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此刻只剩凌菲和林嶼。
距離凌菲上課還有40分鐘,這時間卻像被拉長的橡皮筋,每一秒都在繃的神經上碾過,無比煎熬。
凌菲早已備完課,坐在座位上大氣不敢出,連指尖都不敢多。
——生怕自己哪怕發出一點細碎聲響,會引來他的注意。
還是溜出去待一會兒吧。
凌菲悄悄抱起教案,可剛起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後突然傳來林嶼的聲音:“凌菲。”
子一僵,像被施了定咒,都仿佛瞬間凝固。
“完了,還是被發現了。”
著頭皮轉過,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尷尬笑容,指尖把教案邊緣攥得發皺。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林嶼,凌菲連忙低下頭,恭恭敬敬地喊了聲:“林主任。”
心里卻在瘋狂打鼓:他找我干什麼?是要提昨晚的事嗎?千萬別說,千萬別說……
林嶼的腳步步步近,每一步都像踩在的心跳上。
凌菲抱著教案的手臂越收越,指甲幾乎嵌進布料里,心臟狂跳得快要撞開腔:他這是要干嘛?
難道要在這兒跟我解釋昨晚的事?還是……
沒等想明白,林嶼卻徑直越過,肩膀過胳膊時帶起一陣微涼的風,那悉的雪松香掃過鼻尖,讓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直到“咔嗒”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林嶼關上,還反鎖了。
才松了口氣:哦,原來他只是去關門。
可下一秒,疑又猛地冒了出來:不對,他忽然鎖門做什麼?
辦公室又沒其他人,門本來就是虛掩的。
凌菲渾一震,腦子里瞬間炸開:他關門難道又想繼續昨晚的事?
可這是學校啊!
還是大白天的!
用力甩了甩頭,想把這荒唐又恥的念頭甩出去,臉頰卻控制不住地發燙。
而林嶼關上門後,緩緩轉過,重新走到面前,目落在臉上,聲音平淡道:“昨晚的事,我……”
凌菲攥著教案的指尖泛了白,不等林嶼把話說完,便急忙搶過話頭。
聲音里帶著一自己都未察覺的慌:“林主任,您別多想,昨晚真的只是個意外。”
刻意避開他的目,死死盯著自己鞋尖。
語氣盡量放得輕松,心里卻在哀求:就這麼翻篇吧,再說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大家都是年人了,這種事沒必要放在心上,您……您也別往心里去。”
凌菲以為這番話能讓兩人都下臺階,卻沒料到林嶼反而又往前挪了半步,高大的影將困在門板與他之間的狹小空間里。
他上的雪松香比昨晚更清晰,濃郁得得凌菲呼吸一滯,甚至能到他上傳來的溫,心跳瞬間了節奏。
“意外?”
林嶼的聲音沉了幾分,目牢牢鎖在泛紅的耳尖上,語氣里是藏著的認真!
——他怎麼可能把那當意外?
慌的眼神、張的小作,還有昨晚時,在他下那句帶著哭腔的“我喜歡你~林嶼”,早就刻進了他的心里。
“昨晚,你明明跟我說過喜歡我。”
凌菲心里猛地一酸,像被針扎了一下。
好吧,承認的確喜歡他。
“我當然喜歡你啊,”
低著頭小聲說道,酸楚在腔里翻涌。
“可你心里裝的從來只有啊。”凌菲越說聲音越小。
昨晚他醉酒時,剛開始里還說了句“不是姜晚凝”,此刻想起來卻像刺扎在心上,怎麼拔都拔不掉。
聽到小聲委屈的抱怨,林嶼頓了頓,心里了幾分:果然還在介意。
他放緩了語氣,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晰,像是要把話刻進心里:“我想告訴你,昨晚我雖喝了酒,卻清清楚楚知道是你!
——我從沒把你當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怕不信,指尖輕輕住的下,力道溫卻不容閃躲。
目牢牢鎖住的眼睛,想讓看清自己眼底的認真。
一字一句鄭重開口:“凌菲,我跟姜晚凝不可能。
我承認我之前是喜歡過,但那是以前,現在我只是把他當同事當朋友。
你知道的,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我絕不會去破壞,更不會做第三者——我也不允許自己那樣做。”
他頓了頓,拇指輕輕蹭過的下頜線,聲音又了幾分:“昨晚我雖醉了,可我心里清楚自已心是接你的。
所以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在意的,現在就只有你。”
凌菲的心跳瞬間了一拍,腦子里嗡嗡作響,像是有無數只蜂在飛。
他說……他沒把自己當替代品???
愣愣地看著林嶼,連呼吸一時都忘了。
直到聽見林嶼接下來的話,一字一句砸在心上,讓眼眶瞬間發熱:“我知道是你,凌菲。所以這件事,不能算意外,我要對你負責,我也愿意對你負責。”
他愿意對自己負責???
凌菲腦子里又是一片空白,驚喜和不敢置信織在一起!
讓忘了該怎麼反應,只是呆呆地看著林嶼,連剛才的張和委屈,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承諾沖得煙消雲散。
“你愿意……讓我對你負責嗎?”
林嶼的聲音又輕了些,帶著不易察的張。
驚喜來得太突然,凌菲腦子一時無法轉過彎來,直到眼角的意漫上來,才猛地反應過來。
——竟不知不覺紅了眼。
慌忙抬手抹掉眼淚,臉頰卻瞬間燒得滾燙,話到邊全了套,磕磕道:“我、我、想想,要考慮一下。”
此時,凌菲在心里把自己罵了千百遍:這張死!
萬一他誤以為我不愿意,轉走了可怎麼辦?到時候自己肯定得後悔死!
明明滿心都在喊“我愿意”,怎麼話一出口,就變了“想想,要考慮一下”?
真是恨死這不爭氣的死了!
這個時候還矜持了啊!
“沒關系,我給你時間考慮,多久都等。”
林嶼的聲音突然下來,褪去了往日的冷,溫得讓凌菲有些不適應。
凌菲慌忙指了指墻上的鐘,避開他的目:“那個……我要去準備上課了,林主任。”