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收到任何面試通知，可他們卻說面試已經結束了……我可能進不了雲大附中了，以後沒法跟你一起上班了，怎麼辦啊？”
“你昨天沒去面試？怎麼會這樣？”
“我一直沒收到通知，今天來教局問，他們才說面試結束了……我、我該怎麼辦？”
姜晚凝的哭聲里滿是無助。
周憶安聽著的哭訴，心像被攥住一樣疼，趕穩住聲音安：“你現在在哪兒？”
“我就在教育局……他們都不理我。”
周憶安眉頭鎖，語氣帶著抑的怒火：“你先在那兒等著，別走，我馬上打個電話理，相信我。”
掛了電話，姜晚凝抹掉眼淚，不甘心地轉再次走了進去。
之前那名工作人員見又是，滿臉不耐煩：“姑娘，我都說了面試結束了，你在這兒糾纏也沒用！”
“不行，”姜晚凝著語氣，“我要查看你們給我打電話的記錄！你們說發了通知，那我看看通過記錄不過分吧——這些肯定能查到！”
這時，科室里的一個小科員，見不肯退讓，語氣也沖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里的東西都是機，哪能讓你一個小姑娘說查就查？趁我沒生氣，趕走，別等我趕你！”
“那你把領導出來，我讓你們領導幫我查！”
“你這小姑娘口氣倒越來越大，我們領導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姜晚凝卻不怕他，不知哪來的底氣，接著反駁：“既然你只是個普通員工，說了不算，自然要找能做主的領導。”
小科員被這話噎得臉上掛不住，起就要拉著往外走。
姜晚凝一把甩開他的手，避開他的，語氣強：“別我！我要找你們領導去！”說著轉就要往樓上走。
“小劉，怎麼回事？在這里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打斷兩人之間的拉扯，被稱呼‘小劉’的科員見來人，立刻收斂了氣焰，恭恭敬敬地對著眼前四五十歲的男人低下頭，解釋道：“付副科長，是這樣的——這小姑娘說自己錯過了面試，在這兒鬧事呢。”
付龍迪上下打量姜晚凝一番，開口問：“你什麼名字？”
“姜晚凝！”大大方方報出名字。
聽到這三個字，付龍迪明顯一震，眼神下意識閃躲，不過轉瞬便恢復如常。
姜晚凝瞧出他這異樣，追問：“你是他的領導？”
見這小姑娘毫不畏懼自己的威嚴，反倒著膽識，付龍迪點了點頭：“是，我是他領導。”
“那我找對人了？”姜晚凝說。
此時走廊里不時有辦公人員在此經過，付龍迪掃了眼四周，又看向一旁的小劉，吩咐道：“你去忙吧。”
小劉點頭應下，轉離開。
他又瞥了眼眼前這膽大不怯場的姑娘，才開口：“既然找我，別在這兒說了，跟我去辦公室。”
姜晚凝回頭瞪了眼走遠的小科員，才跟著付龍迪上了二樓。
看到辦公室門牌上寫著“副科長辦公室”，心里有了底：這人應該能管這事。
姜晚凝跟著付龍迪進了的辦公室，屋安靜，只有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付龍迪走到辦公桌後坐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也坐。
“姑娘，”付龍迪雙手叉放在桌上，“面試這事兒，已定局了，你就算再鬧，也改變不了什麼的。”
他臉上掛著看似和藹，實則敷衍的笑容 ，“大不了你明年再考嘛，又不是只有今年一次機會。”
姜晚凝一聽，心里“咯噔”一下，坐直子反駁：“我各項條件都符合，筆試也過了，怎麼能說錯過就錯過？而且我沒收到通知，這不是我的問題！”
付龍迪眉頭微皺，臉上閃過一不悅，但很快又恢復那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那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問題嘍？但這事可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是整個部門一起討論、審核，流程都合規合法。”
他攤開雙手，語氣里滿是無奈，“你還是回家吧，準備準備明年再考，說不定下次就順利了。”
姜晚凝眼眶再次泛紅，心里滿是不甘：“可你們說發了通知，但我本就沒收到，總得給我個說法吧？查看通知記錄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直直地盯著付龍迪，不放過他臉上任何細微表。
付龍迪避開的視線，輕咳一聲，眼神閃躲：“這是單位部流程和機，不方便給你看。再說，沒收到通知是你手機或個人的問題，來找我們未免說不過去吧？”
他頓了頓，又補了句：“你別為難我，這事兒真沒辦法。”
姜晚凝一時語塞，卻不肯善罷甘休，音量陡然提高：“我不管，今天必須給我合理答復！沒收到通知錯過面試，這對我太不公平！我手機本沒問題，唯一可能就是你們沒發通知——問題明明在你們這兒！”
的聲音帶著一抖，是憤怒與委屈纏在一起的。
付龍迪被這一連串質問弄得有些不耐煩，臉沉了下來：“小姑娘，我已經好聲好氣跟你解釋了，你別太固執。再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
姜晚凝咬著牙，又急又氣，暗下決心絕不能就此罷休。
強下緒，深吸一口氣：“副科長，我不是無理取鬧。為這次考試我準備了很久，你們說發了通知，我卻沒收到，總得有個調查吧？
您要是覺得我為難您，那我就找更高的領導，一層一層找，我不信沒人管！”
現在的姜晚凝很清楚哪怕沒辦法決定事的結果，但要試圖爭取反抗。
這個世界上好像只有為“不好惹”的人，才能不被別人欺負。
眼神堅定，盯著付龍迪，想從他臉上尋到一希。
付龍迪看著眼前的姑娘，想起和自己兒同歲。
——沒背景沒家世，再優秀也容易被人嫉妒、踩在腳下，只能吃虧。
這社會本就是如此。
他活了五十多年，哪會被個小姑娘唬住？
他當下冷笑一聲，語氣強：“你盡管去。這事已定局，就算你把局長找來也沒用，趕回家吧。”
“誰要找我？”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打破了室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