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了推眼鏡，聲音依舊冷淡：“我之前帶班也遇到過這樣的調皮學生，或許有辦法。你不介意的話，我陪你進去一趟？”
姜晚凝點點頭，跟著林嶼進了教室。
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靜了大半，只剩幾個男生還在眉弄眼。
——果然，連學生都怕他這張冷臉。
本以為林嶼會直接批評，甚至暗自等著看他發火，沒想，他臉上竟換上了一副全然不同的溫和笑容。
他走上講臺，拿起筆寫下一行字：“聽說咱們班同學特別熱，連新老師都被你們的活力‘包圍’了？”
這話逗得全班笑起來，剛才起哄的男生也紅著臉低下了頭。
林嶼接著說：“我剛職時，比姜老師還張，總怕管不住你們這些‘小機靈鬼’。
但後來我發現，你們雖然活潑，卻都懂道理——現在姜老師站在這里，是不是該先讓把課講完？”
沒等學生回應，他轉頭看向姜晚凝，眼神里滿是鼓勵，和方才在外的冷淡疏離判若兩人：“姜老師，上周我在門口聽過你講課，知識點講得特別清楚，孩子們肯定愿意聽。”
看著林嶼的轉變和真誠的目，姜晚凝心頭的慌散了大半。
深吸一口氣拿起教案，剛開口“我們今天繼續講……”，就見剛才吵鬧的男生都坐直了子，最調皮的那個還悄悄收好了桌上的玩，這節課意外順利。
下課後，林嶼留在教室和幾個調皮學生聊了聊，沒說一句重話，卻讓他們主向姜晚凝道了歉。
“他們不是故意搗，就是覺得新老師好說話，想拉近關系。”
林嶼幫整理教案，“下次別剛，先順著他們的話引導，再拿出教師的威嚴，比批評管用。”
“太謝謝您了，林主任！還是您有辦法。”姜晚凝滿是激，“沒有您，接下來的教學工作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用客氣，這是我作為年級主任的工作，我也是這麼過來的。”
林嶼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明天課前我來幫你盯著；有問題隨時去隔壁辦公室找我。”
“好的，謝謝林主任！”姜晚凝終于松了口氣，心里滿是詫異！
——眼前的林嶼，和上個月培訓、開班主任會時判若兩人。
那時的他總是冷著臉，一副不好惹的樣子，一直對他沒好，甚至懷疑他靠關系上位。
可現在，他的幫助讓姜晚凝連日的霾及負面緒一掃而空，讓對接下來的工作也充滿了自信心。
姜晚凝心想：果然人不能只看外表。
看他和學生的通方式，想必也是從一線干起來的，之前的偏見和猜測，確實有點不應該。
晚上八點半，姜晚凝剛下晚自習，正從教學樓往下走。
林嶼從後追了上來！
“姜老師，明天是9月10號教師節，校長讓我帶著你們幾位新來的老師去聚個餐，好增進下同事，你去嗎？”
姜晚凝頓了頓，心里想著明天周憶安會不會有安排，便說：“我看看吧，明天給你答復。”
“也好，我等你消息”林嶼說道。“那明天見。”
姜晚凝點點頭，“明天見，林主任！”
不過，今天也多虧了這個林主任幫了，這會兒想來，明天要是不去好像不給他面子，確實說不過去。
換作今天之前，肯定不會去！
——這個林主任總冷著張撲克臉，也本就不湊熱鬧。
但念及今天的人，決定回去再好好考慮。
姜晚凝剛走到校門口，就看見周憶安那輛路虎停在路邊。
姜晚凝不知道周憶安的車在這兒停了多久，拉開副駕門心愉悅的坐上去，里還哼著小調。
周憶安一眼就察覺出的不同！
——比起前幾天下課的愁眉苦臉、沒打采，今天的明顯輕快了不，想來是和學生相得越來越默契了。
他狀似隨意地問：“剛才跟你說話的是誰？”
姜晚凝把背包從肩上取下，抱在上：“哦，是我們年級主任，林主任。”
周憶安“嗯”了一聲沒再追問，姜晚凝卻接著說：“他剛問我，明天是教師節，要給我們這批新老師辦接風宴，說是校長讓安排的。”
“那你明天去嗎？”周憶安問。
姜晚凝想了想：“今天林主任幫了我，也算欠個人。”
說到這兒，眼尾都亮了，“你都不知道，他今天把我們班那幾個調皮男生治得服服帖帖的！看著冷冰冰的，沒想到對青春期孩子這麼有辦法。要不是他，我這幾天的力都快積不住了。”
越說越佩服：“他年紀輕輕的就只比我大2歲，他就當上了我們的年級主任，我之前還以為是走後門，今天一看他還是有真本事的，以後我得多向他學習。”
聽著話里全是對那個林主任的崇拜，周憶安心底莫名泛起一醋意。
聽姜晚凝還想往下說，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姜晚凝立刻住了，反應過來後歪著頭看他，笑著喊：“周教授？”
“嗯？”周憶安應了一聲。
“你怎麼啦？嗓子不舒服？還是冒了？”追問。
“沒有，沒冒。”周憶安目視前方，“我只是覺得，那位林主任，好像對你還不錯。”
姜晚凝:“嗯，他是我們初一的年級主任，我們這批新老師有的第一次當班主任，有不懂的地方都是他給指導。”
周憶安點點頭，話鋒一轉：“那我之前給你的建議，沒用嗎？”
姜晚凝想都沒想，直說道：“你教的是年人大學生，我帶的是剛滿十三歲的青春期叛逆年，不一樣的，相比之下，林主任的方法對他們要更實用。”
這話一出，周憶安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收了些，又刻意咳了兩聲，腳下猛地加了速。
拐彎時車晃了一下，姜晚凝嚇得趕抓住車頂的扶手，心想：周教授這是怎麼了？平時開車都很穩的，今天是想飆車？？？
“對了，明天是教師節，你們學校對老師有安排嗎？”
“沒有。”周憶安語氣平淡。
“那正好，”姜晚凝說，“明天我不用上晚自習，那我就去聚餐了。到時候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憶安點點頭，沒再說話，車廂里只剩引擎輕微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