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推門進辦公室。
姜晚凝瞥見為首之人,瞳孔驟然一——竟然是公公周正坤!
滿心疑,不知他為何會來,可這場合又不敢貿然喊人,只能悄悄退到一旁,直腰背乖乖站著。
付龍迪聞聲也是一愣,看清來人是周副局長後,立刻堆起討好的笑迎上去:“周副局長,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正想著過幾天去拜訪您呢,快請坐,快請坐!”
他快步凈會客沙發,請周正坤落座,一旁隨行兩名書則垂手站著。
“付副科長,剛才周局長接到電話,說是今天有人來反映這次老師在編考試不公的況,我們來問問是怎麼回事。”其中一位書開口道。
付龍迪飛快掃了眼姜晚凝,連忙說道:“沒什麼大事,就這個小姑娘,說筆試過了沒接到面試通知。估計是手機壞了、停機沒信號,沒收到短信,跑來鬧呢。”
周正坤眼皮都沒抬:“真是這麼回事?”
他轉而看向姜晚凝,“我不聽你說,我要聽自己講。”
姜晚凝立刻應聲:“是這樣,我筆試績過了,但沒接到面試通知。他們說發了短信和電話,可我手機沒問題,我來要求查一下,他們卻說事已定局,查不了。”
周正坤“嗯”了一聲,手指輕敲沙發扶手,看向付龍迪:“付副科長,這事不是你負責的嗎?怎麼搞的?”
“是是,一直是我負責,可能是手下人搞錯了!”付龍迪忙應著。
周正坤又吩咐道,“那麻煩副科長,把今年筆試人員的績名單拿過來!”
他心里發慌——周局這是要來真的?
名單遞上來後,周正坤指著上面姜晚凝的名字問:“這不是有嗎?怎麼沒通知面試?”
付龍迪額頭冒了汗:“可能、可能是我手下人疏忽了。”
“名單上的人都面試完了?”周正坤追問。
付龍迪點頭:“完了。”
“除了姜晚凝沒去,其他四個都通過了?”
“是的,都過了。”
“招收名額是五個,這四個通過,還缺一個,補上的是誰?”
這話讓付龍迪心一,支支吾吾道:“是、是第六名補上去的,頂替了沒去面試的名額。”
姜晚凝猛地上前,從周正坤手里拿過名單,低頭一看——第六名赫然是付曉晨。
周正坤眼神一沉:“第六名績不夠進面線,怎麼能補?”
付龍迪都開始打哆嗦,冷汗直冒。
周正坤哪會不清楚,冷聲道:“怕不是有人濫用私權,給自家開後門?”
這話讓姜晚凝瞬間反應過來,不由得懷疑起眼前這個付副科長和付曉晨的關系。
周正坤將名單“啪”地拍在茶幾上,目如炬地盯著付龍迪:“濫用私權開後門?付副科長,你倒是說說,這付曉晨和你是什麼關系?”
付龍迪一,差點癱在地上,聲音發:“是、是我遠房侄……”
“遠房侄?”周正坤冷笑一聲,指了指名單上付曉晨的績,“筆試差了兩分,連進面線都夠不上,怎麼就‘補’進了五個名額里?你手下人疏忽,能疏忽到把你‘侄’準補進來?”
他起走到付龍迪面前,語氣沉得像冰:“每次在編考試,局里三令五申要公平公正,你倒好,敢把名額往自己人手里塞!
現在,立刻把付曉晨的錄用資格取消,通知人事科重新組織補面,讓姜晚凝參加——這事要是辦不好,你這個副科長,也別當了。”
說完,他轉頭看向姜晚凝,語氣緩和了些:“別怕,有爸在,沒人能讓你這種委屈。公平沒了,爸就給你找回來。”
付龍迪臉慘白,滿腦子都是疑。
——周局竟對著這小姑娘自稱“爸爸”,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周局家里明明只有一個兒子周憶安,私生更是不可能,他向來作風優良,絕無這種事。
思來想去,只剩一種可能:這小姑娘是周局的兒媳婦!
他此刻哪還敢驗證猜測、多想其他的,更不敢反駁,忙不迭點頭:“是、是!我馬上辦,立刻取消付曉晨的資格,安排姜晚凝補面!”
一旁的書立刻拿出手機記錄:“付副科長,半小時把取消資格的書面說明和補面通知送到局辦公室,我們要核實。”
姜晚凝看著周正坤的背影,眼眶有點發熱!
——原本以為求告無門的委屈,在父親的撐腰下,終于有了出口。
付龍迪渾癱地坐在地上,心里明鏡似的。
——就算現在按周局的要求辦,他這副科長的職位也保不住了。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挑中的“沒靠山、沒背景”的柿子,背景竟這麼。
原本還想借著給閨安排名額,拉近和周局的關系,沒想弄巧拙,了太歲頭上的土!
更讓他震驚的是,小姑娘八就是周局兒子的朋友了,周局都自稱是“爸爸”了想必是兩人應該已經領了證的。
想想也是,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沒媳婦呢?
他是真沒想到剛才那個據理力爭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周家的兒媳婦!
這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有眼不識泰山!
這下,他把周局得罪得徹徹底底,以後在單位本沒法立足,這輩子的辛苦也算是打了水漂。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主離職,好歹能保住最後一點面。
——
姜晚凝跟著周正坤走出教育局大廳,輕聲道:“謝謝爸爸,要是沒有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正坤語氣溫和:“謝什麼?這本來就是爸爸該做的。我做這麼大,不就是為了你和憶安?就是不想讓你們後輩了委屈還忍氣吞聲。咱們是一家人,有問題該第一時間找爸媽,別自己扛著。”
這話讓姜晚凝鼻尖一酸,垂下眼眸,輕輕點了點頭。
“走,爸爸送你回家。”周正坤拍了拍的肩膀。
姜晚凝瞥見父親邊跟著幾位隨從,猶豫著問:“會不會耽誤您工作啊?”
“耽誤什麼?”周正坤笑了笑,“今天這事要不是憶安打電話說,爸爸都不知道你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