝角度想，還年輕，難免有顧慮。”
頓了頓，“這次機會怕是錯過了。實在不行，下次給你兒子下點藥，保準能。”
夏琳立刻沖母親豎起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媽，您這招太高了！”
外婆得意地揚著下：“那是，你媽我在商場混了幾十年，這點辦法還沒有？
不過，這是下下策，你看你兒子都三十好幾了！
——網上說男人35歲前生孩子最好，過了這歲數，子質量就差了。
那凝凝年輕能等，你兒子能等的起嗎？”
夏琳連連點頭。
覺得母親說的很有道理！
周憶安已經32歲，離35歲只剩三年，到時候凝凝也才24歲，確實耽誤不得。
無論是早生晚生。
早晚都要生，還不如早生。
早生恢復的還好些！
便道：“那我以后多找機會讓小兩口回來住。”
“對。”
外婆點頭，“你想法子讓他們常回來，咱們再找機會，爭取一次就中！”
兩人神嚴肅，像在商量什麼大事。
夏琳抱著母親，撒道：“媽，都這麼晚了我還讓您心，從小心我，現在又心我兒子，您對我太好了。
母親趕拉開，實在不了兒這把年紀還撒，笑道：“我就你這麼一個閨，不心你，還能心誰？”
夏琳又上來說：“都十一點了，別熬著了，今晚我陪您睡吧？”
外婆趕往外推：“不用不用，你摟著我反倒睡不著。快去找你老公去吧。”
說著，就把夏琳推出了門。
——
第二天一大早，周憶安起床時作已經放得極輕，卻還是不小心吵醒了姜晚凝。
他低頭看睜開眼，眼底帶著惺忪的倦意，心里頓時涌上些愧疚——定是自己靜太大了。
他知道第一次在長輩家拘謹，怕是一整晚都沒睡踏實，便手了的發頂，聲音放得緩：“醒了？再睡會兒？”
姜晚凝其實一整晚都于淺眠，總惦記著第一次在公婆家不能睡懶覺，神經繃得有些。
聽見他的靜，便徹底清醒了，索坐起搖搖頭：“不睡了，一起起吧。”
心里卻暗自松了口氣，還好沒真的睡過頭失禮。
周憶安看著眼下淡淡的青，更覺心疼，指尖輕輕蹭過的臉頰：“今天晚上回我們家讓你好好補覺，睡個夠。”
他想著，他們自己的小家或許能讓更放松些。
姜晚凝被他溫的作弄得心頭一，迷糊著連連點頭，心里暖融融的。
——他總是這樣，連這點小心思都能察覺到。
一家人高高興興吃完早餐，周憶安便拉著的手準備去上班。
姜晚凝被他牽著走，心里卻悄悄泛起一陣不舍。
這短短一夜，周憶安的家讓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那種父母和睦、長輩慈的氛圍，像一張和的網，輕輕裹住了。
第一次真切明白，原來“家人”二字，是這樣讓人踏實又安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